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哥看了她一眼,見她走得東倒西歪,若非有他的扶持,她早摔得慘兮兮,不過他好心的沒要她看清事實。
「今天為什麼喝這麼多?」待走離旁人可聽見的範圍,泰哥開始追問。
「因為我心情好嘛!」花藜睨了泰哥一眼,覺得他的問題好好笑,假如不是心情好,她何必喝這麼多酒?泰哥這個律師真的是白當了,書也白念了,居然會問她這個傻問題?!
「為什麼心情好?」泰哥繼續逼問。
「心情好就是心情好,需要有原因嗎?」好奇怪呵,她心情好從不需要有任何原因和理由,泰哥真的是傻了,認識她這麼多年,還不瞭解她的個性?
「別人我是不知道,但妳,我可是清楚得很。」他有一顆清醒的腦袋,不像她整天渾渾噩噩,腦子糊成一片。
「才怪!你的腦袋是唸書念到癡傻,早就要你不要讀那麼多書,成天跟人爾虞我詐的,你就不聽。看吧,連心情好不好這麼簡單的事都要問我,你沒救了。」她不住搖頭,認為泰哥的將來處境堪慮,可憐!可憐!
「我以為一直以來癡癡傻傻的人該是妳。」
「胡說八道。」她輕斥了聲。
吹了好幾個小時海風的頭昏沉沉的,瘋狂玩鬧一整夜的嬌軀終於也感到疲累,她將頭枕在泰哥肩上,無聲倚賴著。
泰哥二話不說將她攔腰抱起,以身體的熱源溫暖冰涼的嬌軀。
花藜快樂的以雙臂勾住泰哥的頸項,嘴巴又開始哼唱不成調的曲子。
泰哥抱著她往自己的跑車走去,穩健的步伐並未因她的歌聲或亂動的嬌軀而受到影響。
「剛剛我差一點就能飛了。」若不是泰哥出現,她早就開心得飛達天際。
泰哥硬著聲回道:「那不是飛。」她的想飛換成另一種難聽的說法,應是找死。
「怎麼會不是?明明就是飛。」她嬌聲反駁泰哥。
「下次記得別再糊塗做傻事。」
「做什麼傻事?嘻,我做過的傻事可多著了,你說的是哪一件?」花藜掩唇嗤笑。
「妳知道我指的是哪件。」泰哥不容她裝傻。
「好,我知道了,下回我會記得把鞋放得好好的,不會再忘了放到哪兒去。」花藜歎了口氣,乖乖向他保證。
嘖!不就是不小心弄丟了一雙靴子嘛!她又不是灰姑娘,撿到她的鞋的人也不會是白馬王子,泰哥在擔心什麼?或是當律師的天生就愛操心?
原本平穩往前行的步伐倏地停下,精銳的雙眸直勾勾盯著她看,看著懷中那張努力扮無辜的蒼白小臉,許多責備的話再也無法說出口,泰哥再次長長歎了口氣,拿她莫可奈何。
「下次要是妳的心情再像今天這麼好的話,記得Call我。」泰哥鄭重叮囑,不許她忘記,她的身邊永遠都會有他守護。
「哦?你要陪我一起狂歡嗎?」她每次一瘋起來,可是玩得沒日沒夜,泰哥是個作息正常的上班族,真要陪她虛擲生命?
「嗯。」
「呵!呵!我會記得的。」她格格笑了兩聲,虛應他的要求,她這個人還算有良心,總不好讓泰哥因為陪她玩耍而丟了飯碗吧?
「不要跟我打哈哈。」瞭解她甚深的泰哥可不許她敷衍了事。
「知道了。」她的回答依然是虛應。
除了敷衍還是敷衍,泰哥卻沒再揪出事實。他一向不會逼她逼得太緊,教她感到窒息。
「泰哥,我好開心,真的、真的好開心……」花藜雙臂忽地將他的頸項勾緊,垂著頭低啞的說道,不讓他看見她的表情。
不斷重複的句子,是要說服泰哥,也是要說服自己。
輕訴的字句似破碎的低泣飄散風中。
「我知道。」泰哥的雙臂將她擁得更緊,神色黯然且忿怒。
第三章
成氏生化科技的開幕酒會冠蓋雲集,許多政商名流、影視紅星皆受邀出席,電子媒體也爭相前來採訪,將整個開幕酒會的氣氛炒熱。
江如幽陪同收到邀請函的衛少商出席,她挽著他的手臂與其他出席的政商名流打招呼,面對他人對衛少商的欣賞,令她感到與有榮焉。
身為他的女友,旁人稱讚衛少商就等於是稱讚她,要她如何不高興?況且每個人都知道她是衛少商的女友,十句話中總不離祝福他們早日共結連理,聽得她笑意連綿。
她也想早日成為衛太太,無奈身旁的人尚未向她求婚,總不好由她開口呀。哎!他讓人等得好生心焦,偏又不好催促,唯有偶爾暗示他了。可也不曉得他是真的不懂還是佯裝不懂,從不見他順水推舟向她表明結婚的意願,除了乾焦急外,她是什麼也不能做。
若非他心底僅有她的存在,再加上她也傾心於他,她是不會等得如此心甘情願,況且和他在一起可以感受到許多欣羨的目光,這令她感覺到自己沒挑錯人,未嘗不是件好事,是以她也就不曾對他抱怨心底的不滿。
常與他出席各類盛會,和他拿著雞尾酒與其他人寒暄,她已是駕輕就熟,也很會扮演最佳女伴的角色,絕不會多話或是做出令他丟臉難堪的事,關於這點她可是非常自豪。
同樣也出席開幕酒會的花豹,吊兒郎當的拿著酒晃來晃去,看見美女就上前搭訕,遭到拒絕便自討沒趣的摸摸鼻子離開。
沒關係,全是那些女人不懂得欣賞,他可是英俊瀟灑年輕有為的花豹呀!是花信瑞的獨生子,將來他老頭的一切都會屬於他,那群女人全都傻得可以,不懂得趁現在抓牢他的道理,等將來她們後悔了,看他花豹理不理她們。
他晃呀晃、繞呀繞的,眼尖的看見熟人,他快快樂樂的迎上前去哈啦。
「喲!瞧瞧這是誰?衛少商呀!好久不見了。」花豹不正經的將衛少商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嘖嘖出聲。
衛少商不明所以的看著眼前的陌生人。
這人是誰?在他的印象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可是聽這人講話的口氣好似與他認識……會是他見過對方,卻又不小心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