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機會他應該會一會她那個大嫂。
或許是因為疲倦,加上被刁震天抱在懷裡,令她產生一股不曾有過的舒適與安全感,陳水柔說話的音調愈來愈低、愈來愈輕,不一會兒只剩下沉穩的呼吸。
刁震天看了眼安適的偎在自己懷裡的可人兒,一股從未有過的滿足緩緩滑過心田,在還未來得及細想這樣的心緒為何而來,遠處傳來有如夜叉的叫罵聲已打斷了一切。
「陳、水、柔,你這個討厭的死丫頭,還不快給我死出來!」
聲音其實還遠,不過是隱約聽見罷了,但沉睡中的陳水柔就像已聽到似的,不但下意識的往刁震天懷裡鑽去,原本已被刁震天撫平的黛眉更再次不安的鎖得死緊。
陳水柔?應該就是他懷中的小東西吧!瞧她攢眉的樣子,刁震天忍不住對她輕喃:「水柔,別怕,有我在,你會很安全的。」像是安撫,刁震天說出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承諾。
「嗯!」
雖然像是夢囈,但陳水柔已鬆解的眉頭,證明了她對他的信賴。
朱仙鎮 來升客棧
難得睡了一頓好覺,一直到日上三竿,陳水柔才悠悠轉醒,滿足的伸了伸懶腰。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房裡?」
乍醒的陳水柔,突然瞧見一個大男人突兀的坐在她床沿,還拿那種帶著興味的眼神看她,也難怪她要驚呼出聲。
「喂!你幹嘛不說話?」陳水柔凶巴巴的再問了一次,並在接觸到男人奇怪又解讀不出意思的眼神時,開始產生一股小小的危險意識。「呃,你該不會是想對我、對我……」支吾了半天,不過是不想說出會使自己更驚怕的字眼罷了。
看陳水柔的表情變化,刁震天就知道她的小腦袋瓜子在想些什麼,但他卻特意保持沉默。
「呃,這位公子、大俠,是這樣的,我、我想我不適合你啦!」
有別於一般女子,遇到這事兒她沒有嚇得往牆角猛縮,也不是淚流成河,反而伸出手扳正刁震天的俊顏,讓他的雙眼看向自個兒的身子。
「你看,我又瘦又乾,怎麼會對你的味口!還有,你摸摸我的手臂。」陳水柔這會兒又改拉住刁震天的手,引領他摸著自個兒的臂膀到手腕,「你瞧!瘦不拉嘰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就算你把我賣了,也賺不到幾個錢的。」
「還有。」
這次,陳水柔再度捧起刁震天的俊臉,確定他是專注的在看自己時,才一本正經的道:「你看我的眼睛,我是個愛哭鬼喔!所以我的眼睛又紅又腫又難看,你看清楚了吧?」
忍不住再往前一點點,陳水柔單純的心思只不過是想讓他能看清楚自己的醜陋,進而放棄她。
沒想到此舉根本是適得其反,不但沒能達到要人家放棄她的目的,還……
他好想吻她,而且就是現在,陳水柔細嫩的雙手正捧住他的雙頰,紅唇就在他眼前。刁震天此刻想做的,根本不是聽她在講什麼,而是吻住她。
行走江湖多年,他刁震天從不曾喜歡過哪個姑娘,更別說想吻她們。當然,並不是那些女人不好,美麗的、野艷的、溫柔的、甚至多情的,哪一種刁震天沒有遇過?偏偏他就是對她們沒啥特別的感覺;但面對陳水柔,他實在無法理解自己這種陌生的情緒代表什麼?
陳水柔的臉蛋其實並不是相當漂亮,但她那一份活力,不知怎地總能牢牢的抓住他的視線;燦亮的大眼睛時時流露著脆弱純真,像有很多話要向他傾訴似的,讓他不捨得移開目光。
否則他早該離開的,而不是坐在她床沿,凝視著她的睡容,直到她滿足的醒來,然後帶給他這一波驚奇——捧他的臉、拉他的手……
這是他從不願意,也不曾有女子碰觸的地方,但他卻肯讓她為所欲為。
陳水柔的小手,在他的默許下,此刻正來回輕撫著他下巴新冒出來的鬍髭;他不斷忍受那股悸動,由他的雙頰傳至小腹,再以灼熱之姿,由下腹直撞回他原本該是沉穩跳動的心口,但他卻一點也不想阻止她的舉動。
最後,他終於忍不住輕啄上她的紅唇。
「唔!你、你幹嘛親我?」撫觸著自己的紅唇,陳水柔的語氣雖是指控,但飛上她嬌顏的紅霞卻表達出不同的意思。
「因為我喜歡。」刁震天老實的回答。
陳水柔就跟他想像的一樣甜美,若不是怕她初識情慾滋味,他還欲罷不能呢!
「可是,你的鬍髭扎得人家好癢!」陳水柔嬌羞的嗔道。明知扎手,卻還是忍不住再度伸手去撫觸那初冒的青髭。
而那種手心麻麻癢癢的感覺,就像會上癮似的,竟讓她愛不釋手,也讓刁震天再度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第3章(2)
「你長得這麼好看,一點都不像壞人,倒是有點像我的恩公。你知道嗎?尤其是這下巴,還有你身上那股清新的氣味。」
陳水柔一個人自言自語,也感覺輕撫著他鬍髭上的麻癢感,並空出一手撫上刁震天的劍眉。雖然它們其實已經非常服貼整齊了,她卻玩得更起勁,一下子將它們正梳,一下子又頑皮的讓它們倒豎;甚至,為了看清楚刁震天那張俊顏,陳水柔已經不自覺的爬上他的雙膝,盯著他的臉研究。
「就不知道恩公的眉毛,是不是也跟你一樣長得這麼濃密,眼睛也長得跟你一樣好看,鼻子也這麼挺直,還有這唇……」
陳水柔在玩火,而且是在挑動男人的慾望之火,可是她卻單純得什麼都不知道。
而跟隨著她的手碰觸之處,那種灼熱的悸動,令刁震天更難耐了。無意中被她挑起的情慾,真不知道該怎麼排解才好。
「呃,你沒有看清楚你恩公的長相嗎?」刁震天試圖轉移話題,希望她不要再研究下去啦!否則他肯定自己一定會當場要了她。
天知道!她那雙細緻柔嫩的小手,對他的撫觸探索早已使他心蕩神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