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第一堂,由於許益群正在忙著學會的事情,所以蹺課了,現在算是今天的初次見面。
「哼,還會有誰。」洪於璇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從昨天開始,她的火氣就沒熄過,尤其是昨天晚上闕修文還到她家「鬧場」,想到這裡她就覺得一肚子火。
今天早上起床後,她發覺自己的屁股有點痛,便到浴室裡去照鏡子,沒想到,她白皙的臀部竟然多了兩坨「黑青」。
光是跌倒撞傷,或許還沒那麼嚴重,她非常篤定,那絕對是闕修文抓著她打屁股的結果。
本來想到「綠蔭森林」這裡乘個涼,消消火氣,可是卻一點作用也沒有。
「該不會是我們繫上新來的帥哥教授?」許益群試探性地問了下。
就算她討厭何盈臻那幫女人,卻也沒見過她情緒如此失控。而且她的脾氣一向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少像現在這樣,持續這麼久。
照這情況分析起來,最有可能的人選就是昨天惹到她的闕教授了。
「他哪有帥!他只是個不懂禮貌又愛亂打人的死豬頭!」洪於璇激動地說道。
「哇、哇——你的反應未免太過偏激了吧!」這下子他非常肯定,讓她情緒失控的人就是闕教授。
看她的表情,他們之間似乎有什麼深仇大恨。昨天上課闕教授只說她「可能」口腔期和肛門期未獲得滿足,仇恨應該不至於那麼大吧!
「我哪有偏激?是他太過分了好不好!」洪於璇氣憤難平地,道出昨晚發生的事情。不過,她將自己的行為合理化,說自己是無辜善良的小市民,闕修文卻變成擅闖民宅的大壞蛋。
除此之外,她當然自行省略了被打屁股那段。因為實在是太丟臉了!
「哇靠——太勁爆了吧!有這麼剛好的事喔!」很顯然,許益群對她與闕修文是隔壁鄰居的事情更感興趣。
「你說說看,我是不是很倒霉?」她渴望尋求盟友,一起「討厭」闕修文。
「哪會倒霉啊!我們繫上一堆女生巴不得能跟闕教授同進同出。你想想,只有你能得到這份殊榮耶!」
「誰稀罕!」她冷嗤。
「阿璇,仔細想想也沒那麼糟嘛!闕教授人不錯呀,你何必非得那麼討厭他?而且,你討厭他的理由都是些芝麻綠豆的小事情罷了。」他暫且充當和事佬,消除好友心中的怨氣。
「我就是看他不順眼啦!」倏地,洪於璇微瞇著眼,眸中迸射些許寒光。「你為什麼一直幫他說話?搞清楚你是誰的朋友喔——」她的口氣已近乎威脅。
「好啦、好啦,我是你的好朋友,我站在你這邊好不好?」
「算你識相!還有,不准把我和他是鄰居這件事說出去,否則我劈死你!」洪於璇惡狠狠地說。
「沒問題啦,我發誓絕不會洩露半句,要不然我下面……下面的腳趾爛掉!」許益群思索了一下,決定用文雅一點的語詞,畢竟她是個女孩子。
洪於璇滿意地點點頭,向好友發洩過後,心情輕鬆多了。「說吧,叫我在這兒等你於嘛?」
「這個週末繫上舉辦迎新宿營,等一下跟我一起去招攬新生參加啦!」他提出要求,隨手拿起袋子裡的文宣給她看。
「關我什麼事?我才不去。」洪於璇壓根兒不感興趣,一口回絕好友的請求。
「阿璇,別這麼狠心嘛!這是我當上系學會會長的第一件大事耶。而且這一次又是跟公衛系一起合辦,要是失敗了,教我的臉要往哪兒擺,心理系的名聲也會臭掉耶。」他極力懇求。
「你在系學會不是一堆部下,叫他們全部出動不就得了。」她不懂這件事為何需要用到她。
「由於這一屆的新生裡,男生佔大多數,所以我們要祭出『美女牌』,吸引他們參加的慾望。你也知道的,那堆女人根本就不夠看,沒有一個比得上你。」他說的可是肺腑之言哪!
平時她只是有點冷酷、有點叛逆,沒什麼笑容,而且老是板著一張臉。但是,說真的,若要論系花,洪於璇絕對是不二人選。
「無聊!」她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依然對這件事不感興趣。
身為她好友的許益群當然非常清楚她沒那麼容易就被說服,所以他決定使出獨門絕活,他相信洪於璇絕對會答應。於是,他接著從口袋裡拿出一疊類似名片卡的東西交到她手中。
「這是什麼?」洪於璇迅速地看了一眼,上頭只寫了些歪七扭八的蝌蚪文,她認得出那是許益群的字跡。但,他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這是十張『什麼都幫你做』的卡片,只要你答應幫我去招攬新生,我就願意幫你達成十件事情。」
「什麼事都可以?」真的嗎?她非常懷疑。「好,那你現在裸奔校園一圈。」洪於璇抽出一張卡片,壞心眼的說。
「等、等等,附帶說明,不包括傷害我肉體的事情。」開什麼玩笑,裸奔耶!
「好啦,看在你那麼有誠意的分上,幫你一次。這些卡片我就收下了,阿群,記得你的承諾喔!」現在開始,她得好好想想有什麼事要他去完成的。
「走吧,事不宜遲,現在就去招生吧!」
這樣的方式對他自己而言,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總而言之,只要阿璇肯幫他,那就萬事OK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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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新宿營當天——
冷氣房裡,室溫明顯比外頭低了許多,床鋪上攤著一條與炎夏極為不搭的厚重棉被,被褥還微微隆起。白皙足踝悄悄地伸出被褥外,接觸冷空氣不到三秒,立刻又縮了回去。
叮咚——
不識相的門鈴響起,驚擾了床上的人兒,她咕噥地翻了個身,然後繼續她香甜的美夢。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剎那間彷彿成了催命鈴聲,吵得床上的人不能安眠。
「可惡,誰那麼不識相?」她暴吼,衝上前去開門後,又立刻踅回溫暖的被窩中繼續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