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仇運坐在一旁,她大咧咧的往他身邊一坐,搶過他的酒杯仰首就灌。
「誰又惹你不開心了?」仇運淡聲問。
「他。」敖煌兩眼直瞪著開懷大笑的楚頊,在這裡她更看清楚了,他懷中的女子就是那個胸大無腦的異族女子。
「難道他只在意這兩團肉嗎?」她咬牙拍著胸口。
「別氣了,你既然知道他好色成性,又自願爬上他的床,就得要有被他傷害的準備。」仇運同情的看著她,楚頊對她的冷漠一定很傷她的心吧?
「沒人敢這樣對我。」敖煌氣得拍桌。
她的怒氣總算引來楚頊的注意,但他也僅只淡掃一眼,又回頭繼續與他腿上的女子調笑。
「那女子不是漢人或回族人?」她故作不經意的問。
「是西方來的,聽說是被楚頊買回來的女奴,沒想到得了楚頊的寵,近兩個月裡楚頊的床都是她暖的。」
「哼,昨夜就不是,昨夜楚頊可沒心思想耶。」敖煌冷笑道。她故意將話說得大聲,雖不致傳遍所有人耳裡,起碼讓楚頊和他腿上的女子聽見。
那金髮女子側臉一瞪,「哼,還得看城主今夜是要你還是要我。」
「你……」敖煌猛地站起,正要開罵,仇運一拉就讓她跌回他身邊。
「別自取其辱了,你自己看看,楚頊在意嗎?」仇運好心的提點她。
她愕然轉頭,果然,楚頊懶懶的啜著酒,兩眼在她和那金髮女子身上飄啊飄的,嘴角那抹詭異的笑像是在期待什麼。
他根本不在乎。他甚至巴不得讓女人為他爭風吃醋,這個男人無情得緊。
她受傷了,但她不會讓他發現的。
敖煌木然轉開臉,望著自顧自飲酒的仇運,突然,一個點子浮現,或許她可以試探楚頊在意她幾分。
她拉開原本抿緊的唇,漾出迷人笑容,放柔身子往仇運身上倒去,「我說你,只顧著喝酒,怎麼不和其他男人那樣,找個女人開懷開懷呢?」
仇運身子緊了緊,他掃了她一眼,一聲不吭的喝酒。
見他毫無反應,她愣了愣。難道是自己誘惑男人的功力太差了?她偏不信,再試試。
「仇運,你說,我美不美?」她嗲聲貼著他,玉白柔荑往他胸口搓去。
「美。」他根本心不在焉。
「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去找些樂子?」她對他猛拋媚眼。
仇運猛地放下酒杯,不悅的掃向冷眼旁觀的楚頊。
「喂!管好你的女人,我可沒心情擺平她。」
敖煌頭一回勾引男人,卻落得被人唾棄的難堪下場,她垮了俏臉,小嘴也嘟了起來,抬手掐著仇運的手臂做為報復,「你既然知道我的用意,為什麼不幫我?」
「因為沒有用。」他粗聲說道,又再瞪了楚頊一眼,「你再不動手,休怪我翻臉不認你這兄弟。」
疑惑佔據了她滿是怒氣的臉。「為什麼?」
「城裡大半的人都知道,就你不知。」楚頊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抱起。
「啊?」她仍是一臉不解。不過成功讓他離開那胸大無腦的女人,她已經算是勝利了,她拋了個得意洋洋的眼神給那被棄於一旁的金髮女子。
☆ ☆ ☆
離開宴會的楚頊將她抱回自己房裡,讓她坐在床邊後才開口。「因為仇運不喜歡女人。」
敖煌愣了許久後才猜出他的意思。「你是說他……
噢!」她的神情可說是飽受驚嚇。她萬萬想不到,看仇運是這樣的陽剛,結果他竟是……她看走眼了。
楚頊坐在躺椅上,一臉疏遠而冷漠。「理你,一是因為再也看不下去你的可憐可笑,再者是被仇運逼的。」
「你到底把我當什麼?」昨晚那個熱情如火愛著她的男人上哪去了?眼前的楚頊冷得嚇人,她甚至可以從他眼中看出他的鄙視。
為什麼?不過是一日之隔,他居然可以從渴望她轉為避她唯恐不及,她是哪裡做錯了?
「你?」楚頊嘴角冷揚,「我的女人。」
好哇!她不提他啟己倒說得起勁哪!她火冒三丈、咬牙切齒。
「我倒想問問你,這城裡,你到底有多少女人?」她起身走到他面前,雙眼幾乎冒了火。
「不關你的事。」他捺著性子,沒有因為她的質問而動怒。在他看來,她只不過是個吃味的女人,他就愛看女人為他爭破頭。
「我今天在城堡裡繞了一圈,發現城裡除廠侍衛和你的手下之外,清一色是女人,她們全都是你的女人?」敖煌揚聲指控他。
「沒錯,有些偶爾還能服侍我,有些……」他更加邪氣的笑著, 「則是成了棄婦,只是賴在城堡裡不肯離去。
不過既然都曾經讓我享樂開懷過,視而不見就成了。」
被他和那些女人歸於同一類,她慘白了臉不敢置信。
她以為自己對他而言是特殊的,是會讓他珍惜的,她猜錯了嗎?
楚頊依舊冷笑著,「怎麼,生氣了?」眼前的女子雖然美艷,卻已經讓他失去興趣。她太輕易臣服了,讓他失望。
她喘息著,抗拒一陣陣襲擊她的昏眩感。「那麼昨夜呢?你對我的甜言蜜語又是怎麼回事?」
「那只不過是想要你臣服才說出來的。難道你不懂,所謂的:甜言蜜語』只是虛情假意,根本信不得?」他抬手搔弄她微顫的下巴,「你還嫩得很,將來多跟幾個男人,相信你終會長進的。」
天,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與去留。
「我瞎了眼才會看上你!」敖煌揚手給他火辣辣的一巴掌。沒人敢這樣污辱她,如果可以,她想砍他千刀萬刀。
原本散漫地抬眼看著她的楚頊猛地起身,用雙手掐住她脆弱的頸子。「你不要命了嗎?你信不信我可以把你丟給我那些需要女人的手下,一個接一個,直到你斷氣為止?」
瞪著他殺氣騰騰的臉,她未有絲毫恐懼,這臉色她那兩個哥哥比他更會擺,她早見多不怪了。「那又如何?既然你已經殘忍到棄殘廢的仇稜不顧,我想不到你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