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為你癡狂為你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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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你住手!不要亂來啊!」孝安見他居然得寸進尺的往自己欺身過來,除了曲起腿來抵住他意欲貼近的身子外,還迅速推開車門,想要跳出車子。

  豈料他來勢洶洶,隨著車門的開啟,竟然與她一起跌下了車,並且緊跟在她後頭,進而逼得孝安半躺上車後廂蓋。

  「孝安,我對你真心誠意,相信你對我也並非完全沒有感覺。為什麼你偏偏要壓抑你自己呢?為什麼不放縱一下感情,承認你對我也有——」

  「放開我,秦勝暉。」被他扣在身下的孝安,仍然不慌不亂的說:「趁一切都還不算太複雜之前,我拜託你住日,不要再說,也不要再糊塗下去了。」

  「我不糊塗。我說的全是肺腑之言,而且我要的也不多。只渴望一親芳澤,孝安。一吻足矣,只要——」

  他並沒有機會把話說完,因為孝安已經用師承自他的柔道。把他摔倒在地,但自己卻也並非毫髮未損。因為在被摔的時候,勝暉出於本能的手勢,仍硬生生的扯落她頸上的鏈子,讓孝安頓覺脖子上一痛。

  司奇的車子在此時趕到。明亮的車燈照得孝安立即別開臉去,秦勝暉則因而瞥見她那敞開項墜中的照片。

  「孝安!」把車子隨意一停後,他馬上跳下來奔到她身邊去。

  「不要!』,孝安用力拉住他的臂膀,不讓他朝仍仰躺在地上的勝暉揮拳。「我沒事,秦督察只是心血來潮,突然想驗收一下我的柔道成績而已。」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這麼好騙?」司奇怒道。

  「帶我走,司奇,送我回去。」孝安仍緊緊扯住他,一副死也不肯放手的樣子。

  「但是——」

  「秦督察,謝謝你手下留情,車子你暫且開回去吧,今晚我請駱先生送我就好,另外麻煩你把我的項鏈還給我,好嗎?」

  勝暉一言不發的遞上那條被他扯斷的白金細鏈,司奇一手搶過之後,便在孝安的半推半拉下,雙雙坐回他的車內。

  「你隨便坐。我去洗把臉。」雖然沒有明說。但司奇仍彷彿與她有默契般的。是把她送回到自住的小套房,而非位於郊區的雷宅。

  十來坪大的小房子,由簡潔的傢俱和隔間全部打通的設計,可以看出女主人平時的忙碌,以及俐落的個性。

  司奇在水藍色的沙發床上坐下,攤開手掌,凝視那橢圓型墜飾中的自己。

  照片裡的他半側著臉,好像正在跟什麼人說話,一看即知是在他本人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拍下來的。

  老天爺,司奇在心中叫道:孝安,我到底應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謝謝你送我回來,請把項鏈還給我。」一隻白哲的手掌伸到他眼前來說。

  司奇仰起頭來,發現不知何時,孝安已經從玻璃磚後的浴室走出來。

  「我帶回去讓自己店裡的師父幫你修好以後,再送過來給你。」

  「你不是想躲我嗎?幹嘛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製造多餘的聯繫?」

  「孝安。」

  「還給我!」

  「另一邊這兩位是……?」

  「我爸媽。」

  「為什麼要把我跟他們放在同一個項鏈墜子的兩邊?」

  孝安咬住下唇,不肯回答。

  「孝安?」他的聲音彷彿更輕、更柔了,令孝安幾乎就要無力自持。

  於是她終於迎上他熾熱的凝視,清晰的說:「因為這樣,我最在乎的人,才可以離我的心最近。」

  司奇聽了什麼都沒說,反手將項鏈放進她的掌心,再用力一扯,就把她給帶進了自己懷中。

  孝安的反應則更快,彷彿早就計畫好似的獻上紅唇。立刻讓司奇忍不住將她推倒到床上去,再用自己的身子牢牢的覆蓋著她。

  唇舌的交纏,根本不足以宣洩他們對彼此的眷戀,孝安的纖纖十指穿進他濃密的發問,恣意搓揉,如同他在她背上不斷摩掌的雙掌。

  身份的對立、敵我的分界、罪惡的陰影,在身子緊貼到幾乎不留一絲空隙之際,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

  比起昨天以前,在極限邊緣奮戰的悲哀掙扎,和明天之後,又得在現實外環編織的虛幻夢想,孝安發現自己更想要擁有能夠用身體感受到真實的現在。

  而所謂的「真實」,便是眼前這個男人,這個雖然什麼都沒說,她卻已經完全明白他的心意的男人,這個二十六年來,首度真正進駐自己的芳心。從此並一再長驅直人的男人。

  或許日後她將為此而付出龐大的代價,但在徹底沉醉於他的瘋狂親吻與火熱擁抱中的孝安,實在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就在孝安彷如置身於一團火球當中,腦袋也只見一片火紅時,司奇卻驟然抽開了身子,令她覺得無限空虛。

  「司奇?一她一雙眼睛迷述濛濛,彷彿還找不到焦點似的仰望著他。

  「我的天啊。孝安,」他在她的眉心問啄吻了一下。「你再繼續這樣看著我,我就真的會什麼事都沒辦法做了。」

  「是嗎?」孝安露出嬌俏的笑容說:「包括讓我一樣意亂情迷的事在內?」

  「不要試探我,女警官。」

  一句「女警官」,正似一盆兜頭淋下的冷水,立刻讓孝安清醒了大半,而由她的表情看出端倪的司奇,眼神也隨即黯淡了三分。

  在一段長長、幾乎要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後,翻身坐起的司奇才問疽:「你這裡應該有急救箱吧?」

  「喝了優碘,就能夠忘掉我們之間的事?」孝安譏刺著說。

  司奇不禁搖頭苦笑道:「令尊知道你沒靠嘴巴吃飯,真的很可惜嗎?」

  「我媽說家裡有個學法律的人就夠了。」至少鬥嘴可以衝散兩人之間剛才纏綿的氣氛,所以孝安倒也不介意多說兩句,並起身進浴室去把急救箱掌出來。

  「坐到我前面來。」司奇接過急救箱,放到身旁後打開來說。

  「你在故弄什麼玄虛?」

  「我叫你坐下來,」司奇不由分說的拉她坐到他兩腿間的地毯上後,再輕輕撫摸她的脖子說:「這麼長的一道血痕,難道你都不覺得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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