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顧思晨眨了眨眼,有點被嚇到。
時乃謙沉下臉,惱火地瞪著她。「妳在搞什麼?誰准妳這個時候跑到我的公寓來?妳進到裡頭居然還忘了鎖門,而且還鬼鬼祟祟地躲在門後。」要是他沒及時把手收回,這股夾雜著怒火的蠻力,是不是要毫不留情地發洩在她臉上?
「我只是想嚇你嘛!」顧思晨扁了扁嘴,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不由得蹙起眉。「你喝酒?喝酒不可以開車耶,你可以打電話給我,我去載你啊。」
「哼!妳有空嗎?」時乃謙冷哼一聲,繞過顧思晨的身旁坐在沙發上。
他在遷怒,他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怪就怪她不該在這種時候獨自一個人待在他的私人領域裡。
「你說這是什麼話?我才想要問你怎麼把手機給關了,害我找不到你。」說到這裡,她才想到自己跑到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妳找我幹嘛?」他揉了揉有點發痛的頭。「我很累,想休息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宋湛耒的虛心道歉,還是因為一個晚上的酒精催化,他今晚似乎顯得很沒有耐性,壓根兒不想再聽從她嘴裡吐出的傷人字句。
她要對他說什麼?說宋湛耒吻了她?說宋湛耒對她做了什麼?還是要跟他分享她的快樂?
可是,她知不知道,她的快樂是建築在他的痛苦上頭?
他不想聽,可不可以?
「都怪你這麼晚回來!」她看看時間都已經凌晨四點多了。「你到底是跑到哪裡去了?」
真是的,要出去玩也不會帶她一道去。
「我什麼時候非得把我的行程告訴妳了?」時乃謙淡漠地道。
顧思晨不解地睞著他。「乃謙,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不太對勁耶。」不是她的錯覺,是他真的有些古怪。
「沒事,我很好,妳回去吧,我想睡覺了。」現在慧劍斬情絲,應該不會太晚才對。
「可是我……你知道嗎?我要跟你說,湛耒他、他對我……」見他往房裡走,她也跟在後頭,卻被他擋在房門口,她不解地抬眼睞著他難得陰鷙的怒眸。「乃謙,你怎麼了?」
是她在不知不覺中做了什麼教他生氣的事嗎?在她的印象中,很少見到他這麼惱怒的神態。
「妳知不知道這是我的房間?」
「知道啊,我又不是頭一次來。」問這問題不會太怪了嗎?
「聽說湛耒吻了妳?」他又問。
顧思晨粉臉微紅地摀住嘴。「你怎麼會知道?我就是要跟你說這件事,你覺得我應該要……」
「那是妳的事,我不想管,我只是想要提醒妳,在這個時候,妳不該進入男友以外的男人房間,這樣會引發很多不必要的誤會。」時乃謙突然擒住她的手臂,拖著她走進玄關,把她丟在大門口。
「可是你是我的……」
「我們之間什麼都不是!」話落,他隨即一把將她推出門外,當著她錯愕的臉把門關上。
「乃謙?」顧思晨站在門外,不解地瞪著門板。
為什麼他會這麼說?她到底做錯什麼了?
第五章
好奇怪,時乃謙真的有問題,居然閃躲著她。
顧思晨坐在自己私人俱樂部的大廳裡,燦亮的大眼直瞪著門外的庭院,梭巡著他的蹤影。
他會來吧?
只要他想知道一些商界的小道消息,或者是一些上流社會的醜聞,他是非得上夙苑一趟不可;況且,今天是一個月一次的聚會,他沒道理不來的。
可是,他已經躲了她將近兩個星期耶。
依她和時乃謙的交情,不管她到底做了什麼駭人的事情,或者是犯下什麼滔天大罪,他頂多是氣個兩三天就算夠久了,通常到了第四天,在她軟硬兼施的要求下,他一定會原諒她的。
但是,這一次她居然找不到他!
感覺上他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是真的要棄她於不顧;只是,好歹也要讓她知道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吧,想要判她死罪,好歹也給個罪名,總不能要她死得不明不白!
可是,他卻卑鄙地閃躲她,手機關機、住處無人回應、到他的公司堵人也找不到……他是從人間蒸發了不成?
她到底做錯什麼了?誰來告訴她吧,她真的想不通啊!
「妳在幹嘛?」時可薇一踏進大廳,見顧思晨把下巴枕在沙發椅手上,她偏著頭看著她。
「可薇……」顧思晨扁了扁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思晨,雖說這裡是妳家,但一樓是俱樂部開放的空間,妳坐這個樣子、擺這張臉,是想嚇我嗎?」時可薇挑起眉,儘管她不說,她也知道她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大姐,乃謙欺負我。」顧思晨很可憐地哭訴著。
「他哪裡欺負妳了?他不過是要我帶個口信告訴妳,他最近很忙,所以今天的聚會不克前來,請多包涵。這不算是欺負吧!」
「這就是欺負。」她把嘴扁得很緊。
「妳會不會太黏他一點了?」
「如果他不是我的死黨,我還不屑這麼黏他呢。」要是一般男人,她還不層一顧。「他居然連眾會都不來了,我到底做錯什麼了?」
從認識他到現在,這還是頭一遭哩。
以前不管他再怎麼生氣,一定會先臭罵她一頓,告訴她到底是哪裡做錯了:但是這一回卻連一丁點的消息都沒有,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什麼,他就這樣莫名其妙地不理她、閃躲她。
「他說他忙。」時可薇好心地解釋。
「他以往再怎麼忙也不可能不理我。」顧思晨不解地蹙緊眉頭。
「是嗎?」
這到底是什麼狀況?她親愛的弟弟悶在家裡不發一語,而顧思晨則是一副泫然欲泣的哀怨模樣,要說他們只是青梅竹馬而已,不知道有幾個人願意相信?她是很難相信就對了。
這樣子活像是情侶吵架,有點像她和她老公的相處情形。
「對啊……」顧思晨說得很可憐。
「不然,要是妳有興趣的話,到他的公寓去等看看,說不定他會過去。」她能幫的就只有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