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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的安家人。

  第一章

  兩年以後。

  和風徐徐,百花盛放,綠色的大地生意盎然,一片日春盛況。

  花葉繁盛自然蜂蝶成群,此情此景正好可以應用在一所女子學院上,開放的校園不時上演火辣畫面,其激情動作不下性風氾濫的美國。

  聖瑪麗亞學院是一間享譽有加的百年學店,不分宗教、人種而廣泛收納各階層學生,只要申請符合該學院宗旨一律入學。

  因此來自四面八方的學生有亞裔民族、歐美民族、非洲大陸和南極洲,貧富差距極大。

  有出身上流社會,擁有貴族血統的女伯爵,或是富豪之家的千金小姐,出手之闊綽叫人咋舌,三天兩頭換新車,永遠打扮得如同時尚模特兒般光鮮亮麗,同一件衣服絕不會連續穿兩次。

  對比之下,來自貧窮、落後國家的女孩就失色多了,換來換去就那幾件破制服,稍微可見人的衣服亦不出色,拿給人家當抹布都嫌不夠艷。

  在這一個大雜燴的學店中,還有兩個看似平凡身世卻顯赫的年輕女孩,交情頗為濃厚。

  一個是著傳統服飾的貝南王國嫡傳公主,在王室王子猶虛的情況下,極有可能打破男尊女卑的舊觀念,成為貝南有史以來第一位女王。

  如果第三位王妃腹中的胎兒仍是公主的話,她的王位唾手可得。

  另一位女孩就神秘了,常常有不明人士寄來昂貴禮物,舉凡珠寶、服飾、名畫之類,她看都不看的直接退回去,然後標明不准再寄。

  但是並無功效,三不五時仍收到愛心關注,讓她不勝其煩地轉送國際紅十字會,由他們去拍賣、統籌。

  兩人的共同點並非不出色,而是非常不出色,平凡到讓人多看一眼的慾望都沒有,絲毫存在感皆無地遭人漠視,彷彿是空氣一般。

  掠過的微風拂動樹葉,石牆上的雪柳像是含著笑,一朵朵小白花似在告知春天的來訪,要人們別錯過一季好景。

  狐尾椰子樹下有位戴著眼鏡的辮子女孩正翻著書,目不轉睛的專注神情幾乎要與附近的花草融為一體,叫人很難發現有個活的物體曲著腿,坐在花團錦簇的中央草坪內,渾然忘我的品嚐孤獨滋味。

  「孤獨」真的很不容易獲得,在孤軍奮戰了一年以後,她終於能自由的呼吸,擁有不受打擾的寧靜日子,真是幸福。

  至少在她看來是如此,別人的意見不算意見,包括戀女成癖的繼母,寵愛有加的哥哥兵團,以及出外一條龍,回家是孝女的偉大父親。

  英國的天空,好藍。

  「跑到英國念中國史,妳腦袋肯定有問題,沒人會離鄉背井修自己國家的歷史。」應該早就讀膩了。

  穿著傳統長袍圍面紗的黑膚女子在她身邊坐下,手上是一本政治學和王室統治權精選小冊,深黑色的瞳孔看得出非裔人民的表徵。

  特異的服飾在古老國家引不起注目,聖瑪麗亞學院有不少回教國家的貴族千金小姐來就讀,因此長袍面紗隨處可見不足為奇。

  外觀看來遜斃的女孩抬頭一笑。「我愛國嘛!不管身在何地,永遠心向生養我的土地。」

  「謬話,我看妳是怕跟不上進度,故意挑最拿手的科目來混文憑。」連中國史教授都不恥下問的求教於她。

  「誣蔑哦!芬蘭小姐,我也選修英國史吶!而且連拿了兩次第一名。」她是不做則已,一鳴驚人。

  「所以遭人怨恨。」通常「平凡」人不該太出鋒頭,該適可而止。

  「妳是指薇薇安?」父親是上議院議長,本身繼承母親爵位受封約克女伯爵。

  「原來妳還知道自己快被暗殺了,我當妳沒感到離死不遠。」有得救就好,她朋友不多。

  國內因為繼承權問題鬧得不可開交,一派主張由現任國王之女,也就是她繼承父親王位;另一派則反對女子攬權,極力推薦她堂叔霍爾沙親王來執政。

  紛亂的現象造成時局不穩,擔心她遭波及的內務大臣,連忙將她送出以保正統王室血脈,低調地讓她混進一般不分貴族、平民的學院。

  因此她不太與人往來,怕是堂叔親王派來對她不利的叛黨,只有同她一般低調行事的恩蓮娜值得信任。

  兩人都是充滿秘密的人。

  恩蓮娜很無辜的推推平光眼鏡。「我怎麼曉得修英國史的同學素質那麼低,隨便寫兩篇論文就能得高分。」

  已經降低程度去配合了,總不能要她交白卷吧!家裡那群雞婆黨可會連夜包機趕來,問她是不是水土不服,然後二話不說地把她打包帶回台灣。

  以前常聽說國人是死讀書機器,所以不管到哪一個國家求學都能名列前茅,因為是考試專家嘛!在非創意方面勝過歐美國家甚多。

  一開始她還隱藏實力不想鋒芒太露,沒想到只拿出平常表現的一半左右就「技壓群雌」,大出她意料之外,苦惱的她才信原來傳言屬實。

  芬蘭·貝裡壓低音量開口,「小心被保皇黨的人聽見妳就完了,她們現在正準備抓妳的小辮子。」她還真隨便,一點都不畏懼人家來找麻煩。

  保皇黨是以薇薇安為首的上流人士之女的戲稱,大部份成員是貴族之後,或英國幾支有勢力的家族之女,而她們這些沒沒無聞的學生便自嘲是平民黨。

  政治與她們無關,純粹是兩個世界的分野互不來往,明顯的表現出階級之分。

  除非平民黨犯上保皇黨,否則真是山河兩分明,永無交情。

  「扒得到才有鬼,我一向安份守己不鬧事,安靜得像不出聲的影子。」恩蓮娜輕輕地甩著兩條長辮子,無邪的眼波中閃著笑意。

  「這倒是,不過如影隨形也很可怕,人家可不高興屈居第二。」習慣了當焦點的人是不容許有人搶了主角寶座。芬蘭提醒她,「妳要當心點。」

  恩蓮娜無奈的闔上書本,「妳要我怎麼做?人多勢眾的保皇黨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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