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嫁我。」
「你那麼凶……我一定要嫁你嗎?」她好猶豫,而且總覺得還少了一點點什麼,雖然不知道是少了什麼,但她感覺到那是很重要的東西。
「你又不怕我凶。」雖然常常氣得吼她,但哪一次不是他吼得快氣虛,她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就像現在。
他命令、威脅,外加強迫,她還是一臉猶豫,一點也不受他的影響,就算被逼出淚水,她也沒有因此怯懦。
還月……真的是讓他又氣又愛。
她瞄他一眼,「可是,我總不能把你的吼叫當成你在練氣功吧?」
練氣功?!
白亦焯聽得差點岔氣。
「吼叫要用到丹田、肺部也要用力呼吸,很像在練氣啊,那也是一門功夫。」苗還月說得頭頭是道。
聞言,白亦焯只能祈求上蒼再給他多一點耐心。
「反正你非嫁我不可,不肯也不行!」他獨斷的做出結論,決定不要問她的意見了,以免被她氣死。
居然敢嫌他凶,他不要被她氣昏就好。
奇怪,她怕他凶,而他卻被她攪得頭昏腦脹、氣到無力,那為什麼他還是想要她想得要命?
他不會是有被虐待狂,專門給自己找麻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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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兒,你又出去惹事了?」錢幫幫主金臂天看見兒子被人扶著回來,眉頭立刻蹙得緊緊的。
「我沒有。」金明否認。
「沒有?沒有你會變成這個樣子?」瞧兒子臉色不對,手臂彎曲得很不自然,金臂天拉起他的手臂,不管他痛得哀哀叫,手腕吐勁一扭,將彎曲的手臂給扳正,然後再以掌勁拍通金明身上幾處要穴,替他順過堵在胸口的血氣。
金明吐出口氣,總算覺得好過一點。「謝謝爹。」
「你跟誰動手?」金臂天沉聲問道。
「我……」
「怎麼?有膽出去惹事,沒膽對爹承認嗎?」
「我沒有惹事。」金明矢口否認。「是……白亦焯。」
「白亦焯?」金臂天瞪視著兒子,「你還敢說沒去惹事,如果你沒惹他,白亦焯會跟你動手?」
「爹,我們錢幫要在杭州立足,就一定會跟金繡莊犯上,會起衝突也是在所難免的。」
雖然金繡莊以布商成名,但生意一旦擴大,對於運送布疋的事,金繡莊有專門負責運送的人,而且從來沒有出過差錯,後來變成許多人信賴的船運,只不過金繡莊始終沒有成立正式的貨行罷了。
「金繡莊做生意一向講求光明正大,公平競爭,這也是他們奉行二十年的經商原則,就算我們是在金繡莊的地盤上做生意,白亦焯也絕對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就打傷你。」金臂天壓根不相信兒子的話。
金臂天是個老江湖,對於江湖上的消息和識人的本領,絕對比金明要強得多,他曾見過白亦焯兩次,對他坦率帶點火爆的作風印象相當深刻。
金繡莊一向律己甚嚴,絕不會挑釁別人,更不會主動生事,白亦焯不可能沒有理由就將明兒傷成這樣。
金明倔強地看著父親,並不因為父親的瞪視而畏縮,但眼神裡卻有一抹心虛,金臂天立刻就看出來了。
「明兒,你最好老實說,否則明天你就回總舵,無端打架滋事,罰你閉門思過一個月。」
「爹!」金明一驚。
「還不老實說!」金臂天沉聲喝道。
「好……好吧。」見他爹不肯就這麼算了,金明只好老實說。「前幾天我們的船要進渡口時,為了誰先下貨,我跟白亦焯就動過一次手,那時候他身邊有個女人,今天我在西湖畔又碰到那個女人,本來可以把她帶回來,結果白亦焯及時趕來,我跟他才會動起手。」
主動挑釁結果就是——包括他在內八個人,每個人都掛綵。
「胡鬧!」金臂天罵道:「你對白亦焯瞭解多少?對金繡莊的人瞭解多少?你知道光憑白亦焯一個人,就可以毫不費力的對付你,讓你比死還痛苦嗎?真的惹火了白亦焯,你就會知道你現在所受的傷,根本不能算是傷!」
「爹,我……」
「明兒,你不是小孩子了,為什麼這麼不知道天高地厚?你懂不懂『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
「這個道理我當然明白,但我不相信我會輸給白亦焯。」金明就是這點不服氣。
「事實就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麼好不相信的?」金臂天搖搖頭,對兒子的好鬥感到頭痛。「論武功,你不是人家的對手;論智謀,你隨便挑釁人,根本就是莽夫的作為,還不入流地打起女人的主意……明兒,你是個男人,還帶著一群手下,就這樣去對付一個女人,你不覺得丟臉嗎?」
「我……」金明一時語塞。對付女人,確實不夠光明正大。
「不必再說了,從今天開始,不許你再出門生事。」
「爹……」金明還想抗議。
「連我說的話你都不聽嗎?」
「是。」再怎麼不甘不願,金明也只能聽話。
「好了,回房去休息吧,這幾天如果有什麼不對勁,立刻告訴我,明白嗎?」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兒子,金臂天在苛責之餘,對他的身體自然非常關心。
「明白,那我先回房了。」金明往內室走去,身後傳來金臂天責罵手下的聲音,還要他們準備禮物上金繡莊賠罪等命令。
區區一個白亦焯,爹幹嘛這麼緊張?他就不相信憑爹的功力會輸給白亦焯,偏偏爹對白亦焯禮讓有加,真是愈想愈不甘願。
金明邊想著邊走回自己房間,門一推開,發現裡頭坐了一名美艷的女子。
「金少幫主,幸會。」
「你是誰?」金明警戒地問道。
「梁小紅。」
「你就是毒娘子!」一聽到她的名字,金明立刻後退一步。
梁小紅嬌笑出聲,「金少幫主不必害怕,如果我想對你出手,就不會坐在這裡跟你說話了。」男人真是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