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我沒關係。」
「嗯,真是男人啊……」這是被捉包時,典型男人的回答法。
「什麼意思?」
「碰到被女人捉姦質問時,男人通常先否認。等到否認不了、鐵證歷歷的時候,就會變成:『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真是老套。
「你希望我承認?」被她這麼一說,好像男人的話都很沒價值。
「那就要問你了呀,看事實是什麼。」要知道,說實話的男人,還是比較受女人歡迎的。
殷逢遠一聽就明白她的意思。
「她叫莊子柔,是莊氏企業老闆莊鎮雄的掌上明珠。」
「哦。」
「在生意場合,我碰過她幾次,差一點點擦槍走火。」他很誠實地告訴她最嚴重的狀況。
「喔。」心裡突然冒出的酸意,把寶兒僅剩一半的瞌睡蟲全給酸死了,現在寶兒可清醒得很。
「僅只那一次,沒有以後了。」
「真要有什麼,一次就夠了。」
「你希望我跟她之間有什麼?」她不以為然的口吻,讓他停下車,轉過身來看著她。
「你問我!?」真是好笑。「難道我希望什麼,你就會做什麼嗎?」稀奇了,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話!?
「如果會呢?如果你說什麼,我就會做到,你希望我有別的女人?」他深沉的雙眸,像雷達,仔細鎖住她臉上每一分表情。
「你問這是什麼意思?」寶兒偏著頭,神情漸凝。
這個問題……有一點危險,像是陷阱……
「回答我。」他淡淡催促。
「如果你是那種應聲蟲似的男人,早就被我踹下車了!」寶兒也機靈,就是不肯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你不用問我要你做什麼,因為我不想回答你,也不想要求你。」
他們之間就算再親密,也只是一場交易關係,她永遠不會忘記這一點,更不會自抬身價的以為自己在他心裡有多重要,她只是一個跟他交易的女人,對他的風流艷史,她一點都不想明白、也不想聽。
「我希望你要求。」他抬起她下頷,不讓她閃躲。「你有沒有發現,莊子柔的髮型跟你很像?」
「那又怎麼樣?」她一想,好像真的是,長度差不多、同樣作削薄處理
呃!她心一動。
不會吧?他不會是那個意思……
「她只有髮型像你。」他看著她的臉,眼神複雜難辨。
「世上……本來就沒有完全相像的兩個人,就算是雙胞胎,還是會有差異的。」她乾笑著,心裡不斷祈禱。
老天保佑,他千萬別說出她不能負荷的話……
「寶兒,你該被打屁股。」他忽然放開她,話裡含怒。
「什麼!?」她一呆。
這男人的情緒變化未免太快了吧!
「如果我下得了手,一定會好好教訓你一頓。」然後,再好好地疼愛她一回,絕不讓她有機會跑走。
「你才該被好好教訓一頓。」他滿含指責的語氣,讓她也火了。他憑什麼一副她做了天大錯事的模樣?
「你應該懂我的意思。」他沉聲。
「懂什麼?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哪知道你偉大英明的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水泥稻草?有話你不會直說嗎?問問問,什麼都用問的,要別人自己體會,你以為猜謎很好玩嗎?告訴你,本小姐最討厭你這種態度——」
「寶兒……」
「你閉嘴!我不想聽你說話、不想看見你自大臭屁的模樣!」罵完,她打開門車門就衝下車。
「寶兒!」殷逢遠一愣,立刻也跟著下車,追上去抓住她。
「放手啦!」她頭也不回地甩開他的手。
「寶兒,停下來。」他再度試著抓住她。
「滾啦!」自大的臭男人,離她遠一點!
「寶兒!」實在沒辦法,也不管大庭廣眾之下,他將她整個人抱住,制住她的掙動。「你冷靜一點。」
「去你的,我不要冷靜!你放開,滾遠一點啦!」她大叫。
「寶兒……」
「滾啦!自以為是的笨蛋、大男人主義的傢伙、無可救藥的沙豬、自戀……唔……」護罵不停的小嘴忽然被堵住,她揮動雙手求救。
結果,沒人理她。
殷逢遠強硬地吮吻著她,讓她頭發昏、全身乏力。
小……小人!
力氣比不過他,寶兒只能用眼神不斷控訴他。
殷逢遠睜著雙眼與她相對,這個吻沒有濃情蜜意,有的只是一場意志力戰爭;寶兒終究敵不過他的蠻悍和需索,而他吻的愈來愈……
「夠……夠了吧……」她虛弱地別開臉,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對他起了反應,渾身泛起不該有的熱度。
「你呢?夠了嗎?」指她罵完了沒有。
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緊緊摟她在身前,正好掩去他無法強辯的明顯亢奮。
「放開我。」她垂下眼睫,感覺到了他的堅硬。
「先答應我,以後不准一生氣就跑掉。」他一臉冷靜。
寶兒簡直不敢相信,在他……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有心思和她講條件!?
其實,如果寶兒看的夠仔細,就可以發現他並不是真那麼冷靜;額間跳動的青筋與摟著她的僵硬動作,在在顯示出他並非那麼不受影響。
「你不要惹我生氣、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不胡亂對我發火,我才不會生氣。」
「嗯?」他沒聽到她答應。
「好啦。」寶兒很不甘願地先答應。要不然,她一點都不懷疑,這男人打算就這樣一直抱著她。
他有臉這麼做,她可沒臉頂著他……那個,繼續在這裡站下去。
殷逢遠再深吸口氣,然後緩緩放開她;寶兒立刻退開一步。
「回車子裡。」他的聲音低了好幾度。
寶兒不敢惹這時候的他。她至少還知道男人這種時候是惹不得的,不然他會做出什麼事,誰也不知道。
她轉身默默回到車子裡,然後等他也坐上車。
「莊子柔對你來說……有意義嗎?」
「沒有。」
聽到他親門說,寶兒心裡無端冒出的酸意,總算消失。
這一路直到回家,他們誰都沒有再開口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