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一臉「驚嚇」的搖搖頭。「龍門從不收保護費,誰灌輸你錯誤印象?」
「不收保護費會有此等發展,不合乎黑道精神。」沒有上億資金是蓋不成宏偉大樓。
何況據他所言,這樣的建築尚有十來幢,腰間沒點油是不成氣候。
「鴻鴻,以後少看電影多出來走動,龍門是標榜正義的幫派,在古代可是所謂的名門正派,你被制式化的影片洗腦嘍!」
「那你們靠什麼維持一大票人生計?燒、殺、擄、掠?」現在不流行義氣。
他大笑地親親她可愛小嘴。
「聚集財富不外是酒、色、財、氣,龍門名下有酒店、賭場、俱樂部……每年的盈收利破百億,根本不用擔心沒錢花。」
光是每年捐贈的慈善金就有好幾十億,他們真正憂心的一件事是錢太好賺,有朝一日會被錢淹死。
「嗯!的確是九流彙集地,我沒料到幫派也能國際化。」像企業經營。
「龍門掌控的不只是黑色勢力,財、經、官、警都有龍門子弟在,龍門骨血己串成一個地下世界,儼如地球主宰。」
方羽一一介紹各層樓所司之職位,他跳過較血腥的部份,直接分析每部電腦的功用,從透明玻璃望進,這是一幢充滿科技的人性化大樓。
聽得頭暈腦脹的朱鴻鴻算是開了眼界,超前的未來科技是存在於現今,只是發明者未將作品展示於世,成為私人收藏品。
一部電腦可以依照人體磁場施予適當按摩、針灸,抒解全身病痛。
另一部電腦會泡咖啡和任何飲品,只要按下自己的喜好及身體狀況,它會調配出適合目前生理健康的飲料,不會傷及腸胃。
甚至她還看到一部移動式女傭模樣造型的機器人,眼珠子會四下轉動,嘴巴會發出七十二種語言,以不同的嗓音。
黑社會分部都進步到這種程度,社會亂象能平復才怪,全民上下黑成一片。
「最上面一層是高階人員才得以進入,人數不超過二十個。」他用聲波及掌紋測試後開啟第一道玻璃門。
跨出玻璃門,朱鴻鴻以為可以直接接觸到這個空間,誰知道他只前進了兩步,便以手錶表面對準某一角度,無形的牆顯示出。
中央地帶浮起相機焦距般的儀器,經由瞳孔檢視身份,一道透明門向右消失。
「你們是怎麼辦到的?」太神奇了,有如身處虛擬世界。
他點點太陽穴。「我們有腦。」
「是嗎?方痞子,我從來不曉得你有腦耶!幾時裝上的?」
「朱雀,你不該在此出現。」他可不想碰上她,一個專門扯後腳的女人。
「請記住,在階級身份上,我高你一階。」意思是他以下犯上。
方羽不甩朱心雀地擁著心上人。「有本事你咬我呀!小麻雀。」
「親愛的羽護法,咱們好久沒比槍了,就拿你身邊的美人兒試槍如何?」朱心雀媚笑地玩弄泛金色的手槍。
「要發神經找公主去,你把彩虹之舞看丟了是不是?」方羽趕緊護著愛人。
他是殺手出身不是神槍手,殺人是事先經過詳細策畫、佈置,期以最完美的方法置人於死地。
而朱雀是龍門槍法最快、最準的人,他不會傻得自找苦吃和她拚槍法,零點零一秒的差距足以奪去一條人命。
「我是把彩虹之舞看丟了怎麼樣,換你咬我呀!」她一肚子氣想找人洩。
「不會吧!朱雀,誰那麼厲害?」他真佩服到五體投地,能從朱雀手中搶走東西。
太不可思議。
「你很幸災樂禍喔!痞子。」就知道他沒有良心,和其他人一樣嘲笑她。
龍門人向來不在平身外物,即使是龍家主子的傳家寶。
他們在乎的是此人身手好不好,夠不夠格和他們一較長短,享受相互爭奪的樂趣,以平衡一下枯燥的生活。
方羽盡量不讓自己笑得很囂張,以免惹惱朱心雀手中的槍。「你看錯了,我在哀悼你的不幸。」
「是很不幸,誰叫我技不如人。」她一臉無所謂地斜躺在寬大的緞面沙發。
「你……你不去追回來?」他笑得腸子快打結,說話差點結巴。
「追?!」朱心雀冷嗤一聲。「人家拿自己的東西不成呀!有膽你去追追看。」
自己的東西?難不成……「公主未免太無聊,一方面叫你來保護,一方面自己來『拿』。」
「因為她、想、玩、我!」
有如此不馴的主子,真想開除她。
「喔!瞭解。」這回方羽不再節制的放聲大笑,八成她惹公主不快,所以故意整她,藉由梅之流會社欲搶奪彩虹之舞的機會,先一步下手讓她「反省、反省」。
難怪她一點都不緊張,動也不動地生著悶氣,順便破壞裡面的乾淨,灑了一地零食空袋。
「了你的頭,客人來了還不去泡茶端點心,需不需要我爬起來幫你馬二節?」
「豈敢,你躺著等死好了。」方羽頭一低溫柔的說道:「鴻鴻,你先坐下,千萬別和她客氣,否則她會生氣。」
「去!你這個雙面人,等我死了你再來安排後事。」朱心雀狠踹了他一腳。
「毒麻雀。」
方羽溫柔地招呼朱鴻鴻,一拐一拐地消失在看似空無一物的空間。
「那是隱形門,後面是小型廚房和吧檯,別當痞子是神崇拜,他會驕傲得飛上天。」
「你不像是混黑社會的人。」朱鴻鴻禮貌的微揚起唇。
朱心雀輕笑地歪歪腳指頭。「龍門的人都不像在道上混的,你該看看我們門主,美如天仙下凡,喔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朱雀。」
「你好,我是朱鴻……」
「不用介紹了,我認識你,那痞子的心事瞞不了我。」男人一談戀愛就像傻子。
「你們感情很好。」心頭有點不太舒服。
她很美,美得十分妖艷,眉宇間流露傲人的自信,談吐高雅如枝頭鳳凰,淡淡的斜倚風情萬種,如畫似詩。
李清照有首詩云:「繡幕芙蓉一笑開,斜偎寶鴨襯香腮,眼波才動被人猜。」朱鴻鴻心澀地想著,她永遠也做不到以眉挑情卻不輕蕩,讓人酥了骨頭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