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著頭緒的話在她耳邊落下,徐雪凝還無暇反應,張讓轉而擷住她的嘴角。
下一秒,「唔——」徐雪凝疼的攢住眉,來不及品嚐親吻的美麗,張讓竟在她飽滿的唇上咬出一記血痕,鮮血的味道充斥她的口。
只見張讓邪魅的笑,「我要你永遠記得這個吻……」敵意依舊氤氳在他的眼瞳之中,筆直的投射徐雪凝而來。
如旋風般,他逕自撇下徐雪凝,轉身迅速的離去。
徐雪凝呆在原處,心臟激烈的跳著,她不禁想問父親究竟為她安排了什麼樣的婚姻?
離去的張讓心中怒斥著,你不該出現的,不該出現在那場意外中,眉兒的死你永遠彌補不了,如果當時死的人是你……
他的面容嗜血、殘忍。
「智升集團」少東張讓迎娶已故逢邦企業總裁之女徐雪凝。
這場號稱世紀婚禮隆重的在智升集團旗下的豪華酒店舉行,婚禮現場不但冠蓋雲集,媒體記者更是擠的水洩不通。
新娘休息室裡,化妝師拿著粉刷利落的在徐雪凝臉上刷著,髮型師則馬不停蹄的將她的髮梳攏在腦後,用珍珠夾逐一固定。
「雪凝,從今以後,你要好好的照顧阿讓,當個順從的妻子,媽媽相信他會好好疼惜你的。」徐母坐在徐雪凝的身旁,不捨的拉著女兒交代著。
徐雪凝點點頭,儘管心中有著問號,但她仍沒把疑問說出口。
只有她一人體認到張讓的心機重、城府深,他可以將母親安撫的服服帖帖,營造他完美的丈夫形象,定時到醫院探視她,佯裝出疼愛的假象,另一方面又在兩人獨處時給予威脅、恫嚇,並意有所指的要她期待著即將到來的婚禮。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遇上這樣可怕的男人,俊逸爾雅的相貌卻蘊含著魔鬼的邪惡,即使她恐懼的一夜失眠,這場婚禮仍未如期望的消失。
「新娘子這麼可人,有人等不及了。」化妝師揶揄的看向門口,繼續描繪著她的紅唇。
「雪凝。」一聲甜蜜的叫喚,那個讓她心生畏懼的男人出現了。
披著羊皮的狼是徐雪凝對他的形容。
他像個期待的小伙子,整齊的西裝襯托得他英挺出眾,臉上意氣風發的神情,十足新郎官的喜氣。他一臉欣喜的站在門口對大家淺笑著,隨即迫不及待的走向梳妝台前的徐雪凝。
「阿讓,以後雪凝就交給你了,你要幫媽媽好好照顧她。」徐母盈著淚,一再的叮囑著。
「媽,我知道,以後我會好好疼她,因為她是我的妻子。」張讓從容的安撫著徐母,眼神卻肆無忌憚的瞅著徐雪凝。
然而看在旁人眼底只當是新人們的眉目傳情,箇中滋味只有除雪凝與張讓兩人心中明白。
「你陪陪雪凝,我先出去。」徐母不疑有他,留下兩人獨處的空間。
當所有的裝點逐一完成,張讓大手一揮,所有的人畢恭畢敬的離開,休息室裡只有她和張讓兩人。
拉過椅子坐在她身側,張讓的掌心大膽的貼在她光腴的肩膀,熨燙著她的肌膚,先前的模樣已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陰沉的邪魅,「你期待這場婚禮嗎?」他的手蜿蜒而上,撫遍她纖細的頸子。
徐雪凝不安的從鏡子裡的反射看著他陰鬱的眼神,完全不敢吭聲。
驀地,他的手在她頸子上猛的收攏,掐得她幾乎缺氧,徐雪凝驚慌的瞳孔映照著他的笑臉。
「原來死前的你是這模樣,那驚魂未定的眼神是如此生動……」張讓邪惡的看著她瀕臨死亡的模樣,直歎美麗。
鬆開對她的鉗制,徐雪凝慌亂的呼吸著,而他則若無其事的往前傾身,把下巴擱在她肩膀上汲取著她的馨香。
「雪凝,你覺得今天的新婚之夜該怎麼度過呢?是一夜纏綿,還是……」他低低的笑著,獨裁的手以然拉下她禮服的拉鏈,裸露出美麗的背脊。
「張讓——」她驚呼,臉上有著花容失色的窘狀。
他無謂的笑,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背,順道帶上拉鏈,「如果這樣就讓你窘迫的無所適從,那你可能無法在這場婚姻裡面對我的……」他欲語還休,只是直視著鏡子,讓彼此的視線在鏡子裡交疊。
突然,他扯下她頸子上的珍珠項鏈,毫不在意那造價不斐的珍珠散落一地。徐雪凝的頸子留下一道紅痕,她連驚呼都不敢,只能摀住嘴。
「很好,我不喜歡女人大驚小怪,至少在這一點,我挺欣賞你的。」他低頭在她頸窩上留下鮮明的吻痕,隨即自西裝裡掏出一條精緻打造、風格典雅的鑽石項鏈,迅速的為她戴上。
冷然的表情在離去前扯出一抹微笑,隨即瀟灑離去,留下驚魂未定的徐雪凝不斷的打著冷顫。
紫玫瑰、浮水蠟燭、精緻燈飾共同打造出夢幻、華麗的婚禮。
在花童的帶領下,張讓、徐雪凝並肩步入會場,一同聆聽神父的祝福,兩旁的鎂光燈無一刻停歇,拚命在她面前閃爍,令徐雪凝不舒服的直皺眉。
張讓極為貼心伸手招來侍者,要媒體記者停止使用閃光燈,更憐惜的握住她的手安撫她不安的情緒。
賓客們竊竊私語兩人的濃情蜜意,惟有徐雪凝一人不知所措的僵直背脊。
「張讓先生,你願意娶徐雪凝小姐為妻嗎?」
「我願意。」他的回答簡短有力,給人一種為愛癡迷的感覺。
「徐雪凝小姐,你願意嫁張讓先生為妻嗎?」
「我、我願意……」她的聲音是顫抖的。
「請新人交換信物。」
這時,張讓出乎意表的跪在她面前,深情的執起她的手,將婚戒緩緩的推入她的手指,現場如雷的掌聲響起,記者們更爭相捕捉這世紀恩愛的畫面。
徐雪凝手執另一隻戒指,惶惶不安的套入張讓的手中,冰涼的手隨即被他緊緊的包裹著,他在阻止她將戒指套入他的手,獨斷的自己把戒指戴好。
她被難堪的對待著,只有她一人感受到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