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非愛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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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你的?」司沛恩好整以暇,雙眉一挑道:「陳大鈞不是東西,他是獨立的個體,沒有所謂的你的還是我的,他只是用他的自由意志選擇我罷了。」

  「你……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我,你真不要臉!我跟你有仇嗎?」

  「是沒人敢這樣對你,誰要你有個議員父親,撞死了人也有人頂罪,不需要有一點點的良心譴責,可以繼續過著你的公主生活,繼績享受被人群簇擁的感覺。」司沛恩的諸語宛如一把利刃,直刺向江雪梅的心房。

  聞言,江雪梅的臉色大變,開始結巴了起來。「你……你在胡……胡說八道些什麼?我聽……聽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記得我是誰了吧?但我可是記得你,而且一清二楚!那天晚上,我看著坐在駕駛座上的你,你那闖了禍卻不敢下車,拚命打電話搬救兵的模樣,是我一輩子也忘不了的畫面!」司沛恩盯住她,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利箭,射得她張不開眼、射得她無地自容。

  江雪梅的嘴唇泛白,她知道她是誰了——那個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文人!

  「我……我只是到駕駛座上拿……拿我的手機打電話,我……我那時在駕駛座上,並……並不代表車就是我開的,你無憑無據,憑什麼……憑什麼這樣斷言?」

  「跟法官說的那套不用拿來跟我說,我是當事者,不是法官。公理自在人心,事實如何,我想你比誰都清楚。」

  「你……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司沛恩看著她,冷笑。」你居然問我想怎樣?我僅有的幸福被你一時的貪玩給毀得灰飛煙滅,你認為我想怎樣?在這兒默默祝你幸福嗎?不,你放心,我沒那麼偉大。」

  「那你……你到底想怎樣?」

  「我會花一輩子的時間來破壞你的幸福。」說完後不再理會她,逕自離開,去做自己的事。

  這句話像一枚炸彈,在江雪梅的心房爆炸,炸成碎片飛散。

  心神恍惚的江雪梅步出辦公大樓,被外頭白亮的陽光剌得一陣昏眩,好不容易終於回過神後,她用顫抖的手拿出手機撥電話給哥哥。這是她的習慣,一遇到事情就找哥哥解決。

  「哥,我該怎麼辦?」一聽到熟悉的聲音,江雪梅便止不住淚水,彷彿受了汁麼天大的委屈似的。

  『大小姐,又怎麼啦?跟陳大鈞吵架啦?』

  「不是,比這更嚴重。」

  『更嚴重?』江承顯在話筒另一邊搖搖頭。再小的事到了雪梅眼中,都成了天大的事。『怎麼個嚴重法?你就直說,別賣關子了。』

  「我的未婚夫被人家搶走了!」江雪梅的啜泣聲更大了。

  『被搶走?什麼意思?』

  「就是移情別戀啦!你知道他移情別戀的對象是誰嗎?」

  『是誰?』

  「就是那場車禍中被救的那個女的!」江雪梅說得咬牙切齒。

  「天啊,我要怎麼見人?發生這樣的醜聞,爸爸他一定會很生氣,不會饒過我的。」她仍舊絮絮叨叨,話筒另一端的江承顯卻陷入了一片沈默。

  他記得那個女的,一臉倉皇失神、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人的心緊揪不已。他始終很難忘記那個彷彿世界末日降臨般的表情,她是那麼的孤單無助,但他卻愛莫能助。

  他沒有忘記,卻不敢再想起。一旦去想,只是更加深自責罷了……

  「哥,你還在聽嗎?為什麼都不說話?哥?」

  『我在聽,你繼續說。』江承顱趕緊回過神,強迫自己從那夜的回憶中跳脫出來。

  「她要報復我,她說她會花一輩子的時間來破壞我的幸福!哥,我該怎麼辦?」

  『她這樣跟你說的嗎?』

  「當然,她親口說的!那鋒利的話語與眼神,讓我現在想起來都還會不寒而慄」。

  『我知道了,你先別哭,這件事我會解決的。』

  妹妹一心只沈溺在別人對不起她的想法,卻忘了自己曾造過更大的罪孽。

  她一向被爸爸寵慣了,爸爸凡事都會幫她打點好,因此她遇事時習慣將過錯推給別人,卻忘了反省自己。而且這件事也該怪爸爸,當初他為了不讓雪梅的心裡留下難以磨滅的陰影,所以刻意告訴她兩造皆有疏失才會釀成大禍,偏偏雪梅也信以為真,才會造成她現在對一逗件事這般理直氣壯的態度。

  話說回來,江承顯很難想像當初那個嬌弱如風中小花的女人,會突然變成淬毒的曼陀羅。那晚的車禍一定帶給她很大的打擊,他想幫助她,不是為了妹妹,而是為了她這個人。

  ☆ ☆ ☆

  江承顯觀察著司沛恩一天的生活,從一大清早,在她住處外開始。

  再次看見她時,他驚訝於她的轉變。

  本來的靈秀之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冶艷的面容與裝扮,柔直的長髮已燙成大波浪;清秀的面容己化上精緻的妝;人時合身的套裝,不再遮掩住原本的好身材,而是將它徹底展現出來。

  儘管有這麼多的外在轉變,但仍掩飾不住她內在的本質,是以她整個人融合了純真與冶艷。如此矛盾的特質,竟能協調地綜合為一體,怪不得她可以輕而易舉地奪走妹妹的未婚夫。任何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只怕都抵擋不住這樣的絕色吧!

  他不由得輕歎一聲,莫名的、不知所以的。

  江承顯一路跟著她進保險公司,佯裝成欲投保的客戶,在會客室的一角,心不在焉地聽著保險員口泊橫飛的介紹,並且敷衍地翻著廣告DM,然後遠遠地、偷偷地觀察著司沛恩工作時的模樣。

  他發現她很少笑。

  喔,應該說,她幾乎是不笑的。

  她也很少說話,除非是工作上必要的接觸,或是必須接的電話,不然她幾乎都不開口。

  她像一個把自己開入玻璃屋的精美娃娃,封閉起自己,徒具華麗的面容,卻不具生命。

  醫生的專業告訴他,她的心靈正處於極大的危機,她用絲一點一點地將自己包裹成爾,一步步地讓自己走向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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