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險……步險……」玲瓏頓感雙膝發軟。「人家快……快站不住了啦……」
「那就別站,坐到我懷裡來吧。」不待玲戲有所反應,步險已經將她橫袍起來,一起倚坐到水線後一塊凹陷的岩石十。
「步險?」手按著他愛撫到胸前來的手掌,玲瓏輕喃。
「嗯?」他繼續貪向著她滑如凝脂,並散發出淡淡幽香的肌膚。
「我……都不曉得該推開你,或該任由你……瞧你把人家給逗的。」
步險聞言,猛地收手抬頭,玲瓏反覺空虛及失落。「步險?」
「到底是誰逗誰啊,」為了轉換氣氛,免得待會兒真會情不自禁,步險於是刻意捏捏她的臭子並以輕鬆的口吻說:「我才是快要按捺不住,恨不得一口就將你吞下肚一里去呢。」
玲瓏明白他的體貼,遂圈住他的頸項,配合著道:「我有這麼可口?」
「等咱們洞房花燭夜時就知道了。」
他這麼說,玲瓏可又馬上羞紅了臉。「步險!」
「我是說真的嘛,」湊近來與她額頭相抵,步險由衷的表示:「謝謝你,玲瓏。」
「謝我什麼?」
「一切,沒有你,我不可能脫胎換骨。」
「我謝你才真,」偎上他的頸側,玲瓏傾訴:「謝你救了我,救了我父親;對了,箭傷無礙了吧?」
步險摸摸左臂說:幹過是擦驚之下,能礙什麼事,更何況那馬天行本來就沒真要弓弩手射死我們的意思。」
玲攏突然打了個寒顫。
「怎麼,覺得冷?」
她搖了搖頭。
「那就是想起了馬天行陰狠手段的關係。」
「他還真是個壞胚子,自幼便……難怪婆婆聽到他酷似其父的聲音,就嚇得魂飛魄散。」
「他也忌憚婆婆呀,不然又怎會設下圈套,讓大夥兒全相信他的目標是你,實則另有目的?」
「那種人也能當到鎮國大將軍,真不曉得皇上是在幹什麼。」
「嘩,好大的口氣,竟連天子你都敢數落?」
「為什麼不能數落?普天之下,儘是皇土,萬眾百姓,皆賴皇恩;如今他卻讓這樣的人身為將軍,由著他為非作歹,欺壓善良還顛倒黑白,所謂事出必有因,承擔了結果的我們,難道連追究一下緣由的權利都沒有?」
「聽你這一說,倒讓我想起了一件有趣的往事。」
「有關於我的嗎?」
「當然與你有關,還記得我們第二次相遇時,你曾經潑了一位『企圖』對你動手動腳的人一壺酒嗎?」
玲瓏尋思片刻,立即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記得,記得,我還記得當時能安的反應是瞪大了眼睛問我:『你竟敢潑朝廷命官酒?』」
步險當下便學她那夜理直氣壯的模樣說:「你沒聽過王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嗎?更何況只是一個小小的官。」
玲瓏看了更加樂不可支。「他是小小的官沒錯呀。」
「你口氣會這樣大,是因為有個大官舅舅吧?」
她的笑容一僵。「你知道了?」
「你失綜的事,我總不能不稟報未來的岳母。」
一聲「岳母」聽得玲瓏心花怒放,但另一件事卻又令她難掩忐忑。「你不會……因而嫌棄我吧?」
「能娶當今中書令的外甥女為妻,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你說我會嫌棄嗎?」
「別人當然不會,只會忙不迭的攀炎附勢,可是你心高氣做,我哪裡曉得你會不——」
步險的回答是封住了她的雇,給了她纏綿的一吻,再以今她見了心醉神迷的笑容俯視她道:「你舅舅是中書令也罷,是乞丐也罷,絲毫影響不到我,對我來說,你只有一個身份重要。」
「哦?什麼身份?」
「危步險的妻子。」
「啊,」她即刻興奮到雙眸發亮說:「的確只有這個身份重要。」
「你委實是我此牛的瑰寶,為了你,我可以不計任何代價,不辭一切犧牲,只要能夠擁有你、保住你。」
玲攏心中突然掠過一陣不祥的感覺。「步險,為何這樣說?」
「說什——噢,這乃是我的肺腑之言啊。」
「但聽起來……」玲瓏雙眉微蹙道:「是不是那個御史大人仍堅持要治你的罪?」
青雲辭官、方敏趕到、水涵和能安盡棄前嫌……這一連串喜事幾乎讓他們忘了恩慈島上,尚有一批「外人」——御史謝叔通及他所帶來的官兵在。
可是……就算當時有過誤會,現在應該也都解釋清楚了,不是嗎?
「還是你說的話,他不肯相信?」 見步險不出聲,玲瓏更是著急,索性一躍而起。「那換我跟他說去。」
「等一下,」步險趕緊跟著站起來拉住她笑道:「瞧你這急性子,我有說沒和他談攏嗎?」
「談清楚了?」
步險點了點頭。
玲瓏隨即嬌瞠:「那你還故意教人家著急。」
「因為涉及的內容太廣,我不曉得該從何說起。」
這個答案顯然仍無法令她滿意。「你至少可以先告訴我結果。」
「現在不已經跟你說了。」
「內容呢?」
「什麼內容?」
「你們談的內容。」
「結果既然是好的,那內容也就毋需詳述了。」
「唉呀,你耍賴!」玲瓏掄起小拳頭來,輕槌他的胸膛。
步險則笑得更加暢快,一手按住她一雙粉拳,另一手攬緊她殲細的腰身。「是呀,我是賴定你一輩子了,怕不怕?」
「求之不得呢。」她湊到他的唇邊去,輕輕喚聲:「步險。」
「嗯?」熱氣直呼到她臉上來。
「我愛你。」
步險即刻閉上眼睛做深深陶醉狀。「冉說一遍。」
「我愛你。」
「再說一遍。」
「我愛你,」玲瓏乾脆一邊吻他一邊詛:「我愛你,我愛你,愛你,愛你……」
「難怪這幾天吃飯萊不香,睡覺夢不美,原來就是少了這最重要的三個字。」
她的雙臂立刻蛇樣的纏向他頸後,身子則緊緊依偎在他的懷中。「往後我會天天跟你說,說一輩子,說到你叫我閉嘴為止。」
他的笑聲鼓動著她與他結實胸膛相貼的柔軟胸脯。「永遠不會發生那種事,所以我說時間不必花在解釋什麼無關緊要的瑣事上面,白白浪費了我們相處的時光,多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