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烈焰飛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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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才會不顧一切為妳跳崖、為妳自殘、為妳服毒,因為我知道我真的欠妳和無忌太多太多了。告訴我,妳身上的毒要不要緊?需不需要我去找解藥?」

  「你想去哪裡找解藥?」

  「解鈴還需繫鈴人,自然是找她了!」

  楚鳳衣搖頭,「不行,你現在連站起來都有問題了,更何況是去找她!」

  「但是不找她的話,妳身上的毒該怎麼辦?」

  楚鳳衣溫柔一笑,「我身上的毒已經解了。」

  南宮無忌一愣,繼而想到一件事。

  他伸手往自己身上一摸,果然找不到九鳳玦。「九鳳玦呢?妳收回去了?」

  「嗯!你為了信守承諾,找到九塊九鳳玦,也見到了我,所以我自然得把九鳳玦收回來。」

  「妳用九鳳玦解毒了?」

  她點點頭,「先前我一直以為無忌是你害死的,所以不肯用九鳳玦解毒,一心只想求死。現在你為我受傷又中毒,又置身在這種深山險谷中,如果我鐵石心腸,再不以九鳳玦解毒的話,我擔心我們兩人真會一起死在這裡。」

  「只要能跟妳在一起,死在這裡也沒什麼不好。」

  她忙摀住他的嘴,「不許你這樣說,這樣太消極,聽起來讓人很不舒服。」

  他順勢吻了吻她的手掌心,「我愛妳,想和妳同生共死是很自然的事,這有什麼消極、積極之別?」

  她幽幽地看著他,「那夏織紅呢?」

  「夏織紅?」

  「對,夏織紅!」

  「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楚鳳衣一面說,一面又幫他重新扎針,好紆解他體內的毒,「當初師父之所以討厭我,不認我,就是因為我搶走他女兒的丈夫,可見在師父心中,你和她一定關係非比尋常。而且我想,她也一定很愛你,對不對?如果她不是很愛你,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人神共憤的事情來?」

  南宮無咎閉起眼睛,既是享受、也是感受楚鳳衣的手在自己身上遊走扎針的觸感。「或許吧!或許她以她自以為是的方法在愛我!」

  「那你呢?你愛不愛她?」

  他睜開眼睛,猛抓住她的手,「我只愛妳!十年前……不,是十七年前,當我第一眼看到妳時,我就忍不住愛上妳了;到現在我還是只愛妳一個,甚至到了可以為妳不惜一切,乃至於犧牲生命的地步。鳳兒,難道妳還不瞭解我的心嗎?難道真要我掏心挖肺死在妳面前,妳才會瞭解嗎?」

  如此激動的情緒,自然又引得南宮無咎咳嗽連連。

  「不是,而是我怕,非常怕。」

  「怕?妳怕什麼?」

  她定定瞅著他,美麗的眼中陡然充滿淚水,「怕你會傷害我,怕你會再一次背叛我、欺騙我,怕我會再一次心碎!」

  他深深的回望著她,眼裡儘是溫柔、明亮而澄淨的。「妳知道我素來有些瘋狂自大,寧可負盡天下人,也不願天下人負我;唯獨對妳,我是絕對不會背叛妳,也絕不會負妳的,妳知道嗎?」

  他轉移視線,看著眼前蒼翠的山谷,「其實我之所以會入藥王門下,會和織紅訂親,是因為我娘。」

  「我知道,你說過師父曾救了你娘。」

  「我娘本來是夏王獨孤雋的愛妃,是我爹在一次遊獵中硬把她搶過來作為妻子。我爹很愛我娘,為了給她一個最舒服、最習慣的生活環境,他特地買了很多女孩子充作宮女來服侍她,讓她可以像在皇宮裡一樣,過著皇后般的生活。」

  「這就是香雪海會有那麼多女人的緣故?」

  「嗯!香雪海這名字,也是我爹為我娘起的。因為我娘她非常喜歡花草樹木,閒來無事時,還會自己種植一些花草怡情養性,所以爹就派人種上千棵的桃樹、梅樹、李樹和梨樹,好讓這些樹開花時,放眼望去有如雪海一般。不過娘雖跟著爹多年,她心裡最愛的,仍然是瀚弟的父親獨孤雋。

  是以在爹過世後,她帶著我想回夏國,卻因被發現而遭到隔離;第二次,娘她獨自離開,終於回到夏國,可因為那時候我實在太小,因此差不多一年後,爹的屬下便潛入夏國皇宮把她劫了出來。這一劫,就劫出了我娘的病,也劫出我和藥王及織紅的一段恩怨糾葛。」

  楚鳳衣點點頭,這段經過她大致知道,也聽楚聿豐、獨孤瀚提過,不過從他嘴裡說出來卻是第一次。

  她邊說邊取下他身上的銀針,並扶他坐起來,拿了幾顆洗乾淨的果子塞到他嘴裡。「是不是因為你娘病了,在群醫束手無策的情形下,所以你找上師父?」

  「沒錯。但妳也知道,師父他是不輕易幫人治病,可娘的病又很重,已經到了不得不治的地步,所以他開出一個條件,那就是我必須成為他的弟子,並娶她的女兒為妻。」

  「可當時夏織紅尚未出世,不是嗎?」

  「沒錯,當時的約定是,如果師母生的是男孩,那麼兩人就結為兄弟;如果生的是女孩,就結為夫妻。後來師母生下的是女孩,所以娘也信守承諾,答應等織紅滿十八歲,就讓我娶她過門。但是我不可能娶她,即使我沒有遇見妳、沒有愛上妳,我還是不可能娶她。」

  「不過她住在香雪海,不是嗎?既然你不想娶她,為何她會住在香雪海照顧你娘呢?」

  「住?」南宮無咎冷冷一笑,「說監視還差不多,因為她知道香雪海裡都是女人,怕我和我娘見多了女人會變卦,所以乾脆住到香雪海,省得她一天到晚提心吊膽。」

  他看向遠方,凝視著變換無窮的蒼狗白雲,「問題是我根本不愛她,不,應該說只要是稍微正常一點的男人都不可能會愛上她;因為她既多疑又善妒,且殘忍自私,往往為了一些細枝末節的小事就疑神疑鬼,牽連他人。如果沒記錯的話,我的一個婢女只因為多看我一眼就被她毒瞎眼睛;一個為了博我歡喜,替我縫了雙鞋子的丫鬟被打斷兩條腿;還有一個丫鬟只因伺候我入浴的時間稍微久了點,就被她活活毒死。很難以置信,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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