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復他這個消息好了,要是有什麼狀況再聯絡。
打定主意後,他站起身,袖子卻被昏睡的顧思晨給抓住,他無奈地回頭看著她。
「我好渴。」她翻身趴在床上,但抓住他袖子的手可緊得很。
「妳不把手放開,我要怎麼幫妳倒茶?」時乃謙沒好氣地道。
「可是我要是放開,你就跑了。」她圓潤的嗓音聽來有幾分鼻音,彷若正在哽咽。
嗚……她好不舒服、好怕,要是把他給放開了,誰來照顧她?
既然都已經好心救了她,他當然要好人做到底,好好的照顧她,等到她明天清醒,一定會好好地謝謝他的。
「這是我家,要跑也是妳跑。」
顧思晨聞言,緩緩地側身,失焦的大眼在亂髮底下眨動著。
「對了,這是哪裡?」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應該是在山上的迷宮俱樂部才對,她為什麼會在這個有點熟悉的地方?就連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也挺眼熟的……
時乃謙緩緩地挑起濃眉。「思晨,妳知道我是誰嗎?」
他只記得要趕緊將她帶離那裡,卻沒在第一時間確定她的情況,雖然知道她被下藥了,但能下的迷藥沒上千也有上百種,有些或許藥效一過,對身體沒什麼大礙,但是有些則不然。
「你叫我思晨……」顧思晨緩緩地瞇起眼。「你認識我?」
嗯,她也覺得這個聲音很熟,不過眼前有好幾個他,層層迭迭地印在一塊,亂成一片,教她看不清楚。
時乃謙無奈地合上眼,輕歎一聲。「妳連我是誰都不知道……」輕柔的語氣裡帶有一絲責難。
虧她還敢說她見過無數的大風大浪,見識再多也沒用,一旦遇上麻煩,她也不過是個女人,就算她拿出身份壓人,人家也不見得會買她的帳;就像今天,她不就被下了藥?
她要是再這麼自以為是的話,哪天會發生什麼事誰都不曉得,再說他也不見得每回都在場。
「咦?」很熟悉喔!敢用這種口吻罵她的人不多,只是她現在非但眼前一片模糊,就連腦袋裡也恍惚得很,不管她怎麼用力地想,總覺得注意力無法集中,只覺得身體有一股燥熱,從體內燒到喉嚨。「我要喝水。」
再不給她水喝,她會被燒乾。
「妳不放開我,我要怎麼幫妳倒茶?」
「哦。」這一回,她乖乖地鬆了手。
這種飽含命令的威嚴,在她的朋友裡頭只有一個人,雖然現在還想不起來,但是她可以確定自己是安全的,這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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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乃謙替顧思晨倒來一杯茶,然後將茶杯遞給她。
「謝謝!」哇,原來茶居然是這麼香醇。不過,好喝是好喝,為什麼她喝了之後,反倒覺得渾身更燙了?
「喝慢一點,又沒人會跟妳搶。」時乃謙好心地想要扶她起來,突然發覺她身體燙得很。
「思晨,妳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該死,他怎麼會一點都沒發現?
「不知道,渾身都不舒服……」她說著,扁了扁嘴,手上的茶杯沒拿穩,全都往身上倒。
「妳!」他急忙抓了床單往她身上抹去,孰知她……
「好涼哦,你不要擦了,人家好不容易覺得舒服一點……」她像是囈語般地輕喃著,嬌軟的聲音裡帶著微嗔,卻又帶著某種詭異的低吟。
時乃謙低頭看著她,恍然大悟。
其實一點都不難猜,一般私人俱樂部裡會下的藥,只是要讓賓客盡興;既然如此,他們下的藥,除了春藥不作其他猜想。
瞧她潮紅的粉顏、含媚的星眸、紅艷的唇瓣……應該只是一般春藥,不會有什麼副作用才是。
該死,居然對她下了春藥!
倘若他不在場,或是他的警覺性不夠,她豈不是要任人宰割了?到時候等到她一清醒,豈不是要逼她去死?
她哪裡受得了這種屈辱?
還好,什麼事都沒有,她正安穩地睡在他床上,什麼事都沒發生。
只是,她身上濕透了,就這樣放任著她,她可能會因此而感冒。
「我去幫妳拿件乾衣服,妳自己把濕衣服給脫了。」他輕拍著她的手。
顧思晨半躺半倚在床頭櫃邊,星眸微掩含醉地看著他,一副很為難似地扁了扁嘴。「我沒力氣脫。」再說,她也不想脫,現在身上濕濕的,正好可以幫她祛除熱氣。
「妳……」難不成要他動手?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是個男人啊?就算她現在搞不清楚他是誰,但是她至少應該知道他是個男人吧,就這麼放任著他,她可真是夠放心的了,居然連一點防備都沒有。
「不要脫好了,這樣比較舒服。」她囈語般地說著。
「怎麼可以不脫?妳想感冒嗎?」時乃謙怒蹙著眉,見她的身子不斷地往下滑。「想睡,也要把衣服換下來再睡!」
既然她都不怕了,他還有什麼好怕的?不過是脫件衣服而已,需要一副如臨大敵般嗎?
他都忍不住想要恥笑自己了,唇上噙著一抹冷笑,隨即動手幫她脫起衣服;不過是一件襯衫而已,可是水卻浸濕了襯衫,讓她曼妙的體態隨著緊貼的布料展露在他眼前。
時乃謙伸出手,有點微顫地解著她襯衫上的扣子,露出裡頭的內衣和大片的雪脂凝膚。
「啊……」她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
時乃謙驀地收回手,浮上氤氳慾念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直盯著她:該死,他怎會忘了她被下了春藥?這時候一旦碰觸到她的身子,豈不是……但是濕衣服又不能不脫。
他索性閉上眼,放任指尖勾勒著她的體態,緩緩地替她褪去襯衫;可一觸及她的內衣,才發覺就連內衣都濕透了。
「該死!」他不禁暗咒一聲,暗忖君子難為。
他緊咬住牙,大手往下探,拉扯著她背上的扣子;好不容易處理好背上的扣子,耳邊又傳來她飽含誘惑的嬌吟,感覺她不安分的大手探上他的胸膛,他頎長的身子不由得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