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稜?你怎麼會見到她?」提起他早已遺忘的名字,他的怒氣突然減少了。他放開箍著她的手,「提她做什麼?」
「就算她斷了腿,起碼她也曾是你的女人,你為何不照顧她,反而讓她過那種寂寞的生活?」無論是真心為仇稜抱不平或僅是藉以發洩怒氣,她覺得自己理直氣壯。
楚頊冷冷瞪她,回了一句和她的問題無關的回答,「她是我妻子廠
怎麼也想不到得到的是這個答案。
「那……那你為何如此對她?」她為仇稜感到惋惜與悲哀,她是如此的甜美可人,竟配上這個惡魔。
「她只是我不得不娶的女人,除此之外,我與她沒有交集。」他冷漠說道,這樣對她交代,他認為自己已經夠寵她了。
敖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那你有子嗣嗎?」
「城堡裡,你有看見小孩嗎?」他冷笑。
她默然搖頭。
「你們所吃的食物裡都下了藥,所以不可能受孕的。
在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夠格懷我的孩子。」他傲然地說著他一貫的宗旨。在他眼裡,女人是僅供洩慾的物品,她們沒資格懷他的血脈。
「如果……我們在一起的兩夜裡我懷了你的孩子,我是說如果,那你要怎麼做?」怒極必反,她冷靜非凡的問他。
「打掉。」他毫不愧疚的吐出兩個字。
敖煌微微一顫,「如果我不答應呢?」開玩笑,懷了這個無情男人的孩子是最悲慘不過的事,她才不會倒霉到這種地步。
「那麼我殺了你。」他簡單利落的說。
她渾身冰冷,被他毫無情感的神情駭著了。「你不敢。」
「為什麼?憑你是敦煌敖家的千金?很抱歉,此處是哈密城,是我的地盤,而你是我的所有物,我要你生,你便不許死,而我要取你的性命,你也無法反抗。」他向前站一步貼著她顫抖的嬌軀,垂眼凝視她發白的臉,「從前你是千金小姐,現在,你只不過是個被我玩弄過的殘花敗柳。」
原來,這就是男人的真面目,原來,她千辛萬苦到哈密來為的就是讓這個男人視自己為殘花敗柳?
一波波的打擊幾乎壓垮了她,終於,她虛軟的跌坐在地上,淚,再也止不住了。
「怎麼了?」楚項彎下腰睨她,關懷的問候卻只讓人寒毛直豎。他扶起她,卻被她甩開。
「別碰我,你令我作嘔。」敖煌連步後退,哭紅的雙眼瞪著他,恨怒交加。
他坐回床上,邪氣的盯著她,「別這麼說,說不定哪天我還會想起你、要你服侍我,你若是這麼討厭我,這怎麼成?」
「會讓你碰我除非我是鬼!」她激狂的對他大吼。
「話別說得這麼絕,許多事是你料想不到的。」楚頊臉色一整,又起身朝她走去。就衝著她這句話,他還想要她一回。
「別……別過來!」她真的怕於他,真的怕了……
她的身子軟綿綿地向後仰倒。
尚在猶豫是否要接住她免得她撞傷,一道黑影闖廠進來接住敖煌。
楚頊挑眉望著仇運。「怎麼,難道你轉了性,喜歡起女人了?」
「別嘲弄我。敖煌是我帶來的,更別提我還欠她一命,你好心點放過她。」仇運在外頭將他們的對話全聽進耳,此刻,他後悔莫及。如果能再回復從前,他肯定不會答應敖煌帶她來哈密的。
對敖煌,仇運有種氣息相投的好感,也因為她的直率和霸道讓他養成了對她的容忍,至於她背上的一刀,讓他欠她更多。
「如果我不想呢?」楚頊冷冽說道,原本對敖煌的怒氣因為仇運的介入而更加張揚。
仇運無奈的苦了臉。 「她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小丫頭,你何必為難她?」
楚頊甩頭,他的墨黑長髮也隨著動作而飛揚,他仰首,用不屑的眼神睨著昏過去的敖煌,「我喜歡,不行嗎?我乃堂堂一城之主,誰管得住我?」
「連兄弟之情你也不顧?」仇運瞇眼瞪他,拿他的激烈沒轍。不明白,城裡多得是女人供他玩弄,他何須招惹一個無辜又難惹的敖煌?
「就為了她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丫頭,你願.意拿兄弟之情來壓我?這麼重要的女人,我怎麼能放?」楚頊邪煞地瞪著他, 「如果我不知道你不喜歡她,我還以為你想染指我的女人。」
仇運對他絕望了。他抱起敖煌,「我明天就走,也順道帶她離開。」說完,他不顧楚頊狂怒的臉,大刺刺的離開。
「想走?隨便,我楚頊又不缺她一個女人。長得美又如何?一點也討不了我的歡心,留給我,我遲早也會殺了她!」嘴巴這麼說,心裡的怒氣卻愈增愈高,猛地,他揮掌將一旁的矮桌擊毀,四散的碎屑割傷了他英挺的臉,幾道血痕刻在他的臉上,更添了他狂暴的怒意。
敖煌……只有這個女人能夠這樣惹火他。
走了也好,省得最後他的手沾上她污穢的血!
※ ※ ※
咦?怎麼眼前又是漫天黃沙?她記得自己還在慶幸脫離了這片會吃人的沙漠了啊!身子規律的晃動……她是在駱駝背上!
茫然直起身,才發現自己又在商旅隊伍中,坐在身後扶著她的是——仇運?
「醒了?」仇運低頭望她一眼,放心的點點頭,「還以為你會一覺不醒呢!」睡了整整兩天,算她厲害。
「我們現在在哪?」她低吟著問。噢,頭髮疼發漲,難受得緊。
「我帶你離開哈密,正往西行。」仇運抬手穩住她的身子,發覺她渾身發熱。她生病了嗎?在沙漠裡生病可不是好玩的,沒大夫、沒得休息,很容易死人的。
「那我不是離敦煌愈來愈遠了?」敖煌驚叫出聲,而後她才發現自己竟是如此想念敦煌。她曾經急著逃離敦煌,而今她累了、也倦了,就連大哥的臭臉她都懷念了。
「沒辦法,我不能留你在哈密,我怕你會被楚頊逼死。」知道她會害怕,但總比將她留在楚頊身邊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