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啦……啦啦……啦……」花藜展開雙臂哼著歌,一步步踏入海裡,彷彿正在跳舞般旋身,冰涼帶有鹽味的海水撲鼻而來,她笑得更加開心了。
「我要飛……」她的靴子早已不知道被她丟到哪兒去了,赤裸的足踝感受冰冷的海水,她的笑聲顯得更為高昂。
「完了,那傢伙真的是醉到不曉得自己在幹麼!誰去把她抓回來。」阿聖低咒了聲,覺得好倒楣,假如今天鬧出人命,他就要倒大楣了。
沒人理會他在說什麼,喝酒的喝酒、放煙火的放煙火,哪管花藜是不是已經走入海水之中。他們跟她又不熟,有的是今晚第一次見到她,或者才跟她見過幾次面,她會怎樣一概與他們無關,他們能否玩得盡興才最重要。
「該死!」阿聖身邊突然出現一個人,將叼在嘴角的煙彈丟在沙灘上,走進海裡將花藜抓回來。
見泰哥出現,阿聖原先懸掛在高空的心總算安穩下來鬆了口氣,有泰哥在,就沒問題了。
泰哥的雙臂剛護住花藜,她馬上察覺,仰頭一望,見是泰哥出現,嘴角的笑容益加放大,對他的出現很是驚訝。
「泰哥,你怎麼來了?」興奮的聲音清脆高揚。
「妳忘了我剛打電話問妳在哪了?」從她身上嗅聞到濃濃的酒味,泰哥皺擰著眉,看著懷中酡紅著臉蛋的花藜。
「我忘了。」她格格傻笑。
「妳今晚喝了多少酒?」
「忘了。」她聳聳肩,喝酒時是那樣開心,她哪有心思去記究竟喝了多少?
「你應該早點來的,剛剛我在放煙火,好漂亮呢!」她叨絮著煙火有多燦爛美麗。
「我看到了。」雖然他來得晚些,但還有人在放煙火,他並未錯過美景。
「是哦。」她傻傻應了聲,倚在他懷裡,站在海中,仰頭望著在高空不斷綻放的煙花,璀璨得揪牢她的心。
「妳喝太多了,我送妳回家。」泰哥來這兒的最主要目的是送她回家,免得她玩瘋了,全然不曉得自己在做什麼,就像現在一樣。
「不要,我還不想回家。」她皺起俏鼻,拒絕泰哥送她回家。
泰哥好脾氣問:「不想回家,妳想去哪?」
「哪兒都不去,就留在這兒,我玩得正開心呢!」她可不在乎此刻是否站在潮起潮落處,她就是開心,開心到不想離去。
「是嗎?」
「當然,天氣這麼好,煙花這麼美,如何教人不開心?」為了證明她的開心,她送了幾聲清脆的朗笑聲給泰哥。
事實上海風很大,吹拂得讓人幾乎要站不住腳,且挾帶著冰寒刺骨的水氣,冷得教人直打哆嗦,與她一塊兒站著浸泡海水,像泰哥這麼個大男人都覺得冷了,何況是她?
「走吧。」泰哥不想讓她泡海水泡到生病,強拉她上岸。
花藜嘟著小嘴讓泰哥將她拉上岸,寒風吹襲單薄的嬌軀,她只覺得很舒服,壓根兒感受不到什麼是冷。
「妳的鞋呢?」
「不知道,忘了擱哪兒了。」她聳聳肩,不在意靴子是否被海浪給捲走。
泰哥歎了口氣,眼看她是一問三不知,不如不問。
「噠……啦……啦啦……啦……」被泰哥拖著走,花藜仍舊好心情的哼著她的歌。
「阿聖,你看見花藜的鞋沒?」泰哥問著看見花藜回來而鬆了口氣的阿聖。
「沒看見。」阿聖搖搖頭,試著振作的用力甩甩頭。
「幫忙找找。」
「好。」在泰哥一聲令下,阿聖不論四肢再怎麼癱軟,都要費盡氣力找出花藜的鞋來。開玩笑!泰哥可是他阿聖這輩子最崇拜的人,他怎敢讓泰哥感到失望呢!
「呵!阿聖他醉了。」花藜嘲笑阿聖甩頭的模樣很可笑。
「醉的人是妳。」泰哥不留情地糾正。
「才不,我根本就沒醉,我還可以再喝上一手啤酒。」花藜抗議,她的神智可是十分清醒,沒犯半點糊塗。
泰哥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再讓妳喝上一手啤酒,妳就會倒地不起了。」
「不可能。」花藜聽了嗤之以鼻。憑她的海量,哪有可能說倒就倒?全是泰哥個人的不實臆測。
泰哥不想費事陪她做這個實驗,因為萬一她真的醉到不省人事,要扛她回家的人還是他,何必自找麻煩?
「泰哥,你要是不信,可以試試。」花藜不怕死地提議,完全沒想到宿醉的痛苦。
「不用了,妳乖乖坐著就行了。阿聖,你找到藜藜的鞋了沒?」泰哥略揚聲問著正找得暈頭轉向的阿聖。
「泰哥,再給我一點時間,就快找到了。」明明是毫無頭緒的找,面對泰哥,阿聖仍顯得信心十足,想在泰哥面前好好表現。
沒酒可喝,無法證實她的好酒量,花藜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右手無聊抓起一把細沙,再慢慢放它隨風吹揚,吹得泰哥滿褲管沙,單就這麼個無趣的小動作都能惹得她格格直笑,看得一旁的泰哥直搖頭。
泰哥懶得等阿聖將她的鞋找出來,輕鬆將她自沙灘上拉起。「算了,我直接送妳回去。」
「我不想回去嘛!」花藜小聲抗議。她玩得正開心呢,回去做啥?睡大頭覺?
「藜藜,妳別忘了我今天得上班。」泰哥要她乖乖聽話。
「哦,對不起泰哥,我忘了你今天要上班。」她俏皮的吐了吐丁香舌,酒精迷醉了她的腦子,讓她無法思考。
「送妳回家後,我就可以去上班了。」泰哥叨念著,然後轉身對著仍像無頭蒼蠅般四處尋鞋的阿聖嚷道:「阿聖,我先送藜藜回家去,等你找到鞋後,改天再拿給她。」
「收到。」阿聖揚揚手要泰哥放心,將事情交代給他,絕不會有問題。
「呵……泰哥……」花藜再打了個酒嗝。
「嗯?」
花藜挽著泰哥的手臂,對他一笑,根本不記得自己為何要喚他。
「要我背妳嗎?」泰哥大方提供他的背脊。
「不用,我走得好好的,不需要人背。」她帶著濃重的酒氣拒絕了他的好意,她想,就算此刻警方前來臨檢,要她走一直線都不成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