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願意為了她移動雙腿,那她自個兒來,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去啊。」時乃謙輕勾起唇,笑得很冷。
顧思晨扁了扁嘴,挫折地蹲在沙發邊的地毯上。
哼!她不過是想要喝酒澆愁,怎麼連這樣都不可以?
她很可憐耶,她喜歡的男人從來不回應她的感情,就連要相親的事,也是頭一個告訴她……這種事幹嘛跟她說啦,她不想知道也不想聽,可是他興高采烈、喜上眉梢的模樣,要她如何拒他於千里之外?
都怪她心太軟,一見到他便抗拒不了,嗚嗚……她好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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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推開三樓鏤刻花獸的大廳銅門,時可薇疑惑地盯著眼前古怪的情景,不由得緩緩地開口:
「你們在幹嘛?」
果真是在這裡找到她親愛的弟弟,但是就他和夙苑主人顧思晨一起窩著,這情況還真不是普通的曖昧。
到底是什麼時候發展成這種情況的,怎麼她一點都沒發現?
「大姐。」時乃謙微愕地看著她。
「可薇,妳來啦?」顧思晨開心地對她招了招手。「過來這邊坐啊!」
「你們在幹嘛?」時可薇優雅地走到他們對面,在鋪上純白絲巾的長形沙發上坐下,來回梭巡著兩個人。
「沒有。」時乃謙不著痕跡地輕歎一聲。
只要大姐在,再單純的事都會變得相當複雜;姐夫也真是的,都已經幾點了,為什麼還讓大姐外出?
「才怪,可薇,他欺負我。」顧思晨帶著幾分酒意,像只行動矯捷的貓,一眨眼便閃到她身邊訴苦。
「他欺負妳?」時可薇挑高了眉,看了她半晌之後,再慢慢地把目光調到對座的弟弟身上。「你……欺負她?」
「誰敢欺負她?」時乃謙冷啐一口,再次將溢於言表的情感隱入向來不形於色的眸底。
「不然呢?」時可薇不相信地道。
「聽說宋湛耒前一陣子去相親,所以她就天天藉酒澆愁。」他攤了攤手。
「湛耒去相親,她為什麼要藉酒澆愁?」時可薇不解地蹙起柳眉。
「她……」時乃謙一愣,看向顧思晨,乍見她正扁嘴哀怨地瞪著他。
「你背叛我。」
「我……這種事妳都能告訴我了,怎麼可能沒告訴大姐?」雖說她曾經跟他說過,這是她跟他之間的秘密,但是依她跟大姐的交情,怎麼可能……雖說他和她是青梅竹馬,但問題是,她十幾歲便已經搬家了,那個時候反倒是大姐跟她比較要好,怎麼她寧可選擇告訴他,卻沒告訴大姐?
「就跟你說了是秘密嘛,要是一大堆人都知道的話,還叫什麼秘密?」可惡!他居然無視諾言,在她面前直接抽她底牌。
時乃謙無言地睇了她一眼。「對不起。」該死,他居然覺得開心!
雖說是個他極不願意知道的秘密,但是她願意和他分享秘密,真正屬於兩人之間的秘密,還是教他竊喜。不過還真是可悲,他居然因為這種事而感到竊喜。
時可薇不動聲色地睞著時乃謙微變的臉色一閃而逝,心裡暗吃一驚。
「我不原諒你,以後再也不跟你說我的秘密了。」顧思晨執拗地別過臉去,帶著些許干金小姐的嬌氣。
「好啊,反正我也不想知道妳的秘密。」這是實話。
千萬別再告訴他,她到底有多喜歡宋湛耒、到底喜歡他多久、又是因為什麼狀況而喜歡上他,諸如此類的秘密,他一概謝絕。
「你!」顧思晨氣得粉頰微紅地偎向時可薇。「大姐,他欺負我。」
「這算哪門子的欺負?」他不禁喃喃自語著。
終究是她傷他比較多啊,他哪裡欺負得了她?
「還說沒有……」她扁起嘴,很哀怨地瞪著他。
時乃謙瞧見她眸底打轉的淚水,不由得輕歎口氣。「好,妳說怎麼樣就怎麼樣,說吧,妳要我怎麼做才能讓妳氣消?」
這種陣仗實在是多得不勝枚舉,要是他不退讓一步,肯定是沒完沒了。
「那你到地窖幫我拿一瓶紅酒。」一聽他這麼說,顧思晨隨即笑逐顏開。
「還要喝?」
「還不快去?」她趕著他。「記得哦,是我出生的年份,不要拿錯了。」
時乃謙睞了她一眼,莫可奈何地動身去為她取酒。
兩人之間的互動看在時可薇的眼裡,驚天動地得很。只是,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為什麼她一點都不知道?
「看來,我家乃謙倒是被妳給吃得死死的。」她噙笑道。
顧思晨眨了眨眼。「哪有?根本就是他在欺負我,而且還不只有他,就連少渢、文毓都會欺負我。」她好可憐的。
「是嗎?」她可不信。「妳家地窖不是在地下二樓?」
「對啊。」
「妳知道嗎?我家乃謙的性子最是不討喜,平常我要他幫我拿個東西,就算只在他眼前,他都不太願意遞過來;但是他卻願意為了妳而走到地下二樓,不要忘了,這裡是三樓,算一算,總共有五層樓的高度……不對,這是挑高樓中樓,所以等於是八層的高度,真是不可思議。」
是她這個當姐姐的太失敗了嗎?還是她根本沒看錯乃謙眸底的寵溺?
「拜託,爬個樓梯而已,沒那麼嚴重吧。」顧思晨倒是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我一通電話,不管他人在哪裡,他都會跑過來的。」
「是嗎?」時可薇悄悄地把詫異放在心裡。
難怪文毓這陣子老是說找不到乃謙,原來是公主大人召喚。
「對啊,像我最近心情不好,乃謙就乾脆住在這邊陪我。」說到這兒,她還有點沾沾自喜。嘿嘿,看來在乃謙的心裡,她比可薇還重要哦!
「是哦。」兩人進展得這麼快速?可是……「他不是說妳因為湛耒去相親而藉酒澆愁嗎?那妳還留他在這裡?」
是不是有點不妥?而且她看起來也不太像是那麼一回事。
顧思晨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大姐,不是這樣啦,我跟乃謙怎麼可能……我們是青梅竹馬耶,妳做這種推斷,我會起雞皮疙瘩耶。」話落,她還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