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轟趴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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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擁有富裕的生活是很好,可最基本的親情呢?打從公司派她來照顧花藜,一整天唯一見過的花家人只有花母,從頭到尾看不出她關心親生女兒的狀況,也沒有要積極照顧女兒,只有不斷的抱怨與忿怒,恐怕花藜究竟為了什麼原因住進醫院,花母至今還搞不清楚。

  看著花藜一雙大眼空洞的望著天花板,教她忍不住同情、憐惜。

  沒有家人陪伴在身邊,難怪花藜連話都不想說。像她這樣的女孩,身邊應該要有家人與朋友圍繞關切,讓整間病房熱熱鬧鬧的才是,結果這間病房冷清得像間冰庫,除了她們兩人之外,沒再有多餘訪客進來走動。

  可憐哪!

  看護不住搖頭歎氣,感歎她的家人情感涼薄。

  寂靜持續了好久,除了偶爾花店的人送來慰問花籃外就再無其他。

  這樣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的氣氛正符合花藜心意,現在她的心正受地獄烈火狂焚,不需要外在的喧鬧來加深她的痛苦。

  其實她本身並不是個愛吵愛鬧的人,只是當一個人快被孤獨吞噬淹沒時,四周吵雜的聲浪可以讓她知道,她並不寂寞,陪在她周圍的人很多,孤獨無法令她窒息。

  可是當一個人已墜落地獄谷底時,她便不再需要喧鬧,反正她終究是孑然一身,活著就像死去,寂不寂寞、孤不孤單皆已不再重要。

  叩!叩!叩!

  房門再次被人敲響,看護起身開門,而花藜沒半點反應,依然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天花板瞧。

  來人捧著一束高雅的香水百合,穿著合身的手工西裝,貴氣十足的俊挺相貌教看護忍不住多看他好幾眼。

  「先生,請問您是?」花店的人通常不會穿西裝打領帶,這人會不會是來探望花藜的?他實在好看得教女人想犯罪。

  「我姓衛,來探望花小姐的。」衛少商溫文爾雅地朝看護一笑。

  這一笑令看護認定他不是壞人,於是馬上退開,讓他進入病房。

  她心想,壞人不會笑得如此迷人。不過他姓衛?奇怪,她怎麼覺得這個姓好熟,好似在哪兒聽過?可一時間想不起來,看護也就不再執著苦思。

  衛少商的聲音彷彿穿透雲層、直達地心,傳進花藜耳膜裡,她宛如遭到電擊般渾身一震,盯在天花板良久的雙眸終於移了開來,瞥向門口。

  花藜看向訪客的動作教看護暗暗稱奇,就連花母來都無法引起花藜注意,但這個男人一出現,花藜就不再像尊不笑亦不動的玻璃娃娃,他的出現似乎讓花藜注入生命力,讓她於一瞬間活了過來。

  「花小姐,衛先生來看妳了。」

  花藜虛軟的半坐起身,死命盯著衛少商,瞪著他手中的香水百合,望著他的人與手中的花,心中百感交集。

  她的目光緊盯著他,教他難得的感到緊張,清了清喉嚨道:「醫生說妳差點染上肺炎,現在妳覺得如何?」

  自從得知與她曾是情侶後,他腦海想的是,該怎麼再面對她?面對她之後,又該說些什麼?儘管心中還沒有定案,可他還是念念不忘她病了,他得探望她的情況才行,於是他匆匆到花店買了一束香水百合,便趕到醫院來看她。

  衛少商將手中的花交給她,花藜抖顫著手接過,一張小臉埋在雪白的層層花瓣中,串串珠淚宛如露珠滾落在花瓣間。

  看護訝異到瞪大眼、張大嘴看著眼前這一幕。她還以為花藜會一直躺在病床上一動也不動,可花藜卻起身了,還接過那男人送的花。

  等等,他說他姓衛?!她記得先前花母曾提到一個姓衛的,不會正巧就是這個男人吧?!一定是他!一定是!她記得花母言下之意是說花藜對姓衛的情有獨鍾,這就說明了花藜肯起身接過他所送的花,全因他是她的心上人。

  「好多了。」她哽咽著聲,不肯抬頭讓他瞧見她的淚容。

  「那我就放心了。」衛少商確定她沒事,鬆了口氣,即使對她已無記憶,他仍不希望她為病痛所苦。

  花藜嗅聞著花香,有氣無力地問:「你為何會來?」將臉埋在她喜愛的香水百合中,不要他發現她的脆弱。

  「妳病了,我一定要來。」衛少商站在床邊,看著她埋在花堆中,她的脆弱與無助由抖顫的雙肩散發出來,教他心生不捨。

  她賭氣道:「死不了。」既然他決定離開,又何必管她的死活?

  「我不要妳死!不許妳這麼說。」衛少商也動怒了,他不喜歡聽她說死不死的,要知道她差點染上肺炎,幸好及早發現將她送進醫院,否則她很可能會賠上小命的。

  兇惡的口氣讓花藜雙肩縮了縮,讓她一時間又回到那個事事以男友意見為主的小女人。

  不對,他已經不是她的男朋友了,況且他也有了新女友,她何必要怕他?

  「我是死是活一概與你無關。」她變本加厲蹦出讓人抓狂的話來。

  「妳──」衛少商被她氣得一肚子火,卻無處可發。

  她擺明了要給他排頭吃,他偏拿她沒辦法,唉。

  花藜知道他正生著悶氣,心底有著報復過後的小小快感,但緊接而來的卻是嚴重的失落感。惹火他又如何?他來看她又如何?不過是基於道義,不得不來罷了。

  「花我已經收到,你的關懷我也接收到了,衛先生,謝謝你。」讓他走吧!再留下來有何意義?

  因為對他不再抱持著不實際的期待,因為他見到她時總是叫她花小姐,所以她也回以衛先生,不再親密的叫他少商;既然他要拉開兩人的距離,她只能接受了。

  衛先生?這個稱呼讓他眉頭一揪。她的語氣顯得好陌生,尤其在得知他們曾是一對戀人後,他無法喜歡這樣的語氣,他想再聽她叫他一聲少商,很想。

  可他也明白原因出在哪──花藜壓根兒就不曉得他喪失了記憶,在她心底他不過是個混蛋,辜負了她一片癡心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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