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令人驚訝的調查資料,步驚奇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這樣一個怪癖女子--他很好奇!
第四章
「萱萱,你說的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住哪,幾歲了,家庭背景怎樣?」
冬陽暖暖,晴空萬里,今天趁著周休,林明萱陪著唐思雪回醫院產檢,順便逛街去。
「我還沒聯絡到他。」唐思雪若沒提,林明萱還真的忘了這檔事。
「能讓萱萱擱在心頭的男人肯定是不同凡響。」
她哭笑不得。「你想太多了。」他欠的洗衣費還沒入帳。「我還在聯絡,一有消息,我會馬上安排你們見面。」采拖字訣。
等唐唐心平氣和恢復理性之後,再讓她和吳家棋溝通,畢竟她未婚夫並沒有做出什麼罪大惡極之事,至於那個在婚禮上鬧事的女子,也不過是想報復他對她的不屑一顧,她肚子裡的小孩當然不可能是吳家棋的,要不是看在那女子的父母卑微道歉的份上,吳唐兩家豈會如此善了。
這則後來報紙上刊出來的大篇幅道歉啟事,唐思雪也看到了,吳唐雙方父母還打電話來澄清,不過吳家棋的電話唐思雪依舊不接。現在不管她心裡怎麼打算,林明萱只求別再節外生枝。
唐思雪噘起嘴,「真不知道他給我爸媽灌什麼迷湯,明明是他偷腥,還要我這個女孩子家要有度量,包容原諒他一時糊塗,這算什麼?!」這些天許多親人都找上門為他說情。
「那件事不是已經過去,都是誤會一場……」視線一溜,林明萱心神一凜,攬著唐思雪一百八十度往回走,「往這邊。」
「怎麼了?不是要去逛百貨公司?」
「我突然想到有東西沒買。」
「等等。」眼尖的唐思雪瞇起眸兒,注視著斜前方街角一家咖啡廳的落地窗邊,那裡坐著一對正有說有笑的男女,女的她不認識,男的她絕不可能錯認--
她那個爬牆的未婚夫!
「說不定是公事。」
「今天是週末。」難怪那麼多天不見他上門,原來又有新的對象。
「你又不是不知道吳家棋公事繁重,常常週末也在加班,那個女人說不定是他的客戶。」
「是嗎?」唐思雪面罩寒霜,冷冰冰的道:「那個女的我見過照片,她是他的前任女友。」
林明萱一愕,「說不定他們只是吃吃飯、敘敘舊。」
「敘舊需要拉著她的手嗎?」她雙眸簇著怒焰。
「這個……」林明萱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這會兒,吳家棋也發現她們了,他猛地站起,還把椅子撞倒。這不是心虛是什麼?
看他驚惶失措的模樣,唐思雪抓起林明萱轉身,陰沉沉的道:「我們走。」眼不見為淨。
「唐唐。」吳家棋急忙追了出來。
「計程車。」她隨手招了輛路邊的車子。
「可是他……」
「你要不要上車?你不走,我要回去了。」唐思雪鑽入計程車裡,語調有著濃濃的鼻音。
林明萱怎麼可能放她一個人。「好好。」唉,這一對冤家。
計程車後吳家棋再度上演追車記,而唐思雪的不發一語更叫林明萱忐忑不安。她從來沒看過好友如此沉靜的模樣,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一回到家,唐思雪面無表情的道:「凡是他打來的電話我一律不想接,還有他來也不要開門。」
「唐唐。」看來她這次氣得不輕。
「萱萱,如果你那位朋友沒空的話,我就自己打電話到牛郎店找人。」唐思雪走進客廳裡,拿著遙控器打開電視,轉動頻道,語氣輕描淡寫,有種山雨欲來的恐怖感瀰漫在空氣中。
她越冷靜越叫人擔心。「你別亂來,我馬上打電話聯絡看看。」拿出手機,林明萱按下手機裡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請問是方驚雲先生嗎?」
「林小姐,是你呀!」
「你認識我?」她可不記得自己跟他碰過面。
「不認識,不過我聽過你的聲音。」
「抱歉,打擾你,我想找步驚奇先生。」
「他在殯儀館。」
青天霹靂,她為之愕然,「他死了?!」枉費她救他救得那麼辛苦,早知道就別浪費藥物資源了。
「你誤會了,他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禍害遺千年。
「萱萱,怎麼了?」
「沒什麼。」林明萱鬆了口氣,捂著手機,壓低了嗓音,「那你幹嘛說他在殯儀館?」
「他幫人送終。」葬儀社的工作。
「還好不是他。」至少在利用完他之前,可不能讓他太早翹辮子。「那我該怎麼找他?」
這女孩挺有趣的。
「我把他的出生年月日、職業、個人資料、專屬手機,還有公司、家裡電話以及住址都傳給你……」自從促成步驚玉和雷音樂的好事,他對月老當上了癮,尤其是在母親大人希望看到步家兄弟們都有好的歸宿的期盼下,他是孝子,當然不能違背老人家的心願。
「不需要那麼多,我只要知道可以聯絡上他的方法就可以了……抱歉,門鈴在響,我去開一下門。」坐在電視前的唐思雪是不可能去開門的,她又不能任門鈴響個不停吵死人。
她走到大門前,拉開,「誰呀?」
門外是在穿著墨綠色西裝,內裡是白色背心,充分襯托出他高大體格的美男子,而有著休葛蘭陰鬱氣質的他正像個白癡對她傻笑。「先生你找誰?」
步驚奇迷人的笑容微僵,「找你。」
「你是推銷員?!很抱歉,我不需要報紙也不需要保險。」
「萱萱,是誰?」唐思雪警覺的聲音從屋內飄出。
「莫名其妙的推銷員。」她回頭喊著。
步驚奇臉頰肌肉抽搐著,「我不是推銷員,你認不出我來嗎?」他哪一點看起來像推銷員?
「那你是吳家棋派來的說客?」林明萱戒慎的站在門邊。
「我不認識什麼吳家棋,我是步驚奇。」媽的,這個女人根本已經忘了他!
「步驚奇這個名字我好像聽過……你等等,我還有個電話。」她突然想起手機還在熱線中。「方先生真對不起,好了,你念我抄起來,先生借一下紙筆。」她瞟了眼門外步驚奇上衣的金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