曹介勳也不客氣,打橫抱起她,往附近的森林深處走去,在濡濕柔軟的草地上放她下來,做她所有羞於承認想像過……好吧,偶爾在夜裡幻想的親密舉動。
但,當他的魔爪探向酥胸,被吻得暈陶陶的她突然驚醒,她兩眼睜得圓大,連忙護住胸部,往後倒退。
「……惟歡?」
「不可以碰這裡。」她嘟著被吻得紅艷的嘴唇,像期待著更激烈的親吻。
「為什麼?」他想碰碰她,不能碰她,他會死。「不行就是不行。」她拗起來就很堅持。
看來她真的、真的、真的非常介意胸部大小。
「總要說出一個理由啊!如果每次親熱,那邊都算禁地,要怎麼繼續?」他輕哄。
「不然,我不要取悅你的胸部,直接提槍上陣?」他問,眼底充滿了誘惑的魔力。
「……」惟歡愣了一下。「不可以啦!幻想歸幻想,初夜一定要有一張舒服的大床。」連她自己都沒發現,言下之意,她不排斥肌膚之親。
這是什麼怪答案?曹介勳聽得滿頭都是黑線。
「看過我的胸部,你就會後悔。」她低嚷。
「我已經看過了,我也沒有後悔。」他意有所指。
說得也是喔!
「那……那摸了我的胸部,你會加倍後悔。」
「不會的,好嗎?」他試圖把她抓回自己身邊。
她向村裡身材相仿的女人借了衣服來換穿,現在身上那襲樸素的洋裝已經被他拉開拉鏈,衣服幾乎被扯下嬌軀的模樣,像等著被蹂躪似的,格外楚楚動人。
「到底為什麼,你對自己的身材那麼沒有信心?」滿腔沸騰的血液,他只好苦苦壓抑。
惟歡沉默了一下。
「因為……我大學時期交過一個男朋友。」
一絲妒意閃過他的眼睛,是哪號人物,敢在她心中留下這麼深的刻痕?
「有一次坐在河堤邊月下談心,他的手不老實起來,就溜到我的胸部。」
「這個人現在在哪裡?」他要斬了傢伙的雙手!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好厲害,單手就解開了我的胸罩,然後說、說……」
她顫抖雙唇,難堪又悲傷。「我從來沒看過比胸部更厚的胸墊,藍惟歡,原來你的胸部全是假的,你的罩杯一定是A杯……」
這就是她唯一的交往經驗,那個男人沒倒陽,倒是殺光了她的自信心。
「人家那麼小,怎麼可能會有人喜歡我?」她的表情像撒旦統治了世界。
曹介勳有點想笑,又好心疼,輕輕將她擁入懷裡。
「我喜歡你,惟歡。你聽清楚,我喜歡你,就是這樣的你,不是胸部大一點的你,也不是更性感、更冷艷、更凹凸有致的你。」他捧住她的臉頰,吻住她水嫩的紅唇。「我愛的,就是這樣的你,如此而己。」
她的焦慮在一瞬間化為輕煙,隨風而逝,烙在心裡的舊傷痕也迅速結痂痊癒。
他說愛她呢!淚光在眼睫上閃著動人的光輝,她的小手輕輕扯住他的衣擺,獻上自己的唇,任他吮吻輕薄,她都無怨無悔
* * *
心情好好!
惟歡從夢寐裡起身,從窗口看看天色,約莫是傍晚時分了,雲霞橘紅,那紅光看來有些詭異。
但,這可不能影響她的好心情!
她跟曹介勳在森林裡做了羞人的事之後,不知怎地,睏倦極了,迷迷糊糊間,只知道曹介勳很溫柔地幫她整理好衣服,然後送她回房裡睡覺。雖然他們沒有真正「那個」,但是他的手指、嘴唇、健軀,就像帶有魔法,相觸的每一點,都讓她感到好甜蜜,好想更進一步,完完全全地擁有他……
惟歡羞紅著臉,跳下床,準備到外頭有人聚集的地方去晃晃。
先前跟大家在一起,雖然融洽,但總有種「妾身未明」的感覺,尤其當她明顯感覺到,婆婆媽媽好像把她當作曹介勳心中最重要的人,更讓她不安,怕她們一旦發現她一點都不重要,就會把她驅逐出境。但他坦承心意後,她心頭大石落下,覺得自己更能名正言順地待下來。
她走出房間,那間村民聚集的議事屋燈還亮著,她悄悄湊近:「阿虎,你今天差點洩密。」她最熟悉的聲音,沉沉說道。
她本來要溜進議事屋,給他個驚喜,但聽到「洩密」二字,卻本能地縮起身子偷聽。
阿虎說過,這村子有秘密,而秘密最能引起她的興趣了。
「少主,對不起。」阿虎像是受到嚴厲責備般地,低頭認錯。「但是,你帶藍小姐回來,不就是為了——」
「不是。」曹介勳酷著張臉,打斷他的話。「那只是緊急情況下的權宜之計!」權宜之計?
「我不想讓她因為我,被找麻煩。」聲音沒有溫度。
「就這樣而已嗎?」
「嗯。「少主,你不知道那些女人,都已經把她當作,」
「叫她們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他依然很冷酷。「一切都是未知之數。」「是這樣嗎?藍小姐看起來很喜歡你呢,要是她知道,只是權宜之計,那她……」
定會——」
恨死你!她在心裡小聲補充。
惟歡蹲著身子,往暗處退。不知道為什麼,眼前一片模糊,還有熱熱的水澤在臉上氾濫成災。
帶她回到他的家,讓她感受到這片山林的寧靜,原來只是權宜之計。對她甜言蜜語,與她耳鬢廝磨,讓她以為自己是全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原來也是權宜之計。
什麼權宜之計?不過就是怕她嘴巴大,把他擅闖翔藝的事說出去嘛!既然只是這樣,他何必對她那麼溫柔?想要為賊贓「捐軀」?她看起來像是那麼廉價的女人,只要他來討好,她就會任他擺佈嗎?他怎麼可以把她看得那麼……隨便?
心像被利刃劃了一刀,熱熱的淚不停淌下來,她不停倒退,直到退回客房,把自個兒的身子縮成一小球。
望著顏色詭異的晚霞,她千恩萬想,想不出自己有留在這裡的任何必要。她要逃,逃得遠遠的??br />
就算不認得路也沒關係,就算在森林裡迷失方向也無所謂,反正他不在乎她,她已經心灰意冷了,留在他身邊,還有什麼意思?她已經夠可悲了,她拒絕讓自己變得更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