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可薇挑高了眉,總算明白事情的真相。
說明白點,要是她沒猜錯,應該是乃謙單方面的付出。天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打小時候沒住在一塊兒,所以她老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就連他是一個這麼死心眼的人都不知道。
他明知道思晨喜歡湛耒,那他還介在中間做什麼?真是個笨蛋,要是他一輩子都這麼死心眼,還要不要娶妻生子啊?
真是的!她以為乃謙喜歡往思晨這裡跑,是想要打探一點消息,再不然就是因為兩人青梅竹馬的感情作祟,讓他極疼愛思晨,可誰知道他根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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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厲害,居然這麼快。」顧思晨嬌笑道。
時可薇回過神往大門探去,上上下下地打探時乃謙,發覺他也正戒備地看著自己。
「大姐,妳也喝一杯吧,我去拿杯子……對了,我去拿琉璃杯。」
顧思晨趕在時乃謙把門關起來前,一溜煙地往外跑去,時可薇則是抬眼瞧著一直背對著她、輕輕把酒擱在茶几上的時乃謙。
她撇了撇嘴道:「我說……乃謙啊,記不記得我上一次跟你說了什麼?」
「記得。」時乃謙不著痕跡地歎了一聲,懶得逃避,索性在她對面的位子坐下,點上一根煙。「大姐,我不在乎什麼繼承不繼承的問題,結婚這等事,有文毓跟少渢在,妳可以稍微轉移一下注意力;況且,我聽說他們身邊最近好像出現了不錯的女伴,妳應該撥點時間去打探一下消息。」
時可薇抓了一綹髮絲,狀似不在意地道:「是因為思晨嗎?」
「嗄?」
她抬眼直望著他。「我怎麼會有你這種笨弟弟?」
時乃謙挑了挑眉,把目光轉到一旁,習慣性地看著落地窗外的夜景。「我聽不懂妳在說什麼。」
「你聽得懂也好,聽不懂也好,反正思晨這個女孩子是很小心眼的,你不要等她,她也不可能會因為你等她而改變心意。」想裝蒜?她就偏是挑重點講,扎得一針見血,讓他沒半點氣力反駁。
「我沒要她改變心意。」時乃謙沒好氣地吼著。
姐夫到底是在做什麼?三更半夜不把大姐看好,居然放任她在外頭走動,而且還一路晃到夙苑來:更可惡的是,她竟一眼就看穿他的心。
「你沒要她改變心意,那你待在這裡做什麼?」時可薇不禁發怒。
癡情也該有個限度,不要搞得一副很癡愚的模樣,她看了就覺得受不了。
「我高興。」
「你高興,我不高興!」她生氣地大掌一拍,發出巨響。「別說我疼思晨不疼你,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大姐,是你唯一的姐姐,你要我眼睜睜地看著你為了思晨而放棄身邊所有的機會,你要我怎麼忍受得了?再者,如果有一天,思晨結婚了,對象可能是湛耒,也可能不是他,反正就是當新郎不是你的時候,你怎麼辦?」
「我……」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就算想了也沒有結果,因為他根本就不敢想像那一幕。
「我不是硬性強迫你要結婚,或者要你馬上把思晨給忘了,我只是希冀你在心裡畫下一點界限。我不希望哪一天你因為她而受傷,你懂不懂?」她硬是不給他半點機會回話。
「我沒有受傷,我才不會因為這麼一點事就受傷!」時乃謙不禁皺擰了眉。
他也知道再這樣下去根本是沒完沒了,但是這一份情意如此地根深蒂固,要他如何能說放就放?
說他笨也好,說他蠢也好,反正他承受得了。
「那是因為你早就受傷了!」當她是白活了不成?她會看不出來嗎?
「我……」時乃謙語塞。
「誰受傷了?」顧思晨在此時拿了個木匣蹦蹦跳跳地跑了進來,粲笑的粉臉看不出有半點失戀的痛苦。
時可薇回頭睞著她,再側眼瞪著他,沒好氣地說:「我……我快要吐血了!」都怪她幹嘛沒事找人找到這裡來,人是找到了,卻也讓她見著不喜歡見到的畫面,真是嘔!
「大姐,要不要喝一杯?」顧思晨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當可薇是在開玩笑,開心地從木匣裡拿出兩個琉璃杯。
「我怕有人會嫌我是電燈泡。」時可薇冷哼著。
嘖,防她?有沒有搞錯啊?他居然防她?以為她會把他單戀的事給說出來嗎?她看起來是這麼沒品的人嗎?
「哪有什麼電燈泡?」顧思晨不解地睇著她。
時可薇笑得很邪惡,指了指沉下臉的時乃謙。「他啊!」瞪啊,再瞪嘛!就算把眼睛瞪出來,她也一樣我行我素。
顧思晨把目光轉向時乃謙。「喂,你很過分哦!不准我喝,還不准大姐喝,你是怎麼一回事啊?」真是的,要他陪她一起喝,他不肯,現在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陪她喝的人,他又不准人家喝。幹嘛,希特勒獨裁啊?現在早就不流行了。
「我說了不能嗎?」他疲憊地轉開視線看向落地窗外。
一個是她,一個是大姐,他能說什麼?一想到待會兒他要服侍兩個女暴君,他就覺得頭疼。尤其是大姐,有意無意地想要對思晨透露些什麼,真是的!偏偏他又不能做什麼,簡直是悶死他了。
「大姐,我們喝。」顧思晨開開心心地拿出開瓶器,正要打開紅酒,卻突然聽到手機鈴聲大作,起身往長桌拿;一見到上頭的電話號碼,她隨即哭喪著臉。「嗚……是湛耒打來的。」
「不要接!」時乃謙想也沒想地道。
時可薇睨他一眼。「關你屁事啊?又不是找你的。思晨,湛耒既然會打電話給妳,肯定是有事找妳,不管是什麼事,妳都應該接電話,不要理他。」嘖,誰才是暴君?要是思晨真的跟他在一起,八成也沒有什麼好日子過。
顧思晨輕點著頭,接了電話,有點怯生生地道:「喂?咦?怎麼會這樣?」她的語氣是震驚的,但是眉眼之間卻是帶著濃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