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為你癡狂為你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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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司玲姊,他從來都沒有說,沒有說自己小的時候曾經……」孝安輕撫著那道糾結的長疤,疼惜昔日那個少年,也疼惜眼前這個男人。

  「男人有時就是這麼的莫名其妙。對不對?好像什麼苦都往自己肚子裡吞,什麼重擔都用自己肩膀來扛,才叫做男子漢。才覺得自己有尊嚴,之俊的爸爸剛認識我的時候,也是那副德行。」

  「您是說……王金印?」坦白說,孝安對於他的印象並不好,而司玲也馬上看透了她的心意。

  「你並不喜歡他,對不對?」

  否認有違自己的個性。承認又顯得不太禮貌,於是孝安索性噤聲不語。

  「對很多人來說,王金印可能是個專啃女人骨頭,吸女人血的魔頭,姑且不論內情,他靠特種營業起家,總是個不爭的事實,對於之俊母女而言,他就更可惡了,是不是?」司玲知道這些事情,孝安全部清楚,便逕自接下去說:「但我們偏偏十分契合,我甚至從來不曉得他會打女人,我指的是之俊的母親狄淑齡,之前我一直以為他們只是意見不合而已。」

  「如果您早知道他會打人,即使打的不是您,那您大概就不會嫁給他了吧。」

  「也許,但有誰能夠真正的與在冥冥之中,操縱著我們的命運抗衡呢?如果能夠,今天你大概也就不會在這裡了。」

  「但如果早知如此,我就絕對不會等到他倒下來了,才陪在他的身邊。」

  「所以說他一定會醒過來,」司玲順著她的話尾,幫她打氣。「不醒過來,豈不辜負了你這兩周以來的不眠不休?不醒過來,又如何向啟鵬和程勳交代?」

  聽到這兩個名字,孝安隨即眉頭深鎖。「那天您跟我說這裡是余啟鵬名下的私人醫院,又說司奇發生意外當晚,他和程勳都是被人巧設安排,才會剛好目睹了槍擊現場,還說他們三人是情同手足的生死至交,所以事發當時。他們沒有走過去,一定是司奇曾經跟他們打了暗號,比如說握拳什麼的。」

  「沒錯。其實我知道的,也差不多就只有這些了。」

  「如果他們三人的交情真的如此深厚,那麼為什麼我從來不曾看見余啟鵬或程勳過來探視司奇?」

  司玲本想立即開口回答,卻突然像是發現到什麼新大陸似的,把孝安拉過去與司奇正面相對。

  「我想是因為他們三人心意早已相通,既然事發當時,司奇都不要啟鵬和程勳過去了,那現在有你這位名義上。是來監督他的警員在場,司奇又怎麼會希望啟鵬和程勳被人看到在他的病床前出現?」

  本來被司玲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滿頭霧水的孝安,很快的就從每次她們提到「余啟鵬」與「程勳」兩個名字時,司奇眼睫的輕顫。甚至是手措的抖動,而得到振奮人心的啟示,一個計畫且立即在她心中悄悄成形。

  「雷警官?聽說你最近正忙著『保護』一位在貴局前遭狙擊的重量級黑道人物,兇手捉到了沒有?這麼給你們『面子』的兇手,你一定很希望早點逮捕他歸案吧?怎麼還捨得把時間浪費在醫院裡?」

  「我發現打這通電話給你,比起照顧司奇,還比較像是在浪費時間。」

  「司奇說你伶牙俐齒,還真是沒有誇大其詞。」

  「哪裡比得上你的辯才無礙。」

  「雷警官今天該不會是為了要褒獎我的口才,才特地打電話來的吧?」

  「當然不是,這通電話是為司奇打的。」

  「司奇?他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

  「聽到程先生還這麼關心司奇,我覺得根欣慰,今晚十一點半,可不可以請你撥冗到司奇的病房來一趟?」孝安故意停頓了半響。再接下去說:「當然啦,如果程先生覺得司奇醒不醒過來,對於『風影海』的影響都不大的話,那我也不敢勉強。」

  「我們十一點半見。」程勳幾乎是生平首次,率先狠狠掛上女人打來的電話。

  但孝安臉上卻浮現滿懷期盼的笑容,她將臉偎到司奇的頰邊,在他耳邊低語:「風與海都已經轟轟烈烈的展開行動,你這個『影』,又怎能獨自缺席?司奇,求求你趕快醒過來吧!」

  第七章

  「秦督察?」原本以為是余啟鵬或程勳早到的孝安,萬萬沒有想到拉開門來看到的,竟然會是已有一段時間未見面的秦勝暉。

  「我來探病。」他舉高水果籃說。

  「司……駱先生始終昏睡不醒,而且探病時間已過。」她實在不想再跟這個人有任何公務以外的牽扯。

  「我只坐一下,駱司奇可也是我們保警總隊相當重視的關係人物之一。」

  孝安瞥一眼司奇床旁小几上的鐘面,十一點六分,心想就讓他坐一下好了。

  「請進。」

  由於一心只想請他盡早離去,所以孝安索性連茶都不倒,光與他隔著長茶几,面對面的坐下。

  「駱司奇到底在做什麼生意啊?竟然住得起如此豪華的病房,還能徹底封鎖消息,杜絕媒體及外界所有的干擾。」

  「怎麼會?秦督察不是順利進來了?雖然時間好像稍嫌晚了一點。」

  「這你可不能怪我,誰叫侯隊長說什麼也不肯賣我一個面子,最後我實在是快無計可施了,只得破財消災。」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到這裡來「監視」司奇是經過侯尉聰本人批示的任務,跟保警應該沒有直接關係。侯叔總不會接受秦勝暉的賄賂吧?

  「就是請史佩珍出去吃大餐兼跳舞嘛。所以才會搞到這麼晚,不過你那名手下的『價碼』也未免嫌低了一些,這樣就讓我把話給套出來了。」

  「恐怕秦督察投注於佩珍身上的,不只是大餐和一場舞而已吧。那個小女孩的耳根向來就比較軟,像隊上追她已快一年的辛義國,就是吃虧在只會說真話,而不擅甜言蜜語上頭。」

  秦勝暉被她講得臉一陣紅、一陣白,但他畢竟也不是省油的燈。馬上就恢復過來說:「真話也罷、假話也罷,史佩珍面對的,總還都是會講話的同事,而不是連話都不能講的幫派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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