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枕邊不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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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無言的點點頭,人顯得有些恍惚,怯弱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又避開視線,「請問你……」

  不等她說完,他逕自抬白,「我是張讓,你該知道我是誰吧!」

  那一臉凶狠的男子默默的瞅著她心裡直發毛,兩人僵持許久,那男子在臨走前給了她一記陰狠無比的膠視,隨即狂風般的席捲而去,留下一室的寒冷。

  張讓?是她未曾謀面的未婚夫——她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

  恍神了半晌,病房的門再次打開,是徐雪凝淚眼婆娑的母親。

  「雪凝,你怎麼樣?不要緊吧?」她摟著惟一的女兒,心情始終無法平靜下來。

  打從一接到女兒出事的電話,徐母的心情就一直處在極端惶恐的地步。看見女兒躺在病床上,她的情緒崩潰而出,在病房裡哭個不停。

  「媽,我沒事了。」她柔聲安慰著母親。

  自從父親去世後,她嬌弱的母親總是處在極度敏感的世界裡,脆弱得令人心疼,所幸父親生前有了妥善的安排,讓她母女倆的生活無虞,否則以她母女倆這軟弱的樣子,根本無法在社會上生存。

  「雪凝,你可把媽嚇死了。」抽抽噎噎的哭聲依舊。

  「對不起,媽,我下課經過那裡,根本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就被撞倒在地上了。我不是有意的。」她將母親摟在懷中安撫著。

  要是能料想到那裡發生警匪槍戰,說什麼她都不會靠近那兒一步,受傷事小,若賠上性命叫她母親獨自一人怎麼辦才好?

  「雪凝,媽只有你一個女兒,下個月就要嫁入張家了,你可別再出什麼意外。」

  「我知道,我會好好的。」她也忍不住哽咽。

  「別哭、別哭,」徐母拭去她的眼淚,「你沒事就好,只要好好的照料,不會有事的。媽希望你健健康康的當個美麗的新娘子。」

  「嗯,我知道。」她含淚點頭。

  病房裡,母女倆相擁而泣。

  徐雪凝恍惚的想著男子離去前的眼神,她不知道父親為她安排了什麼樣的婚事,但是她是信任父親的,儘管那自稱張讓的男子看來深具威脅,她還是會聽話的披上嫁衣。

  因為直到死前,父親都極為看重這起婚事。

  腳傷出乎她想像的嚴重,原以為只是擦破皮,兩三天便可痊癒出院了,X光卻發現她傷到了筋骨,得多躺好些時日。

  包得像粽子似的腳,怎麼擺都不方便,分明是個累贅。

  病床面前坐著她未來的公公,一旁還有著那過於年輕、身份曖昧的董姨,徐雪凝不知所措的保持安靜。

  「雪凝,好好休息,所有的事我會請人處理好的。」張啟華威嚴的說著。

  「謝謝伯父,我沒事。」說實在的,對於這未來的公公,她覺得萬分的敬畏。

  過去她們一家三口生活雖稱不上大富大貴,總是和樂融融的,父親對她亦是疼愛有加,家人間一點隔閡也沒有。

  眼前這位准公公雖對她十分照顧,但威嚴的模樣總讓她心生退卻,這種嚴峻的雷同感覺連帶的讓她想起那天醒來時看見的張讓,他們有著一樣深不可測的眼神。

  「張讓來過嗎?」張啟華問。

  徐雪凝望著張啟華,不知公公是否在問她而遲疑不吭聲,一旁的董婉開口轉圜,「剛通知他,說會撥空過來。」

  「雪凝,以後你就是張讓的妻子,咱們不必這樣生疏,我會叫他多來陪陪你。」

  徐雪凝乖巧的點點頭。

  「我先走了,自己好好休息,婚禮的事情你跟你母親都不用掛心。」

  「謝謝伯父。」

  目送柱著枴杖的張啟華,還有精明卻內斂的董姨,徐雪凝只有濃濃的不安。

  坐在床上,四周被一堆堆的參考書籍包圍著。

  休養的時間漫長的令人發慌,徐雪凝利用時間查閱報告相關的書籍,低頭看著手中的書頁,翻書的動作從未停歇,然而突然被推開的門卻讓她分了心。

  揚起頭看向開啟的門,張讓的身影詭譎的倚在門邊,不言不語,只是一徑的看著她。他英挺高大的身形幾乎將整個門框填滿,有一種來者不善的意味。

  揪著手中的書籍,徐雪凝不知怎麼打破沉默的僵局,只能將手攬得死緊藉以分散恐懼感。

  「你挺愜意的嘛!」他一開口,語調就是譏誚,深邃的目光射出明顯的敵意。

  邁開步伐,一個箭步便來到床沿,張讓隨性的坐在一旁瞅著她。

  他的出現總帶來莫大的壓力,每每讓徐雪凝緊張的忘了呼吸。「你來這有事?」說完又氣弱的低下頭去。

  「談不上什麼重要的事,來看看我父親為我欽選的妻子。」張讓以食指挑起她的下頜,不讓她迴避他的眼神。

  他端詳了半天,「是長的還不錯,但是,我卻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食指與中指囂張的擰著她臉上的肌膚,存心留下一隻紅印。

  驟然拍開他的手,「請你不要這樣。」纖眉微蹙,徐雪凝不經意瞥見他眼中的恨意,卻不明白所為何來。

  張讓斂起濃稠的恨,不怒反笑,「你是我的未婚妻,今後只能對我臣服,下次你休想再如此肆無忌憚的拍開我的手。」他頓了一下又說,「因為,難保我不會失控……」虛假的笑容透著恨意。

  徐雪凝不明白他為何會說出這樣極端的字眼,只能憑藉著蛛絲馬跡去構築她所認識的張讓。

  「你的腳可以走路吧?」他的手無禮的翻開被子,試圖撫住她受傷的腿。

  她搶先一步縮回自己的腳,覆蓋在寬大的裙擺裡,「當然可以——」

  徐雪凝的音調有明顯的起伏,白皙的臉略微漲紅,因為張讓的行為實在無禮。

  「可以就好,我不希望婚禮那天,我的新娘不良於行,這對我而言像是在被看笑話。」他笑的輕佻,傾身靠向徐雪凝的耳畔,「我對於你答應這婚事的勇氣實在好奇,不過,我也會向你保證,我們的婚姻一定會令人歎為觀止。你可以從現在就好好期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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