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被冷落的小私生女添了個幼妹,是正妻所出。
就這樣,一個男人被兩個女人瓜分,來回在兩張床上,雖然他的最愛是朱媚心,但是他並非自由身,對婚姻外的女兒自然失了主觀性。
他是偏愛私生女兒,有意要她冠上父姓,可惜這份關切來得遲些,女兒已大得不需要父愛,即使她才六、七歲大。
這個早熟的小女孩就是朱鴻鴻。
所以她看盡大人們的情情愛愛,童稚的心靈有道不散的陰影,以致成長的過程中封閉自我,找不回原來該有的最初。
「鴻,你後悔了嗎?」
她悚然一顫,寒毛全豎直。「饒了我吧!算我得罪你們所謂的龍門。」
肉麻。
「你後悔了嗎?」他稍微收斂嘻笑,嚴肅的問道。
「後悔無濟於事。」她輕歎了口氣。「我的生命除了救人之外,空泛得很。」
一句很淡的言語讓方羽有種心酸感,憐惜心不由自主地衍生,他伸手攬住她的肩頭,將她的頭按向胸口。
「你的肩不夠寬,給我吧!」他感性的說道。
她突然想哭,這具男性軀體出奇的溫暖,融化心底孤寂的寒意。「你很壞。」太危險了。
「壞到你骨子裡是不是?」一股新雪的味道飄散在兩人周圍,他貪聞。
「你到底是誰?」驟然一問,朱鴻鴻不假辭色地一睇。
方羽掩飾的乾笑。「方羽嘛!你不是認識。」
「龍門是什麼玩意?」
「龍門是什麼……玩意?!」他很難不激動。「你住在山洞嗎?」
「我……」
「你們在幹什麼?」
嫉妒的男音如雷打在平地,朱鴻鴻神智一清地推開眼前人,頓時失去溫度的有一些冷。
「查醫生。」
「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你當醫院是聯誼社嗎?」另一道幸災樂禍的女音隨即一酸。
任煙是逮到機會就極力詆毀,「端莊」地偎靠在俊朗的查醫生身側,一副情人似的模樣。
「護理長,這是別人的私事。」推了推鏡架,查醫生輕咳了數聲。
「人家是為你抱不平耶!全醫院的醫護人員都知道你喜歡她,而她卻讓你難堪,挑個小白……臉……」好帥的男人。
小白臉方羽不負眾望地攬回朱鴻鴻,在她唇上印上一吻,驕傲得有如孔雀求偶,得意萬分。
「我想醫院沒規定醫生不准談戀愛吧!」他張狂地挑挑眉。
「戀愛?!」
第三章
「喂!小氣鬼,當我的女朋友需要用一輩子時間來斟酌嗎?」委屈的方羽垮著一張俊臉。
想他三十年來第一次有心動的感覺,願意找個女人當風箏的線頭慢慢地收線在她掌控中,結果……
她兩眼一翻的踱遠,讓他像個傻子般任人品頭論足,在她的情敵及他的情敵跟前。
他的一生總是被名為「女人」的生物吃定。
例如龍家兩位「千金」和……她。
方羽楞了好一會兒才趕忙提步往她的方向追隨而去,這一跟跟到了一間餐廳,見她點餐吃了起來,他皮皮的在她身旁坐下。
「笑一個嘛!寶貝。整天繃個臉有礙身心自然發展,瞧你皮膚全拉成平面多難看,太完美會被人恨。」肌紋細得微血管可見。
「瞧我一表人才,風流倜儻,學富五車,氣度非凡,對女人體貼入微、疼寵有加,這種深情的絕世美男子,你還嫌棄什麼?」
唱著獨腳戲的方羽不斷吹捧自己,佳人如老僧入定般不予理會,專注於眼前事。
「理我好不好,我的心全碎成一片片哭泣的玫瑰花瓣,鮮紅地向你奔去,乞求你的一份回應。」
「唔!」
不遠處有人吐了一地穢物,然後……
「小姐,你約束一下男朋友,我老婆都反胃得吃不下直冒酸液。」
食不知味的朱鴻鴻停下箸,一臉責怪地斜睨愛作怪的「男朋友」。
「你不開口比較可愛。」
「是嗎?」他瀟灑地撩撩發。
「如果你能自動消失,這世界會更美好。」至少嘔吐的人會大為減少。
哇!他也有被人嫌的一天,好稀奇。「你就這麼討厭我?」
她想了想。「不討厭。」
很少討厭一個人,大概是情緒波幅不大。
「那是喜歡嘍!」他得寸進尺的手覆上她的手背。
「談不上。」她抽不回手,只好任由他握著。
反正他的手心很暖和,不像她終年冰冰涼涼像是來自北極,手冷腳冷的。
他失望地嘟嘟嘴,「你不誠實。」
「嗯?」朱鴻鴻側著頭一瞄。
「你明明對我有好感,為何不肯敞開心房試一試,我是天下最有包容力的情人。」他似假似真的說道。
「我對你有好感?」她一臉茫然。
笑容中藏著洞悉力的方羽親親她的小指頭,憐愛之色在不自覺中流露。
「告訴我,你談過戀愛嗎?」他在她的指背上輕撫細摸。
「沒時間。」她忙著求學和工作。
果然如此。
戀愛生手。
「二十六歲的女人還不懂情,這是我的責任。」他太晚發覺世界的這端有個她。
她很想啐一句:關你屁事。「你調查我?」
「請你把它解釋成關心,雖然犯了女人的大忌。」龍門的公主殿下和她同年。
想起這個頭疼的女人,連帶扯出令人惡夢連連的火焰寶兒。
雷剛那塊木頭居然有女人搶著要,他放棄身材惹火、臉蛋絕艷的大美女法妮·韋斯曼,看上不男不女的小帥妹東方味,差點跌破眾人眼鏡。
兩人站在一起美得像一幅畫——唯美的男同志漫畫,叫人不知該歎還是該羨。
好在東方味的女裝同樣美得沒天良,稍微破除一些不堪的流言。
不過,看到兩人親熱畫面還是挺怪的,像是兩個男人抱在一起玩親親。
無情的龍翼帶著親密愛人在阿爾卑斯山頂捎了封信,居然不先問候他孤枕無伴,開頭第一句便要他寄兩包蜜餞,因為鳶家小妹虹戀嘴饞。
天呀!這是什麼世界,有了愛情就不要兄弟了嗎?
最可恨的當數莫名鬧失蹤的風向天,匆匆丟下一句話:我要去尋找瓶中人。一下子就像變魔術一樣,留下一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