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有些事想跟你說。」
「什麼事,你說。」
「阿姨,我今天已經辦好了休學,等一下就要到LA。」
何芬瑜一聽,倏然地停下手邊的工作。「去LA?!跟著那個新教練嗎?」
「嗯,他現在人在樓下等我,整理好東西就走。」她一想到要離開一直都很疼她、照顧她的阿姨,心裡除了害怕之外,更有許多的不捨。
「讓阿姨先去跟他談談,你先別下來。」何芬瑜洗洗手後解下圍裙。
蕾貝嘉點點頭。「好。」
何芬瑜下樓走出公寓,一眼就見到一部銀色跑車停在外頭,在駕駛座上還有一個男人正在抽煙。
她朝他走過去,「你好,我是蕾貝嘉的阿姨,我能先跟你聊聊嗎?」
婁於雍先將香煙給捻熄,下了車後朝她點點頭。
「前面有一間咖啡店,我們到那裡坐一下。」
兩人走到不遠處的一問小咖啡店,各自點杯咖啡。
「對不起,我還沒請教你叫什麼名字?」
「婁於雍。」
「你也是來自台灣嗎?」
「對於我的一切,你並不需要知道太多。你擔心的只是我是不是壞人,蕾貝嘉會不會被我騙了。」
「我是蕾貝嘉的阿姨,她爸媽將她托付給我,對於她的一切我當然得瞭解。」何芬瑜對於他的直接並不生氣。「我能相信你嗎?」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當他第一次在滑冰場上看到蕾貝嘉那樣認真、努力的想將一首首優美的音樂,以最完美的舞姿表現出來時,他心裡冰凍了三年的熱情,在那一瞬間已經重新被燃起。
何芬瑜看著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仔細盯著他那雙深邃的雙眼時,想起了一個人!
「我可不可以再請問你一個問題?」
婁於雍抬起頭看她,從她的眼神已經猜到她可能認出他是誰了。
「沒錯,我是喬斯·安。」
「蕾貝嘉這麼喜歡你,怎麼會沒認出你來呢?」原來他就是喬斯,那將蕾貝嘉交給他,她還有什麼不放心。「我就把蕾貝嘉交給你,拜託你替我好好的照顧她。」
「你放心將蕾貝嘉交給我?」
「蕾貝嘉跟著你,總比跟著安德森好得多。」
「你放心,我一定會幫助蕾貝嘉贏得世界錦標賽的冠軍。」
「我和蕾貝嘉的父母都不在乎她是不是能得到冠軍,我們只希望她快樂,滑冰一直是她最大的興趣,我們才會一直支持苦她。」
的確,這一項運動若不是有極高的興趣,是不可能長久堅持下去。
「在台灣,根本沒有良好的環境接觸滑冰運動。你知不知道蕾貝嘉為什麼會對滑冰運動產生興趣?」何芬瑜看著他,從他的表情看來,他知道了。「或許你也會覺得她的想法有些荒謬和可笑,但你不可否認,的確是你改變了蕾貝嘉的一生。」
「你的意思是要我對她愚蠢的行為負責任嗎?」
「不,你千萬別誤會。」她趕緊解釋。「我只是相信你一定可以讓她的夢想成真,不留下任何遺憾。」她站了起來。「我先回去看看蕾貝嘉整理好了沒。」
何芬瑜先離開後,婁於雍一個人繼續坐在咖啡店裡。
不知道他在衝動下的決定,是對?是錯?又是否會替他未來的生活帶來怎樣的麻煩?
何芬瑜一回到家,蕾貝嘉隨即迎過去。「阿姨,怎麼樣?」
「芯宸,你跟婁先生去LA後,要更努力練習,完成自己的夢想。」
「阿姨,謝謝你。」她摟著阿姨,不捨的淚水忍不住的流下來。
「以後阿姨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阿姨……」
「好了,別讓婁先生等太久,記得要常常打電話回來,別讓阿姨擔心。」
「阿姨,我知道。」
「快下樓去。」
蕾貝嘉依依不捨地和阿姨道完再見後,提著一隻行李箱下樓。
已經從咖啡店回來的婁於雍將她的行李箱丟進後座,開車往拉瓜地亞機場駛去。
第三章
來到LA之後,婁於雍帶著蕾貝嘉回到位於UCLA附近一間公寓三樓的家。
「這裡是……」她站在入口處,看著屋子裡的一切,除了一般的傢俱外,沒有其他多餘的擺設,簡單中讓人感覺到有些孤單。
「這是我家,你就住在這裡。」他將她的行李箱提進一間房間。「你就睡這一間房間。」
她走進房間一看,除了一張單人床和一張書桌外,什麼都沒有,比起客廳裡的擺設還要簡單。
「左手邊是浴室,公寓出去左邊約一百公尺處有一間超級市場,你需要什麼可以自己去買。」
「這裡就你一個人住嗎?」這房子不算小,一個人住不會太過浪費嗎?
婁於雍看了她一眼,沒回答便要轉身出去。
「喂……」
「我叫婁於雍。」他說了名字之後便離開走向客廳一隅的小吧檯,倒了杯酒直接暍了一大口。
蕾貝嘉也跟著出去,「你對人一直都這麼冷漠嗎?」他的冷漠和亞倫的熱情,讓她有天壤之別的感受。
「你做人一向都這麼聒噪嗎?」
「你……」她並不是一個愛說話的女人,但遇上比她還不喜歡講話的人,她竟然成了聒噪的女人。
「你還有什麼話想說嗎?」
「我……」就算她有話想說,對著他的冷漠她也說不出口了。
「沒話要說,那就早點睡覺,別再來吵我。」
聞言,蕾貝嘉氣沖沖的轉身走進房間裡,坐在床上生著氣。
後悔了,她後悔了,她不該這麼衝動就和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從東岸來到西岸,此刻她是後悔莫及。
什麼叫自作自受,她終於瞭解了!
蕾貝嘉打開行李箱,這才發現自己除了帶幾件換洗衣物外,連毛巾還有她慣用的盥洗用品也沒帶。
她走向左手邊推開門,只見空蕩蕩的浴室裡什麼也沒有,這叫她怎麼洗澡?
沒辦法了,只好出去買了。
蕾貝嘉拿了錢包走出房間,直接往大門走去,對於一個人在喝酒的婁於雍不加以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