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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問我,我自身難保,看妳有沒有本事找個人來保妳。」她得為貝南王國保重,她的生命不屬於自己。

  「真小氣,借個侍衛也不成……唔……」她真狠,居然用書拍她嘴巴。

  「妳想讓全世界知道我的身份呀!沒良心的女人。」芬蘭慎重的看看四周有無人走動。

  自古江山多嫵媚,人人爭奪。「中國有句成語叫草木皆兵,妳未免太緊張了吧!」

  老是疑神疑鬼。

  「恩蓮娜,妳還有時間說風涼話,瞧誰來了。」她要先溜為快。

  一隻手忽地拉住她長袍下端,英文名字恩蓮娜的安曉恩朝她一笑。「別想拋棄我。」

  「拜託,妳說得多曖昧,很容易引起人家的誤解。」要命,薇薇安帶著保皇黨的人走了過來。

  「誤會就誤會呀!我是很愛妳。」此愛非彼愛,乃友愛之意。

  「真給妳害死,我怎麼會以為東方女孩都很溫順呢?」錯誤的第一步。

  「彼此、彼此,我一直認為非洲女孩是不穿衣服的。」而她卻包得密不透風。

  「妳……」芬蘭為之語塞,真敗給她了。

  交錯朋友是一回事,希望日後政策的決定不會失誤,不然會愧對愛護她的子民。

  「妳們這兩隻小老鼠倒挺會找地方窩,要不是聽見交談聲,我當是兩棵可可樹種在這裡。」

  薇薇安·道格頓的嬌笑聲充滿蔑意,似乎不屑的站得遠遠地,維持著兩、三公尺的距離,身後更多的咯咯笑聲附和的響起。

  很想當做沒看見的安曉恩拍拍草屑起身,打算不與她們發生衝突繞過去,可是幾名態度倨傲的女孩一字排開擋住她的去路。

  「有……有什麼……事……薇……薇薇安……同學?」可可樹是指芬蘭吧!她的皮膚和可可一樣黝黑。

  傲慢的薇薇安以鄙夷的目光注視安曉恩。「結結巴巴的老鼠倒是少見,妳憑什麼拿高分?」

  「我……我……我有看書……看書。」她必須說不用看也能拿高分,對手太弱了。

  誰不知道學院裡的學生是所謂修新娘學生,有一部份人是家族贊助,拿張文憑好打入社交界釣個丈夫,成績優越與否不在考量之中。

  薇薇安便是如此,課她愛上不上老師也管不著,打扮得漂漂亮亮受人吹捧才是主要目的,誰敢得罪女伯爵自毀前程。

  只要能按時把報告交到授課講師手中,一學期曠課了一大半也不打緊,有成績好打就可以,這是聖瑪麗亞學院的特色。

  但是有一點絕對嚴禁,那就是抄襲和請人代寫,理事會的修女們眼睛可尖了,是不是本人的論點一看便知,沒人能輕易唬騙過。

  所以保皇黨很不甘心落於平民黨之後,尤其是貌不驚人的東方女孩,對她們的顏面問題是一大打擊,因此無法忍下這口氣,非討回面子不可。

  「妳是指我們怠於課業不用功嘍?」一個滿臉雀斑的紅髮女孩代為出頭。

  安曉恩狀似驚慌,「我不……不是這……這個……意思……」事實如此何必明說。

  「妳就是這個意思,會讀書有什麼了不起,書獃子一個。」其中一個女孩推了她一把。

  心底暗氣的安曉恩告訴自己要忍耐,別和她們一般見識。「我可以……回……回宿舍……嗎?」

  一陣大笑聲讓她有些不安,莫非真要無聊的整她冤枉?

  「好好的憑弔妳目前的老鼠窩,再過幾天妳就得搬出去。」不信她能有心思在課業上。

  「什……什麼意思?」只要不是粉紅色的少女房她都能接受,老鼠窩也算是頂級享受。

  目中無人的薇薇安朝她臉上拋下一張通知單。「不好意思咯!妳住的那一層宿舍打算改成貴賓室,目前的『平民』宿舍沒空房。」

  好毒的一招,慶幸不住在宿舍的芬蘭暗自鬆了一口氣,搬家很費時、費力。

  「妳打掉我的宿舍?」不裝結巴的安曉恩訝然的睜大眼。

  「咦!妳不結巴了?」一間小房間算什麼,她一句話學院哪敢不照辦。

  安曉恩以笨拙的動作扶扶下滑的眼鏡。「被妳嚇好了。」

  公報私仇,這人的氣量未免太小。

  「哼!妳最好趁早準備走人,真不曉得學校為什麼要接受你們這些髒兮兮的有色人種入學。」薇薇安口氣十足的歧視。

  一說完,飛揚的鬈發一撩,她得意非常地帶著一票保皇黨走人,像是打贏了一場漂亮的勝仗,宛如女王般睥睨群雌。

  她是驕傲的,非常自信能得到所要的一切,予取予求慣了,她會不計代價得到她認為應該屬於她的榮耀,所以她請求身為上議院議長的父親捐一筆錢修繕貴賓室,好隨時在以家長身份來學院走動時休息。

  藉私人名義公然行驅逐之舉,幾個外來的留學生是不能與貴族對抗的。

  「恩蓮娜,妳倒霉了,我只能安慰妳節哀順變。」事不關己,芬蘭說得輕鬆。

  好個順變呀!「芬蘭,妳收留我吧!」

  「甭談。」她不假思索的拒絕。

  「好朋友是當假的呀!妳忍心見我流落街頭?」不賴上她能賴誰。

  「就是好朋友才不能收留妳,妳知道我的處境並不安全,我不想害死妳。」芬蘭以客觀的角度分析。

  萬一霍爾沙親王有奪權意念,第一個被開刀的人便是她,連累朋友的事她做不來,只有狠下心推掉。

  「那我怎麼辦?挨家挨戶請問人家要不要收養東方小女孩?」安曉恩自我消遣的說。

  芬蘭好笑地扯扯面紗,「少在我面前裝可憐,妳的底細我清楚得很。」

  為了確保安全,她忠心的部屬會撤查身邊每一個人,以達到萬無一失的地步。

  「人家說黑人的心都是黑的,果然不錯。」她故意翻臉的哼了一聲。

  「我還不算太黑,肯亞的諾密絲公主才是真正的純黑。」她只有四分之一的黑人血統,黑得不夠徹底。

  不過她一直以身為黑人而驕傲,他們的祖先已不再是次等國的奴隸。雖然國家不大,人民不到六百萬,但是那裡是孕育她生命的地方,她永遠懷著敬重的心情去面對,它是沙漠王國中少數的綠洲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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