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睡衣,棉質的套裝不帶有任何性感的意味,躺進了他為她拉開的被子裡,看著他坐在床邊,允恬有些話說不出來,只能閉上眼睛,順著他的意乖乖的睡去。
如果有哪天鞏維樞突然回到家,告訴她他不能再留在她身邊了,那她該怎麼辦?
她的噩夢像是已經體認了現實,從之前一再的夢見爸媽沒回家,到現在她已經認清了父母再也回不了身邊,所以她的噩夢對像換成了鞏維樞。
驚呼了一聲,她再一次從噩夢中驚醒……
房裡還有盞燈是亮著的,不至於全室都是暗的,她坐在床上試著撫平心情,但始終沒辦法確定她怕的是什麼?起了身想走出臥房,還沒打開門,鞏維樞便已經開了門走進來。
「你作噩夢了是不是?」他裸著上半身,只穿了一件睡褲。聽見了允恬的聲音,他馬上從床上一躍而起,看見她起了身,憂心的走向她拂開她臉頰旁的秀髮,低頭想在昏暗的燈光下看清她的臉。
他還在……允恬忍不住哭了出來,伸手抱住他,確認著鞏維樞就在自己眼前,她好不容易才安了心。
「我陪你好不好?」他輕聲的在她耳邊說道。
將她帶回床上,伸開了手臂讓她歇在自己懷裡,鞏維樞從不認為自己會是個好丈夫,可是當他面對允恬的時候,他做出來的動作總是超乎自己所能想像的溫柔,他就是沒辦法對她狠下心腸任她自生自滅,就連她作了場噩夢心頭都會充滿不捨。
允恬偎進他溫暖的懷裡,哽咽的說:「我夢見你說你不回來了。」
「我當然會回來,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沒有要離開你啊!」
他的手滑上她的臉頰,替她擦掉了落下來的淚珠。
「我不知道……我很怕。」那種恐懼是她無法形容的,而鞏維樞是她現在唯一的依靠,即使理智一直告訴她不可以這樣依賴別人,但她就是忍不住想躲在他懷裡。
「噓……」鞏維樞低下頭吻了她。
這是他們第一個吻,在這夜裡,在她依偎在他懷裡的時候,他吻了允恬。
一切都是那樣的自然,好像她本來就應該在他懷裡,他們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情人,他們只不過是讓渴望彼此的唇頭一次觸到了對方而已。
但當這一吻結束,聞到了彼此的氣息,這一切又像是多了點陌生……
不過這回鞏維樞沒讓她抽離太久,他加強了些微的力道,在她即將震驚的跳離自己之前,先緊緊的箝住了她。
「明天中午我會先請人回來接你,下午你待在公司裡等我,晚上下了班我陪你去吃飯好不好?」
他聲音有些啞,卻像是帶著魔力,讓允恬不由自主的點了頭。
這樣甜蜜的相擁總讓人想更進一步的索取,鞏維樞沒想過自己會從允恬身上得到什麼,可是有些事是他連想都沒想到的,就是這麼發生了!一旦他吻了允恬,一切就沒辦法如他所想的那樣。
剛提出結婚的要求時,他自己也有些震驚,他從沒想過自己會結婚,但是當時的情境逼得他不得不這麼做,除了公司的財務困境外……允恬需要他這事實也是理由之一 。
他可以強烈的感受到她的脆弱,甚至感受得到自己衝動的想把她攬在懷裡,就像此刻這樣。抱著她給予她最大、最多的保護,這根本不是他該做的事,而剛剛那一吻,更是破壞了他為自己所畫出來的界線,他終究吻了他想吻的女子。
而他是如此的情不自禁,在她露出了迷惘的表情時,再次覆上了自己的唇,吻去了她的不確定,就像是在向她證明自己,但事實上卻是在滿足他的渴望。她的唇是如此的柔軟,她的身子又是這麼的貼合著自己,鞏維樞想不透為什麼他還要堅持和允恬保持距離?或許他們是真的有機會的,而她已經是他的妻了啊!
在另一個長長的深吻結束後,微弱的聲音輕輕飄了過來。
「這表示我以後可以愛你了嗎?」
他的心跟著她的話語顫動,輕撫著她清麗的臉龐,鞏維樞只聽見自己做出了回應——
「不管你會不會愛我,我都會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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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似乎是包允恬第一次走進父親的公司,現在應該說是她丈夫的公司了。
在沒有驚動太多人的情況底下,由司機載送她到公司,楊助理說了要派人下樓接她,她馬上低調的回拒了,不想因為自己而耽誤其他人的正事,如果只是上樓這種事情,她不至於辦不到。
警衛請她要做訪客登記,她遲疑了一下,在本子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包允恬」三字一寫出來,警衛立刻驚慌失措的向她道歉。
「董事長夫人,我不知道是你……」
「沒關係,請問一下,我要到幾樓?」
「我送你去。」警衛嚇得臉色就快發青了。
「不用了,我自己去,你知道我先生在幾樓嗎?」她說話的聲音本來就屬於輕柔型,並不是她刻意要壓低聲音,只是她真的不想引人注目。
警衛向她說了樓層位置,還替她按了電梯鈕。電梯裡一個人也沒有,按下了樓層所在,到了三樓,又有幾個小姐跟著走進電梯,女子們看到了她,紛紛投以評量的眼光,看得人有點不舒服,或許是因為她們認出來自已是不屬於這棟大樓的人吧!
允恬低著頭檢視自己的穿著,她穿得的確不太像上班族,但應該還算高雅吧!
「拜託……鞏少那麼帥,他一定是逼不得已才娶那個姓包的!」
「對啊!結婚那麼久也沒看過他們夫妻倆一起出現過,以前包董在的時候他也沒讓女兒現過身啊!想也知道一定長得不怎麼樣。」
「鞏少一定是委屈的啦!為了錢嘛……」
「鞏少一上任,那些董事也沒機會搞鬼了,本來還以為包氏大概待不下去了,他也算是救了我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