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義大利人是不會壞人好事,你情我願的甜蜜戀情只會替電影加分,他一點也不擔心會有不良的負面影響。
現在的影迷很理智,瞭解明星也和大眾一樣平凡,他們需要愛情、需要伴侶,在不如意的時候也會失控,甚至是痛哭一揚,有幾個女人在身邊根本不算什麼,至少萊爾從未鬧出見不得人的醜聞自毀身價,在好萊塢的明星當中算是潔身自愛的一個。
過度樂觀的名導看不見潛在的危機,笑笑的招招手要大家先行離去,且不忘交代他們準備好明天的拍戲內容。
「導演你……」可惡,他居然坐視不理。怒氣無處發洩的波莉·霍特將怒火轉嫁到她看不順眼的人身上,口氣不怎麼和善。「你,立刻給我下來。」
「我!」嘖,脾氣可真不小呀!雪子眉毛挑了三寸高。
嗯,溫暖的體熱是她的最愛,沒事最好別來找她麻煩,她有些倦了,想好好的睡一覺,惹她發火可是相當不智。
「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或企圖都休想得逞,不想我叫警衛就安分點,自行離開別自找難堪,大明星萊爾可不是你高攀得上?!」她一臉鄙夷的瞧不起行為放浪的東瀛女子。
「呵呵……我這不是正攀著。」纖纖素手得意萬分的勾起蓮花指,冷不防的朝她一點。「小黑妞,下輩子投胎記得把身子洗乾淨,別讓人以為有塊平得分不出前後的木炭在街上行走,我膽子小怕見鬼。」
咯咯的笑聲如清脆的風鈐輕輕響起,雪子的雙手雙腳像條蛇似的盤住臉色發白的俊雅男子,撫弄寵物一般的撥亂他染紅的發,自得其樂地汲取那一份溫血動物才有的體熱。
想跟她玩遊戲未免不自量力,擁有大和民族高貴血統的她豈容一根小炭木輕慢。
有口難言的木炭……呃,是皮膚顏色較深的波莉睜大了驚恐的雙眼不知所措,按著喉嚨用力呼喊也喊不出半點聲音,冷靜自持的鎮定被心慌取代,頭一回失去專業形象的扯弄套裝領口。
雪繼續的下著,巴在萊爾身上的白色身影纏得更緊,幾乎讓他窒息。
第三章
「請問你要纏我纏到什麼時候?能不能讓我有鬆口氣的時間?」
耳邊傳來此起彼落的嘻笑聲,滿臉無奈的大男人有種被打敗的感覺,沒有飛來艷福的愉悅,反而表情比吞了一隻死青蛙還難看,笑不出來的注視著坐在他大腿的美艷女子。
旁人的竊竊私語和指指點點還算是小事,除了工作上的往來,他很少涉入各自為政的小圈子裡,所以他們所說的話傷害不了他,他對所謂的閒言閒語絲毫不放在心上。
比較令他為難的是身上這個包袱,不管他走到哪裡她就貼到哪裡,活似雲與海本該連在一起,強行拆散是一件非常不合情理的行為。
他試過要將她阻隔於一臂之外,每每心念一起,她就像心有靈犀地露出迷人笑顏,叫人拒絕不了的放下手臂任她攀掛,否則莫名的罪惡感就會席捲全身,如蟲蟻啃咬一樣難受。
他不曉得她為什麼特別中意他的身體,片場多少獵艷老手的邀約她一概不理,語氣刻薄的掃了人家的顏面,就只賴著他不放,害他差點成為所有男人的敵人。
她說他的味道好聞、體溫適中,是個適合攀爬的物體,可是她懶洋洋的態度總是漫不經心,睡的時間多過清醒,整天看她無所事事地拿他當床鋪使用,他真的是欲哭無淚。
有誰來告訴他為什麼他會惹上這個麻煩,他甚至願意用一部片子的酬勞來換取片刻的喘息,他快要被她逼瘋了。
「春天還沒到,氣溫尚未暖和,你就讓我再多睡一會兒,別在我耳邊嘀嘀咕咕。」擾蛇清夢。
這關春天什麼事,她睡得還不夠多嗎!「我等一下還要排戲,你坐在我腳上,我不好背劇本。」
不得不和顏悅色的大明星好聲好氣的懇求,面對舉止詭異的她,他完全束手無策,冷臉熱臉都扮過仍是趕不走她。
連向來強勢的波莉也被她氣得撂下狠話,誓言不與她善罷甘休,兩個女人的戰爭越演越烈,幾度還嚴重到遭波及的他幾乎被她們撕裂一而再的重演令好脾氣的導演也跳出來說話。
他真的想不透一向不與人親近的他為何會遷就她的無理取鬧,毫無抗拒意念的任由她搗亂正常作息,像遇到天敵似的沒有反對的餘地。
不過她的體溫為什麼低得嚇人?他要不多穿兩件衣服早就被凍得手腳發紫,哪有餘力充當她的暖爐。
「嗯,你很吵耶!換個姿勢不就得了。」真是麻煩,睡個覺也要來打擾她。
雪子翻了個身照樣攀得牢靠,手腳內縮成卷狀,遠遠望來像只慵懶的白蛇在打盹,十分愜意的享受男人的擁抱。
「可是……」望著她如孩子般耍賴的恬靜睡容。揮之不去的罪惡感又攏上心頭。「你能不能體諒我工作辛勞,再親密的戀人也不可以整天的黏在一起.何況我們什麼也不是。」
他小聲的自言自語,語氣中流露著他未曾察覺的埋怨,像是情人間有感而發的怨懟和不滿。
「不能,我的座右銘是自私,你趕快學會覺悟吧!」沒到春暖花開的季節別想她會放人,誰叫他一身暖呼呼的令蛇眷戀。
「你沒睡?」微訝的低視明艷動人的雙眸,萊爾覺得自己快被她眼底的魔性給吸進去。
豐潤的唇瓣一掀,她語帶嬌媚的輕輕一瞠。「有只饒舌的鳥兒在一旁嘰嘰喳喳,我就算睡得再熟也會被吵醒,你當我是石頭不成。」
優雅的打了個呵欠,雪子嫌冷的直往他懷裡鑽,找著她認為暖和的位置便蜷縮著,半是抱怨半是戲謔的笑瞧著他好看的臉,捉弄似的加以調戲。
她喜歡男人是不爭的事實,她從未做作的裝出宜室宜家的大家閨秀模樣討人歡心,想要什麼就做什麼地不顧慮後果,太多男人的寵愛讓她予取予求,她將近四百年的生命始終學不會謙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