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也該把簾幕給拉上。」因為孝安偏愛到這半月形陽台來的關係,所以司奇不但找人沿著欄杆加設了厚墊之外,還裝上了及地的長簾,說著便抽身去拉攏紗簾。
孝安則在他轉回身來時,輕推他坐到厚墊上去,並啄吻了他的面頰一下。
「孝安?」司奇想要抱她坐到自己懷中來,卻因為她的靈巧閃躲而撲了個空。「這樣整你的新郎,也不慰勞一下獨力送掉所有原本想大鬧洞房的客人的我?」
「我知道你辛苦了,所以特地為你準備了三件禮物。」她的雙眸燦爛如星,一眨也不眨的緊盯住最心愛的男人看。
「什麼禮物?」司奇的眼中寫滿了對她的渴望,令孝安頓感渾身燥熱起來。接著她就輕咬下唇,緩緩拉掉腰間的束帶,敞開絲袍,再聳了下肩膀,將它抖落至腳邊。
乍見只蓋到孝安大腿一半的染血襯衫時,司奇大吃一驚,立刻伸手將她拉了過來。「這是……?」
「沒有印象了嗎?」孝安拉起他的手,撫上胸前那已乾涸黑亮的血漬。「是你的血呢,霧影。」
「這就是你向程勳要的禮物,」司奇的指尖撫過血漬,同時感受嬌妻的身子在襯衫下微顫。「那個傢伙,這麼多年了,還留著這東西幹什麼?」
「幸好他留下來了,不然我如何與你一起回溯過去呢?」孝安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留戀著他時松時緊的手勢,和慢慢粗喘起來的呼吸聲。
「血雖然是我的,但襯衫卻是……」
孝安用食指點住他的唇道:「我脫掉就是。」
「以後也不准再穿。」等孝安解開扣子後,看見她裡頭還有貼身的白緞睡衣時,鬆了口氣的司奇既訝異於自己似真似假的酸意,又忍不住的命令道。
「是,」孝安輕笑著說:「『我』就是第二份禮物,送給了你,以後還能不事事都聽你的嗎?」
司奇對於第二份禮物,顯然比第一份要來得更加滿意,把她拉近以後,手立刻由短睡衣的下擺探進去,讓孝安的笑聲迅速轉為嬌吟。
「染血的霧影已成為過去,你的司奇才是現在,孝安……」
孝安的十指插入他濃密的發間摩挲著,而拂落她上衣的司奇,也已經吻上她的胸前,貪婪的嗅聞並恣意的吸吮起來。
「我愛你,司奇,我愛你。」在細碎湍急的呼吸聲中,孝安已近乎忘我的傾訴著。
司奇則起身抱起柔若無骨的新婚妻子,直接回房翻躺到床上去,領結、上衣、長褲散落一地。
彷彿覺得言語根本無法表達他的深情摯愛於萬一似的,司奇索性以他溫柔的雙手和火熱的唇舌,在孝安的每一寸肌膚上烙下他愛的誓言,並佐以讓她聽了面紅耳赤,卻又甜蜜陶醉的繾綣愛語。
但是當他的吻來到她的小腹上時,孝安卻沒有忘掉她的第三份禮物。
「司奇……等一下……」她把緊了他結實的肩膀。氣喘咻咻的喚道。
「不行,剛剛你才答應以後事事都會聽我的,那我就要你從現在,從『這一件事』開始聽起!」他的手掌甚至已滑進她的腰下,往下扣上她滑如凝脂的圓臀。
「司奇,」孝安只好趕緊搶著說:「司奇,第三份禮物在我肚子裡,你不跟他說聲『嗨!』嗎?」
司奇先是渾身一震,再抬起頭來,難以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我有沒有聽錯?你說你準備的第三份禮物在……在……?」
孝安笑著拉起他的手,貼到她仍一片平坦的小腹上。「有過去、有現在,當然也要有未來羅,未來就在這裡頭,告訴我,你想要女孩?還是男孩?」
司奇興奮得拉高身子,將她完全罩在自己懷中說:「都好,只要是我們的小霧影,是男是女都好,謝謝你,孝安,這真是一份令我喜出望外的最佳禮物。」
「哇!」孝安勾住他的頸背嗔道:「還在肚子裡頭呢,就比我這份禮物更好了,那我豈不成了『包裝盒』而已?」
司奇被她古怪的比喻給逗得哈哈大笑。「啟鵬以後可有伴了,不過你是孩子還沒生出來就開始吃醋,好像比他更嚴重哦!」
「司奇!」孝安不依的蠕動起身子來,並且順勢撒嬌道:「對,我就是會吃醋,會跟所有你愛得比我更多的人吃醋。」
兩人身子的摩挲,非但立刻引發司奇方才稍抑的渴望,甚至令他更加血脈噴張起來。
「我最愛你,你還不知道嗎?小寶貝。」
「那就證明給我看,讓我們「一家人』緊緊的相愛在一起。」孝安拉他下來,獻上熱吻,並將他納進了無垠的旖旎溫存中。
地獄般的黑暗已經成為遙遠的過去,如今孝安的懷抱,的確已是司奇明亮的天堂。
※ ※ ※
「程勳!」羽嫣朝等在機場大樓的程勳揮手。
程勳馬上迎上前去,環住她的腰問:「累不累?」
「飛機來回這麼方便,怎麼會累?你呢?我不在台北的這幾天,你都忙了些什麼?」雖然每晚必通上半小時左右的電話,但是對於正處在熱戀中的男女而言,恐怕就是分分秒秒都在一起,也不會嫌太多吧。
「忙著想你。」程勳眼底的笑意,連鏡片都掩蓋不住。
「就是會講好聽的逗我開心。」羽嫣曲肘輕擠了他一下。
「真心話被當成了甜言蜜語,實在冤枉。」他苦著臉自嘲道。
「誰教你以前那麼會甜言蜜語呢,真真假假混久了,我聽了自然會存疑羅。」
「這又是誰在造我的謠?司奇?不,他忙著享受新婚之樂,才沒空做這種無聊事,那八成是啟鵬。」
「怎麼不猜碩人?」
「她才不會扯自己大哥的後腿,」兩人來到了停車場,程勳幫她拉開車門,繼續問道:「是啟鵬,對不對?」
啟鵬?羽嫣心想:余啟鵬對我一向比司奇表現得客氣,最近更添加了三分讓人不解的冷淡,他怎麼會跟我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