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跟你再見,滾越遠越好。」她鼻哼一聲,望著他消失在樓梯口,慢慢放下掃帚。
林明萱趕緊接過危險的掃帚,「人都走遠啦,再看人也不會回來。」口是心非的女人,明明愛得半死卻裝作不在乎。
「萱萱,你胡說什麼。」被識破的唐思雪臉泛紅潮,羞惱的道:「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
「你是我的朋友,我不幫你幫誰。」她搖搖頭,吁了口氣。「好啦,快進屋裡,披薩冷了就不好吃了。」她將門帶上。
「我不吃他買的東西。」
「就因為他買的你更應該吃,男人有錢有勢才會作怪,這樣把他家產吃光,讓他一無所有,他就不會亂來。」
「你說的對,我吃,下次叫飯店送九頭鮑魚大餐。」
「沒問題。」反正有人會付錢。
這也算是她收留唐唐的福利吧。
只是該不該找那個步驚奇幫忙呢?事後想想她真的答應得太快了,那個傢伙是混黑道的亡命之徒,萬一引狼入室怎麼辦?
林明萱反覆深思之後,決定能拖一天是一天,最好拖到好友忘了這檔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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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內,敲門聲響起。
「進來。」一個身材修長的冷艷明麗女子從容的步入,坐在辦公桌後的步驚奇眼睛一亮,起身相迎。「嚴玲,你來啦。」
嚴玲,曾經是世界頂尖的情報販子之一,提到「魅影」,黑白兩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隱藏在黑暗裡伺機而動,如同鬼魅。
至今沒有人見過魅影的真面目,兩年前突然消失,傳聞她已經化作幽魂死掉了,真相沒有人知道……除了他,因為她的死亡是他幫忙的,而他以前當律師時就是靠她幫忙贏了不少案子。
而今她不再竊取機密,也不再兜售商業情報,不是消失而是嫁人去了,他還是她婚禮的伴郎。
不過就算她不再販售情報,過那種刀口舔血的日子,依舊消息靈通,情報網大到哪一國總統養了幾個情婦,小到哪個官貪污多少錢,她都可以挖出來。
「步三少,這是你要的調查報告。」她將牛皮紙袋放在桌上。
「嚴玲,我真愛死你了,你真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
一個熱烈的擁吻就要貼上她臉頰,一隻天外飛拳從她背後爆出,步驚奇反應機伶的撤退,否則他這張俊臉就要毀容。
「拿開你噁心的髒手,妓女都比你乾淨。」斯文白淨的男子站在嚴玲身側,捍衛所有權的攬她入懷,殺氣騰騰的瞪著色迷迷的他,傷剛痊癒就想作怪,連他老婆也想染指。
找死!
「趙錢,你還活著呀,我以為你已經被錢壓死,等著替你收屍呢,棺材錢我都已經準備好,連墓碑都幫你刻上名字了。」步驚奇嘻皮笑臉的,一點也不為自己偷襲佳人而歉疚。
趙錢開的是當鋪和地下錢莊,為人亦正亦邪,只要能賺錢的事業,哪怕是只賺一塊錢他也不放過,外表斯斯文文像個大學生,長相平凡到走在路上絕不引起人多看一眼,不知情的人壓根想不到他就是人稱地下金融教父的錢皇,掌控黑白兩道大筆的資金。
「棺材你留著,你比我更需要,下半身被病毒腐蝕需要去勢時,我很樂意代勞,不用錢的。」
「三句不離錢,錢賺那麼多幹嘛,看你一臉短命相,錢花不完的時候,我幫你入殮順便幫你花。」
「要不要連老婆順便接收?」摟緊嚴玲,他笑不入眼底。
「當然……呃,朋友妻不可戲。」兩道冰刀的殺氣令人不寒而慄,步驚奇機伶的轉口。
嚴玲翻翻白眼,冷冷的道:「好啦,你們兩個太閒了是吧,一見面就鬥個沒完,精力花不完就去鬥雞場打個過癮。」兩隻花公雞,一隻嗜錢如命,一隻沒女人就活下下去。
她話鋒一轉,「你要去找她嗎?」
生性不愛管閒事的她注視這唯一的朋友--吊兒郎當又花心風流的步驚奇,對他浪蕩墮落的生活態度她不予置評,只是難免對從不為女人費心的他,動用她來調查個女人這事感到好奇。
「笑話,憑我,還需要去找女人嗎?」勾勾手就自動送上門。
對他的自命不凡、風流狂妄,嚴玲只是嗤之以鼻。沒必要浪費唇舌和他說道理,相信報應很快就來。
趙錢一副防賊似的盯著步驚奇,抱著親親老婆往後退。「嚴玲,東西送到,我們可以走了。步三少,帳單會寄到你府上,逾期一天五分利。」親兄弟也要明算帳。
「你開黑店呀!」
「你不是很清楚。」他皮笑肉不笑。敢麻煩他老婆去辦事,沒要他脫褲子遊街已經是客氣。
狡黠一笑,步驚奇賊兮兮靠近嚴玲低語,「嚴玲,有沒有考慮離婚,我可以免費為你服務。」
「有呀。」黏得她什麼事都做不了,哪也去不成。
「步驚奇你再說沒關係,鬼門我可以幫你開。」不必等七月。
「新人送入房,媒人丟過牆,狗都比你有良心。」步驚奇沒好氣的說。早知道就不要幫錢鬼牽線,這麼優質又賞心悅目的搭檔難找。「嚴玲,這樣老公趕快跟他切,我幫你找更好的。」
「離我老婆遠一點。」趙錢咬牙切齒,將老婆抱得更緊,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回她。
冷不防的,懷中的心愛女子掙脫開他。「你去哪?」
「你們繼續情話綿綿,別客氣,當我不存在。」受不了他們像搶玩具的小孩子,她轉身離去。
趙錢惡狠狠的朝步驚奇一橫,「你給我記住。」他趕緊追上。「等等我。」
「慢走,不必太想我。」步驚奇幸災樂禍的揮手。
等門關上,他迫不及待的打開牛皮紙袋。
在他養傷那段期間,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他從來沒有那麼被人輕胬冷眼對待過,林明萱是第一個不把他放在眼裡女人。
照道理就算那時她不認識他,可是事後新聞不算小,她不可能沒看到,怎麼沒上門索恩呢?都過了一個星期,她卻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依然沒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