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有他夢寐以求的味道,像原野的早晨,清新、甜蜜而芬芳,他忍不住探索吸吮,愈深入愈為她的甜美所著迷,愈發不能自己……
「住手!」
驚醒他神智的是卓蓮的尖叫,定睛一瞧,才發現卓蓮不知何時被他壓在身下,衣衫凌亂、神色焦慮、慌亂,頸上、肩上,全是他的吻痕。而那灩瀲紅唇,被他吻得又紅又腫。
「對不起。」真是古怪透頂了,全天下不知有多少女人「覬覦」他的青睞,他今天居然為這種事向女人道歉,這要是傳出去,豈不笑脫別人的牙床?
笑就讓他們去笑,誰教卓蓮是他在乎的女人,為了她,他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對不起。」他在她的唇畔再次道歉,並輕舔她紅腫的唇,像在撫慰她。
卓蓮從他的身下溜出來,採取與他對立的角度。「你這個可惡的老不朽,居然乘機佔我便宜,今天本小姐要讓你知道,並不是每個女人都那麼好惹。」
卓蓮伸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讓他親身體驗她的「五掌精華」;接著,趁他吃驚失神的當兒,把這房間裡所有東西全往他身上扔,她管這招叫「天女散金」;最後,使出拿手絕招:一腳把他踹到被她摔爛的東西堆裡,再抓起衣服逃之夭夭。要不是她的腳受傷,他可能會破牆而出。
天辰狼狽地從「上一刻還美觀實用,下一刻變成危險垃圾」的小傢俱、裝飾物中鑽出來,身上除了領教過卓蓮睡癖的證據外,又多了幾道被玻璃劃過的痕跡。這要是在平常,恐怕那人早已橫陳當場,怎可能讓她輕輕鬆鬆地逃之夭夭?更逞論他唇畔那抹不可錯認的溫和笑意了。
十九歲的頑皮與活潑。他溺愛地望著她的背影,突然萌生想守護她一輩子的念頭。*9*9*9
「鄔嘛嬸、阿篁媽,早。」卓蓮乖巧地打招呼,這可關係到她的形象。依照慣例,卓蓮一早起來就到田里去幫忙,部落裡的婦女們每天都必須忙碌田里的工作。
「阿蓮,怎麼不多睡一會兒?」鄔嘛嬸說。這可是卓蓮到這個部落裡來,第一次聽到這種話,令她好生意外。
「為什麼要多睡一會兒呢?」不只鄔嘛嬸變奇怪了,連其他人也變奇怪了,她們一徑地盯著她瞧,交頭接耳地說些什麼,說完後又興奮地笑成一堆。
「因為你未婚夫來了呀。」阿篁媽表情曖昧地說。
「我哪有……」她本來想矢口否認的,幸好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事,記起了天辰是她的「冒牌未婚夫」,可是,有未婚夫與「睡晚一點」有什麼關係嗎?卓蓮側頭想了零點一秒,輕易地想出了話中的弦外之音,但,基於清純形象,她裝出一臉蠢相。「我還是不懂耶。」
「他昨天那麼疼你,你居然不懂?別害臊了,莫非他的表現讓你不滿意?」另一位年紀較輕的女人說。她說話總有那麼點醋味,大家都知道那是因為她丈夫下山工作,無法天天待在她身邊的緣故,所以都不放在心上,不過她今天心情應該非常好才對,因為所有在外地工作的人,豐年祭一定會不遠千里回來。
疼?他昨天那哪叫疼?根本是想把她嚇死、氣死,除非她能報此深仇大恨,否則,他要教她滿意,比登天還難。
「我看哪,你們感情既然這麼好,不如今晚先依我們的習俗結婚。」鄔嘛嬸提議。
「好啊,好啊,他們一定迫不及待了。」一群人起哄著,硬是通過這項提議。
真是莫名其妙,她們哪只眼看見她與白天辰感情好了?又哪只眼看出她迫不及待了?
「不行哪!我們……」卓蓮真是百口莫辯,差點就要原形畢露了。
「別想再隱瞞喔,你脖子上的吻痕已經洩漏全部的秘密了。」幾個婦女又笑得花枝亂顫。
「口害?」原來她脖子上那疑是蚊子咬傷的痕跡就是吻痕。她還以為現在的蚊子受過嚴格訓練,咬人都非常有紀律呢!但一想起剛才的感覺,雙頰瞬間升起兩團火焰,一路燒到她的耳根。
天殺的!他抗拒不了「桃花命」的誘惑,情不自禁的吻她也就算了,竟然對她玩這種下流的花樣,看她饒不饒得了他!
她在心裡咬牙切齒,腦袋瓜裡急速運轉著絕妙的點子。她姊姊卓紋善用「移花接木」之計,她何不來個「李代桃僵」,雖然他的吻曾令她神魂顛倒,但這仍不足以構成吸引她的條件,她樂得把他拱手讓人。她想著想著,真是樂歪了。
「在想什麼?」白天辰居然無聲無息地站在她身旁,在不嚇到她的原則下,輕柔地說,一隻手則不動聲色地摟著她的腰。
「哈哈,想你。」卓蓮僵硬地笑笑,好像說壞話被逮個正著。
「真的?」騙人!那表情分明是「想算計你」,如果她簡稱為「想你」,那倒是無可厚非。「我剛剛好像聽到結婚的事哦,你是不是該準備當我的新娘了?」
他居然對她的耳朵吹氣,吹得她快癢死了,她想閃,卻被他摟得更動彈不得。好傢伙,竟然用這招來欺負她,沒關係,他會制敵先機,她剛好會反敗為勝。
「你確定要當我的新郎?」她嬌媚地對他巧笑倩兮,手橫過他碩壯的腰,頭枕在他的肩上,拉近彼此的距離。她明顯地感覺到他的放鬆,知道關鍵時刻已到,她輕笑著,以不引人起疑的神態、速度,踮起腳尖來,將唇印上他的。
她吻他?噢!NONONO……與其說吻,倒不如說是蹂躪、踐踏、糟蹋,事實上,這是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戰爭,只是除了當事人之外,他人無從知曉,也沒有殃及無辜。
她在他的唇上肆虐,用力地吸吮、大力地咬,不斷擠壓,卻不理會他的引誘,也不管他的蠻橫反應,誰教他一大早就非禮她,還該死的在她身上留下印記。反正這是他選擇的——唇與唇的戰爭,在沒有勝利告捷前,她是絕不談和,也不退兵的,縱使他的吻技令人蝕骨銷魂,她卻拒絕融化於他。她把恩怨情仇分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