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差別?你需要的是一個可以愛你的人,我只不過能提供金錢而已,我又算得上什麼?」
「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打開了那個保險箱?」
鞏維樞的話讓允恬靜止了幾秒,她的唇動了幾下,卻沒發出聲音。
他拒絕再接受這樣的說法,尤其當這說法從允恬口中說出,更是令他難以承受。
鞏維樞不認為自己受過什麼委屈,可是他不甘心自己的付出被這樣誤解。握著她的手,將她拉到臥房的角落,按了個鈕,角落裡的牆跟著滑開,露出了一處密室。
小房間的正中央就擺著那個保險箱,上頭的封條證明沒有人開啟過,允恬驚訝的搗著嘴,身子跟著微微發抖。
他打不開?他是真的打不開嗎?他想不起來那八個密碼該是什麼?
那麼……他怎麼會有錢讓維海起死回生?維海甚至還合併了包氏,鞏維樞是怎麼做到的?
「我沒打開過。」
「因為你猜不出密碼……是嗎?」允恬垂下了眼,忍著鼻酸不讓淚水再次氾濫,但是小臉上已經寫明了她的感受。
所以這證明了她當初的顧慮是對的,她該打電話告訴他的,她不應該出這種爛點子整他,她根本不應該做這種事……
可是維樞居然不知道這個密碼,這是否也證明了他不愛她?
鞏維樞握著她的手,拉著她走進小房間裡,站在保險箱前,他在她眼前親手按下了那八個密碼,證明他沒有忘。
當初是她在他懷裡要他記下那個日期的不是嗎?他怎麼會忘?
包括了西元年月日,一共是八碼,在按下那數字後,保險箱應聲開啟,表示了密碼沒錯,而打開了保險箱之後,裡頭的東西原封不動的擺在原處,證明了他的確沒有開過這箱子,也沒有動用過裡頭的東西。
允恬再也忍不住淚水,罪惡感和懊惱全衝向腦子,她甚至不敢抬起頭看他一眼。她以為自己那麼做是對的,卻沒想到自己的決定會是如何傷害維樞,她竟然就這麼負氣離去,而且一走就是五年,即使曾經後悔過,也不曾給過半點音訊。
她以為自己解決了他的經濟困境,甚至拿這點來當作離開的理由,結果卻證明了全是她的錯……她到底做了什麼?
「對不起……」除了道歉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說些什麼?
她甚至猜不出維樞留給她的密碼是什麼,可是他卻記得自己的。
這一切都證明了,鞏維樞對自己有多麼的深情,甚至願意花上五年時間等待她,可是她卻一再的在見到他的時候用言語刺激他。
「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保證只要把那個人找出來,以後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不會再攔你。」他放輕了聲音,沒有要她為錯誤付出任何代價,反而只是要她多給自己一點時間。
「對不起,我不知道是這樣。」允恬轉過身,投進他懷裡,說不出滿心的懊悔,只能不停的道歉。
「雖然我很不願意讓你走,但是我始終認為你應該有機會去尋找你的人生,你的目標不見得是得和我在一起,那時候的你太年輕,對這世界的瞭解也不夠多,如果我只是把你綁著,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不是這樣!」她要怎麼解釋才對?「維樞,我真的很抱歉。」
她竟然讓無謂的意識蒙蔽了自己真正的心意,如今證明了維樞是愛著自己的,她卻慚愧得無法對他吐露情意,跟他一比,她的愛太過膚淺,也太過草率了!就算她的確是愛著他的,她又憑什麼說?
「別說了。」他替允恬拭去了臉上的淚,既然他已經證明了自己,那其他的他也不想再追究下去。「答應我這幾天好好待在這裡,我不希望你再發生任何意外了,只要熬過這一段就好。」
允恬抬起眼,看著他的臉,除了點頭之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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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房的窗修理好了,完全看不出曾在這房裡發生過什麼可怕的事件,窗子完好如新,其他的一切也是那樣的平靜。
但是允恬的心卻靜不下來,她好幾次想衝出房間走到維樞面前,告訴他自己是多麼的愛他,告訴他這幾年她每晚睡前想的人都是他,告訴他自己曾是多麼後悔離開他,告訴他自己之所以離開是因為她知道自己不如張平真那麼愛他,所以她的懊悔對像全是她自己,只是她在傷害自己的過程中也傷害了他……
可是她卻不敢開口。
她不知道這幾年維樞是怎麼熬過來的?他竟然用他自己的力量救了維海,任憑她誤會,甚至合併了包氏,這都不是隨便就可以辦得到的事情,可是維樞辦到了!
允恬是那麼的後悔這些日子以來對他的惡言相向,但是除了默默流淚後悔之外,一整天她都沒辦法靜下來好好的坐上五分鐘。
直到有人來敲她的門要她去吃飯,她才快速的擦去淚水,隨便洗了把臉,試著不讓人看出她傷心的痕跡。
走下樓到了餐廳,她才發現這屋裡竟然多了些人,除了早上請來修繕的工人之外,還有幾個保鏢,警局裡的人士也參與其中,彼此互相交流著最新的訊息,聽起來像是很有斬獲,而外頭也多了幾輛採訪車,似乎是有人把消息流了出去,打開電視,新聞都在播報她險遭槍擊的事。
「包子!」
這熟悉的叫喚她並沒忘,那聲音再熟悉不過。
但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當她回頭望向出聲的人時,她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人依然留著一臉的落腮鬍,但是那張臉卻乾淨許多,身上髒污的破大衣也由深色的名牌西服代替,這個人……
「老嬉皮?」允恬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在紐約一同露宿街頭的友人,竟然出現在台灣!「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