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翻開內頁。看清楚裡頭有關她自己的報導後,更是又急又氣的,馬上就衝到泳池邊去。
已經來回游了十幾趟,轉而倚在自成一格的石砌小池中,享受電動水流按摩的啟鵬。看到嬌妻,馬上雙眼一亮的叫道:「我就知道這套歐洲帶回來的黑色比基尼泳裝,你穿起來一定好看,讓我等這麼久,該罰。碩——」
「啟鵬。盛學文應該已經從日本旅遊回來了吧?」
「學文……?」啟鵬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困惑,等到看見她揚起手中那本雜誌,才恍然大悟的說:「你要拜託學文去告他們?」
「對。」
「不用了。」
「不用了?」碩人不禁滿臉錯愕。「為什麼?」
「因為這家雜誌社已經被我買下來。你手中的那一本正好是停刊前的最後一期,而且,」他趴到碩人坐下的岸前,把右手肘貼靠到她的腿邊去,然後左手一邊幫她撩水潑灑。一邊再繼續往下說:「這篇文章是我和司奇腦力激盪,再叫程勳寫的。」
若不是啟鵬的頭臉已大半偎上她滑膩的大腿,碩人一定早就一躍而起。「你說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婆。你別急,」啟鵬索性繞到她身前,拉住她的雙手哄道:「先聽我解釋清楚再說,好不好?」
聽完丈夫詳細的說明之後,硬人卻只顧低著頭,半天不吭一聲。
「碩人?」啟鵬見狀隨即著慌起來,索性攏住她的腰。仰起頭來搜索著她的眼眸。「怎麼了?寶貝。」
碩人避開了他的視線。輕輕摩挲著他古銅色的結實肩膀說:「這就是『風影海』,駱司奇說的:啟鵬是白日的風雲,我是黑夜的霧影。」
「那是司奇親口跟你說的?」他的口氣中,有著濃烈的惺惺相惜。
「啟鵬,」碩人終於轉過頭來正視丈夫,直望入他眼眸深處說:「如果,如果我問你程勳、司奇和我,對你而言,哪一個人最重要,算不算、算不算是個蠢問題?」
「嘿,」啟鵬乾脆微一使力,把她給拉下及胸的水中。「你自己問的聲音都越來越低了,你說呢?」
「對不起,啟鵬,雖然理智告訴我說這完全沒有比較的必要,但是剛剛聽你講到你們三人那種肝膽相照、水乳交融的感情時,我心中卻還是忍不住泛起了一陣酸意,我……我……」碩人實在不曉得該如何描述這種五味雜陳的心情,急得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噢,我的小新娘,」啟鵬猛然將她帶進懷中,吻上她的耳垂說:「如果你完全不吃醋,那我才應該擔心哩,對於你,我何嘗不是想要完完全全的獨佔?」
碩人的雙臂在他頸後緊緊交纏,指尖則探人他的發問搓揉著。「真的?」
啟鵬的渴望早已被她撩起,於是他開始一手解她上衣的肩帶活結,一手則滑向她的臀側,摸索到那相同的蝴蝶結後,立刻毫不遲疑的拉開,雙唇也沒閒著的一面轉戰於她的頸項下巴,一面快速的說:「真的,沒有『風』,不成『風影海』,但如果失去了你,卻是連我這個『風』都無法存在了。這樣,」他飢渴的熱吻已來到她的唇邊。「你覺得自己還需要再吃醋嗎?」
「不需要,」碩人與他癡纏著,氣喘咻咻的呢喃:「再也不需要。永遠都不需要了,啟鵬……」
「嗯?」他已深深沉溺在她毫無保留的熱情中。
「我們上去,回屋裡去……」她其實早已被丈夫的親吻和愛撫挑逗得意亂情述,連泳衣是在何時散落於水中的,都不清楚。
「不,」啟鵬一口回絕。並拉起她的腿來,促她環上他的腰。「我等不及了,我想愛你。現在就要!」
「啟鵬!」碩人緊攀著他,既羞澀又激動的嬌呼道:「你……你竟然……」
啟鵬在濁重的氣息問發出笑聲說:「怎麼你竟然會不知道在自己家裡游泳時,我一向不喜歡有任何的束縛,噓,別擔心。我的小新娘。圍牆這麼高,其他的人又都在屋子前頭,放心的把你交給我吧。」
在紫紅色的夕陽當中,碩人只覺得啟鵬的懷抱,已是她的天堂。
「駱司奇。你是惡習難改,還是怎麼地?」啟鵬人隨聲到的坐進妻子和司奇本來各據一方的三人沙發中間,先護衛式的環住碩人的肩膀,再轉頭說:「一年前的今天,公然在我的婚禮上遞飲料給我的新娘。一年後還是不肯死心的,又來灌她迷湯,也不曉得你這情場老手編撰了什麼樣的甜言蜜語,竟然聽得我老婆面紅耳赤。」
程勳依舊站在陽台上,一臉等看好戲的笑容,做隔岸觀火狀。
「碩人,聽不下去了,是不是?」啟鵬再轉過頭來,對妻子擠眉弄眼的說:「聽不下去,站起來走人就是,根本不必理他。」
「啟鵬,你在胡扯些什麼啊,」碩人輕推了一下他的胸膛,笑著嗔道:「司奇又不是吃飽了撐著,幹嘛把甜言蜜語浪費在我這個『死會』身上。」
「對呀,還是那種死心塌地型的死會;」司奇慢條斯理的說:「余啟鵬,我看你才是患了『信心缺乏症』,一年前我不就跟你講過,說新娘子的『迷湯』,當然要留給你這位新郎倌灌,准敢跟你爭這項特權?一年後的現在,我看別人就更無機可乘了,因為我剛剛不過是問碩人怎麼會愛上你這位莽漢,她隨即漲紅了一張臉,看來以後我跟程勳該向你學習的,已不止於口才一項。還說我擅長甜言蜜語哩,真是。」
「是嗎?」啟鵬聽得志得意滿,卻還貪得無饜的迫問碩人:「告訴我,我也想聽聽你是怎麼愛上我的,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啟鵬!」碩人羞不可抑的打斷丈夫,教她怎麼當著程勳和司奇的面,坦承她剛剛所做的甜蛋回想嘛!
「程勳,」司奇卻一邊起身,一邊喚道:「我看咱們兩顆大電燈泡還是識相一點,早點告辭吧,把結婚週年日的後半夜。留給他們小倆口去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