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信上怎麼說?小姐是不是平安無事?還是需要調動大軍……」吳總管看見他臉色沉重,焦急地問。
調動大軍?呵,要造反嗎?
「不用了,吳總管,月兒和康均都平安無事,只是月兒可能想在外面多玩幾天,所以暫時還不回來。」
「太好了。」吳總管鬆了口氣。
「陳剛,你去告訴余統領,他們可以回京了。」
「是,爺。」陳剛領命,匆匆下去傳達。
離開了一個月,不知道那錢多多怎樣了?
很奇怪,他在這裡除了擔心月兒和康均之外,竟然還常常想到她,她忽而喜、忽而嗔,大部分的時候都是粗魯無狀、率直無偽,有時候卻會突然表現得端莊有禮,有點彆扭卻感覺很可愛。
可愛?!
柳兆宣失笑,搖了搖頭,他真的很奇怪。
不過他應該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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暌違京城月餘,柳兆宣是回來了,可卻帶了個意外的訪客。
門房之一瞧見了,立即朝裡頭的僕人打暗號,那僕人見狀,朝大門口一探,立即丟下工作,往裡頭奔去,找到了路總管,兩人交頭接耳一番,就見路總管臉色變了數變,要那人回工作崗位之後,招來另一名僕人李樵,又是一番交頭接耳,李樵腳程極快的往雲涯齋跑去。
「張倫、張倫!」他衝向雲涯齋,遠遠的瞧見剛好踏出門的張倫,立即朝他大喊。
張倫訝異的抬起頭來,「李樵?跑那麼急做什麼?失火啦?」他開玩笑的說。
「失火是沒有,不過這事兒的確十萬火急。」
「喔?什麼事?」
「爺回府了,剛剛抵達大門。」
「嗄?真的?」張倫高興極了,邁開步伐就往大門方向跑。
「等等啊,張倫,我話還沒說完呢!」李樵急忙扯住他。
「有什麼事都等一會兒再說,我要趕緊去迎接爺啊。」
「這事不能等,張倫,回來的不只爺一個啊!」
「我當然知道不只爺一個,還有陳剛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有個不速之客跟爺一起進府了。」
「誰?」
李?瞪著他,好一會兒才湊向他耳邊說:「白茜蓉。」
「什麼?!那個女人……爺怎麼會和那個女人一起回來?!」張倫驚呼,腦子轉了幾轉,「不行,我得去通知錢多多,要她備戰!謝謝你來通知我。」
他立即轉了個方向,跑向隔壁的棲鳳閣。
「錢多多!錢多多!」張倫才跨進拱門,就朝閣裡大喊。
「張倫,別大呼小叫的,錢姑娘正在畫畫呢!」
「畫,還畫,不是早叫她別練畫了嗎?再怎麼畫還不是都畫那些東西,畫得愈傳神愈逼真,愈沒人敢看,畫得好有什麼用?」張倫翻了一個白眼。
「怎麼?我畫那些東西礙著你了?自己沒膽,還怪人家東西恐怖,你羞是不羞啊!」清朗的聲音傳來,一道娉婷身影立於門口,靈動的雙眼瞅著張倫,似笑非笑。
奇怪了,這聲音分明就是錢多多的聲音,可是為什麼會出自這個美麗的女人口中呢?
「天啊!」張倫撫額長歎。「妳如果是個啞巴的話,該有多好。」
「喂,張倫,你說那是什麼鬼話?為什麼我非得是個啞巴才行?!」美人兒雙手扠腰,怒瞪著張倫。
這口氣、這舉止,分明也是錢多多的模樣,可……為什麼還是出自這美人兒呢?
「錢多多,妳不說話的話,可以說是個一等一的大美人,可一開口就全破功了。我拜託妳,等一會兒盡量當啞巴,好嗎?要不然我和綠袖以及所有勞苦功高的大功臣們,這一個月來非人的折磨就全都白受了。」
美人兒的確就是錢多多,由此就可以知道他們是多麼的辛苦了。
這一個月下來,他們將錢多多養胖了至少有十斤重,讓她看起來不再像根竹竿似的,雖然和時下的姑娘們一比,她還是顯得清瘦了些許--可見她之前瘦得有多恐怖了。
還有她暗黑乾燥的皮膚,全都賴爺之前從宮裡求來的秘方,密集加強保養之下,短短一個多月雖然不夠讓她的皮膚變得白皙剔透,但是淡麥色的肌膚顯得光滑柔亮,沒了過去暗沉的灰黑,看起來非常健康好看。
她的行為舉止也有很大的改變,但是,通常有外人在場的時候,她才會刻意的約束自己,可畢竟只有短短的一個多月,能有這樣的改變已經難能可貴了。
絕對沒有人會知道她就是錢多多,前提是,她不開口。
「張倫,其實錢姑娘她已經……」綠袖想要解釋只要錢多多願意,她已經可以非常淑女,非常端莊賢淑了,可錢多多刻意打斷了她。
「為什麼等會兒我要當啞巴?」
「因為爺回府了,而且……」
「什麼?!你說柳兆宣回來了!」錢多多驚喊,他終於也知道要回來啊!不出十天的行程,竟然搞了一個月又一天外加三個時辰,「笑話,為什麼他回來我就要當啞巴。」她還想好好的找他算帳呢!大騙子。
「因為爺還帶了一位客人,我相信,妳絕對不會想要在那位客人面前表現出妳『率真』的性情。」
錢多多哪會聽不出他的嘲諷,不過此刻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她微瞇著眼審視著張倫,照理說,他一聽到柳兆宣回來,應該是跑第一個去迎接他敬愛的爺,沒道理還專程跑到她這兒警告她柳兆宣帶了客人回來,又說她不會想要在那個客人面前……啊,難道……
「張倫,那位客人不會剛好是姓白吧?」錢多多懷疑的問,隨即自己也覺得好笑地搖頭。「不、不可能,柳兆宣怎麼會和姓白的在一起,就算是在街上巧遇,也應該當做陌路擦身而過就算了才對。」
「錢多多……」張倫臉色凝重的望著她。「確實是姓白的,而且,還是妳最想一別苗頭的白茜蓉。」
第八章
錢多多怔愣住,好一會兒之後,大腦才理解了張倫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