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而固執,輕率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她的個性就像一朵鮮艷的月季花,時而魅力四射的宛如溫馴的家貓,時而冷漠無情的以一身荊刺刺得別人滿手血跡,不肯屈就安定的生活。
她有吉普賽人的流浪天性,討厭日復一日的一成不變,習慣處處為家,招惹看上眼的男人,不管對方有沒有情人或老婆,她貪的是一時歡愉。
紫蝶常說她終有一日會有報應,玩火者終將遭火焚身,可是她不信邪的置之度外,一次又一次嘲弄愛情不用真心,把男人的身體當成生活調劑品,盡情的玩弄擺佈。
她的世界並不真實,乃是出自她一手打造的幻境。
「你睡飽了吧?」方便從我身上離開嗎?他把這句話留在心裡,以眼神暗示她該有的表現。
可是……
「哪能飽足,冬天是我的休眠期,我還沒睡夠呢!渾身沒力氣地想啃個人進補。」要不是吃人肉會遭五雷轟頂,任性的她早一飽口腹之慾,哪管他應不應該。
人吃肉,她吃人有什麼不對?既然眾生皆平等。那麼她養幾個人來吃不算違背天理,就像人養牲畜當食物是一樣的道理。
老天的規矩一大堆有何用處,根本不公不平的偏袒人類,對蛇族卻是趕盡殺絕,一鍋鍋不受天譴的蛇肉湯就是最好的證據。
萊爾當她開玩笑的輕喟一聲。「沒有人會睡掉一整個冬天,你要不要起來動動手腳,活絡血液循環。你的體質真的太差了。」
他還沒見過誰的身體比她冰涼,除了停屍間的死人。
臉色驀然一黯,心頭微澀的蒙上一層陰影,他惟一目睹過的死相是他至親的母親,由二十七樓的陽台高空墜落,當場死亡。
這是他冷情冷性的最大原因,不去在乎就不會有刺骨的痛楚,他永難忘懷是誰一手造成這場悲劇。
非人也,她是蛇妖。「余追歡,你在嫌我太黏人嗎?」
儘管點頭無妨,她是氣度宏偉的蛇,絕不會一口將他吞了,頂多變出兩顆椰子往他腦門砸去。
「你怎麼知道我的中文名字,你調查我?一臉色驟變,他眼露狂暴的掐住她細嫩的玉肩,一副瀕臨瘋狂的表情。
微微吃痛的雪子不滿的伸手一彈,氣憤的怒視他。「怕人知曉就別用護照,你當我閒著沒事探人隱私呀!以你的等級還不配我用心。」
哼,她這條蛇才不管人間事,他以為他很尊貴嗎?在她眼裡和螻蟻無異,不堪手指尖一拈。
「護照?」眼神霍地清明,他注視著憑空出現於她兩指間的藍色小冊子,一怔。
「我貪的是你的體溫別高估自己,要不是我懶得換對像取暖,你有本事留得住我嗎?」傲慢的仰頸冷視,她給他的表情是施捨。
就像主人對寵物的訓誡,她要他明瞭他所存在的價值性。
萊爾的神色慢慢平復,以困惑的眼光看著她。「你到底是誰?」
她如一道難解的謎叫人猜不透,卻又深深的迷惑他的理智,美麗的外表下究竟藏了什麼樣的她?
他迷失了。
「我是誰很重要嗎?你不是急迫地想擺脫我。」她挑逗的撫上他剛毅的臉頰,似有若無的挑弄他的情慾。「我是天,我是地,我是綠色國度的主宰,風的使者、雨的使者都得向我致敬。」
她大言不慚的說,妖的等級的確高精靈一級,他們見了她當然會害怕,修練邪術的妖一旦幻化為魔,專以精靈為主食。
「你一向都這麼自大嗎?」一抹淡笑逸出他唇角。他反客為主的愛撫她烏黑如墨的長髮。
雪子的心因他這寵溺的笑而輕晃了一下。「千萬別對著女人亂笑,你會害她們死於心臟麻痺。」
幸好她是小有修行的蛇妖,情海裡來去看盡人世間的虛情假意,要不然她真會不小心的愛上他。只因他看來有點真心的笑容。
「說實在的,我開始發現你可愛的地方。」除卻艷麗無雙的容貌,她的真性情很像被寵壞的富家千金。
任性而霸道,但不是無可救藥。
「可愛?!」這絕對是一種污辱。她激動的大吼。用惱怒的眼神瞪他。
見她發怒他反而笑了,眼中閃動著他以為不存在的情愫。「我們交往吧!」
「我跟……你?」她驚訝得像要跳起來揍他幾拳,好讓他清醒的別尋「老人家」開心。
以她的歲數足以當他的曾曾曾祖母了,她不跟男人交往只享受他們癡狂的迷戀,順便吸點精血補充體力,蛇最怕冷了,需要男人的精氣滋補滋補,而她專挑私生活淫亂的好色之徒下手。
像這種看起來不重情慾的人一旦動了心,恐怕連冰河都為之撼動,排山倒海地為愛奮不顧身,如同在台灣的那兩個笨男人,給他出軌的機會還滿臉不屑,老當她是壞人姻緣的淫蕩妖女。
愛情的可怕在於會把聰明人變笨,血淋淋的殷鑒提醒著她勿重蹈覆轍,她不會愚蠢的往墳墓裡送。
玩玩可以但別認真,她討厭為一段感情背書,成與敗都必須負責。
「對,就是我和你,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她是下戰書的人,而他接受引誘。
冷淡的一瞥,雪子推開他溫熱的身子起身。「你瘋了。」
而他的回答是拉過她,深烙她殷紅的雙唇,以一記火熱的長吻向她宣告:遊戲開始了。
從現在起。
☆☆☆
「我愛你,直到世界盡頭崩潰仍不改變,沒有你我的生命將失去任何意義,不再光亮有如陰暗的沙層,隨時將我淹沒在最深沉的黑暗之中,再也看不見你美麗的容顏。」
金光覆蓋下的男人輕擁一頭長髮的愛人訴衷情,深情的雙眸讓每一個見證他們愛情的人都為之動容。
「喔!吾愛,你強壯的手臂是我的依靠,你眼底的依戀住滿我全心的愛戀,我願跟隨你到天涯海角。皚皚白雪是上天給我們的祝福,我們會一路走向幸福。」她真的好愛他,滿心滿眼只容得下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