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隔了一會兒,姜玉璃緩緩的站直身子。
說「誰打了你?」他擰起眉問。
獨 姜玉璃沉默著,一貫平靜的小臉上露出微微的恐懼。
家「告訴我。」這一次韓非以命令的口吻開口。
姜玉璃猶豫了下,輕輕地回道:「是叔叔和嬸嬸。」
「你做錯了什麼?」他問。
「玉璃不知道。」停了下,姜玉璃又接著問:「他們……他們會來接我回去嗎?」小臉上一片惶恐。
他們巴不得你永遠回不去!
姜氏夫婦一定十分痛恨必須將家產分一半給姜玉璃。
盯著她惶恐的小臉,韓非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心頭那份陰鬱再一次佔據了心房。
「你放心吧,沒有人喜歡和一個瞎眼的白癡住在一起。」他咬牙回道。心頭的怨恨逼他說出惡毒的言語,彷彿多傷害她一些,才能稍稍減去自己多年來的恨意。
姜玉璃的臉色在剎那間變得更加慘白。
他的話讓她的心好痛、好痛!為什麼?她不是一向被人罵慣了嗎?
即使在療養院,也常常有醫護人員在背後取笑她,姜玉璃並非不知。她只是任憑感覺麻木,把自己鎖在黑暗而孤獨的世界裡。
「水放好了,你自便吧!」語畢,韓非放開她的手,轉身離去。
他痛恨自己殘酷的一面,可是他卻無法阻止自己。
一個小時後,姜玉璃仍未走出浴室。
韓非開始擔心。
該死的!讓她在裡面淹死不是更好,省得他動手。
就在他心緒起伏不定的時候,一聲驚呼突然自浴室裡傳出。
韓非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向浴室。
浴室門並未上鎖,韓非不假思索地直接打開門。
第一眼,他就看見跌坐在地上的姜玉璃。霎時,他渾身一震,幾乎是屏住了呼吸。
這是他頭一次見她把髮辮鬆開。長及腰間的烏亮髮絲濡濕地披瀉在她身上,氤氳的熱氣讓她原本白皙的皮膚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
韓非的眸光落在她圓挺的胸前。
「對不起,我不小心滑了一跤,對不起……」姜玉璃摸索著要站起身,但由於地上濕滑,她一個沒站好又往後倒。
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及時抱住她。
「小心!」韓非粗嗄地開口。
他從來沒想過纖細的她在衣衫褪盡之後會是這麼誘人。
此時此刻,他抱住她柔若無骨的嬌軀,胯間的慾望明顯地告訴他,自己有多想要她!
該死!他怎能對她產生綺念?
然而,抱住她的雙手卻抗拒著理智,不願鬆手。
「好痛喔!」姜玉璃忍不住開口。她不討厭被他抱著,可是他的力量卻愈來愈重,幾乎讓她難以喘氣。
韓非的理智在剎那間回籠,他立即鬆開手,彷彿丟開燙手山芋般。
他是著了什麼魔?竟然對仇人的女兒產生不該有的慾望。
「該死!」他低咒了聲。
「對……對不起。」姜玉璃聽出他的怒氣,訥訥地開口。
「快把衣服穿上!」他薄怒地命令,並轉身背對著她。
「我……我沒有衣服了。」她的衣服全被他拿去送洗了。
該死!
下一刻,他立即回房取來自己的家居服。「穿上它!」他丟下衣服後便離開。
沒多久,姜玉璃摸索著來到客廳。
「阿非……」她輕喚。
「幹嘛?」他沒好氣地應了聲。
天知道他剛才是花了多少意志力才走得出浴室!
「謝謝你。」她露出一抹淺淺的笑。
韓非盯住她,微微失神。
此刻她的長髮披瀉在身後,一張小臉粉嫩嫩的,尤其是那張豐潤誘人的粉色唇瓣……
下一瞬,韓非霍地站起身。
「我去拿衣服。」丟下話後,他奪門而出。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發瘋!
到了洗衣店,老闆娘笑瞇瞇地對他說:「韓醫師啊,你女朋友的聲音很好聽耶,一定長得很漂亮,有空一定要帶她來給我看看喔!」
她洗這個帥哥醫生的衣服好幾年了,還是頭一次洗到女人的衣服,她之前還差點以為他是同性戀哩!
韓非以僵硬的笑回應老闆娘的熱情。
現在他更確定了一件事——
姜玉璃必須盡快遠離他的生活!
第4章(2)
拿起話筒,韓非再次按下一組牢記在心的號碼。
「喂?」彼端傳來的正是姜士恆的聲音。
這是直撥姜家書房的電話號碼,外人很難得知,韓非也是透過一個偵探友人的協助才取得的。
隔了一會兒,韓非終於開口:「是我。」
「你……你怎麼知道這個電話號碼?」他認得這個聲音。
「我可以帶走姜玉璃,要取得這個電話號碼又有何困難?」
「哼!」姜士恆準備掛上電話。
「不准掛!否則我就將一切向媒體公開。」他警告。
「哈哈!你是綁匪,向媒體公開不等於自投羅網嗎?」姜士恆冷笑。
「你是名政要,卻拒付贖金、意圖謀害親生侄女,只怕這實情會扼殺你的政治生涯吧!」韓非不疾不徐地回道。
「你沒有證據。」
「我有沒有證據,明天一早你就會知道。」
「鬼才信你!」
「你準備三千萬美金匯入我瑞士銀行的戶頭吧!」韓非念了一組帳號。「記住了沒?」
「你說什麼!?上次要台幣,這次居然變成要美金?你作夢!我一毛錢也不會給你!」姜士恆氣呼呼地吼道。
「姜玉璃值多少錢你我都很清楚。七天,我只給你七天的時間。」語畢,韓非掛上電話。
可惡!姜士恆用力甩上電話。
韓非勾起一抹冷冷的笑,走出電話亭。
回到家後,韓非看到客廳的燈還亮著。
姜玉璃聽見開門聲立即由沙發上站了起來。
「阿非?」
「怎麼還不去睡?」韓非微擰起眉。
「我有話想……想跟你說。」
「說吧!」他在沙發上坐下。
姜玉璃緩緩坐下,臉上有份堅決。
韓非盯住她,頭一次在她臉上看見這種表情。
姜玉璃不是白癡,他愈來愈瞭解這一點。但,那又如何?她聰明與否都與他無關,在他眼底,她只是仇人的女兒,僅此而已!他再次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