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沒來,我不知道今天會被打得多嚴重。」姜佩瑜端著杯子的手,依然害怕的顫抖不已。
以往的折磨她都尚能忍受,今晚家人遷怒,把一肚子火發洩在她身上,簡直到了非要她的命不可的地步。
唉!他們實在無可救藥,完全不檢討自己,只會把錯推到別人身上,分明是推諉塞責。
「再去驗傷,這次由我找人幫妳,告到他們去坐牢,至少可以讓他們好幾年不來煩妳。」賀紹樺建議她不要放任他們,當推波助瀾,縱風止燎的兇手,畢竟對付這樣的人,唯有給他們嚴厲的警惕,才有可能喚回他們的良知。
「賀先生,你今天能來救我,我已經很高興,若你再出手找人幫我打官司,我們兩人的緋聞就更扯不清,這樣對你不好。」姜佩瑜拒絕他的好意。
「這用不著妳來擔心,反正我已不在乎記者要寫什麼,因為我想清楚了,事實勝於雄辯,刻意的逃避更易使人捕風捉影。」
理由很牽強,卻是他歷經一番掙扎所做的抉擇,若要他在緋聞與她之間選一個,答案再明顯不過,他無法放下努力上進的她不管,既然已做,便得有勇氣面對接下來的流言蜚語。
不過他還在思考,如此看重她的原因是什麼?
「那也不表示我們可以有頻繁的接觸,我覺得……」
「妳覺得的事,我已決定要做,因為妳不能再放縱他們,不然他們的胃口只會被妳越養越大,到頭來害他們的人是誰?是妳!這絕對是不能否認的。」賀紹樺要她認清利弊,別放任他們越跌越深。
「沒錯!我大哥說的有理。」不知何時從樓上走下來的賀紹威,拍手認同,黑眸儘是瞭然於心。
「但是……」姜佩瑜還想替他們說話。
「沒有但是,妳不要再存有婦人之仁,替那不替妳著想的一家子說情,反正他們也很欠扁,就把他們關進苦牢,體會一下妳的好。」賀紹威搭著姜佩瑜的肩,說服仍然遲疑的她。
賀紹樺見狀,不著痕跡的拉開他的手。
「我弟說的有理,妳最好答應。」
「是呀,快點頭。」賀紹威轉而屈起手時,置於賀紹樺的肩頭,嘴裡雖在催促,但內心卻響起愉悅的音樂。
大哥,你已經快要跌入愛情之路,儘管還不自覺,行為卻已很清楚的洩漏你的霸佔欲,這是好現象,繼續加油。
兩兄弟左一句右一句的鼓吹,舉棋不定的她終於鬆口。
「麻煩你們了。」
「沒問題,這事交給我大哥就一切搞定,今晚安心睡覺,晚安,我要去休息了。」賀紹威伸了個大懶腰,朝她揮揮手,臨走前不忘散播他的魅力,給了她一個晚安飛吻,卻遭到賀紹樺示威性的乾咳,但心知肚明的他,仍然要痞置若罔聞,「明天見,祝妳有個好夢。」
「謝謝,明天見。」
眼見他們和平共處的情況,原本該是件好事,賀紹樺卻萬分不是滋味,有股酸味猛然閃過心際,但快得讓他抓不住那抹稍縱即逝的思緒。
那是什麼?
「賀先生,我要睡哪裡?」
姜佩瑜的疑惑拉回他的神智。
「我帶妳到客房。」
安排妥當後,回到房內的賀紹樺,刷牙也在想,洗澡也在想,連睡覺都執著的在想那縷莫名其妙的短暫念頭,也因此,他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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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紹樺帶著微微的黑眼圈,緩步下樓,卻聽到相談甚歡的聲音,胸臆再度被困擾一整晚的鼓噪侵佔,以致沉悶不語的走向餐桌。
「哈囉,早安!」姜佩瑜經過一夜安眠,精神好多了,恢復她開朗的個性,愉悅的跟賀紹樺打招呼。
「嗯,早餐誰做的?」賀紹樺悶悶不樂的詢問。
現在賀家只有一種人口,就是男人,所以三餐大都在外頭解決,縱使母親經常耳提面命要他們做個好男人,分擔女人的家務事,教會他們拿鍋鏟,不過通常他們下廚的機會很少,因為大家都很忙。
「佩瑜做的,好吃喔!」賀紹威舉起大拇指稱讚。
「哦。」賀紹樺哼了聲,猶如在回答陌生人一般,使得原先笑聲洋溢的氣氛,因他的出現而變得詭異,笑鬧不起來。
「你的在微波爐裡,我去端來給你。」姜佩瑜察覺到一冷一熱的氛圍在環繞,雖不明白是何因,便暫時歸類為賀紹樺有起床氣,於是趕緊轉移話題。
「嗯。」賀紹樺又是一哼,全然沒興致融入他們營造出來的和諧氣氛。
「大哥,你怪怪的!」
賀紹威劈頭就是令人摸不著頭緒的話,惹來賀紹樺的白眼。
「你才奇怪。」
「我一點都不奇怪,你還沒來之前,我們本來相處得還滿融洽的,結果因為你,嗯,怎麼講……你好像對我跟她的關係不錯而不爽。」
「有什麼好不爽?你想太多了。」儘管被說中心事,賀紹樺依然面不改色的撇嘴,嗤笑他的胡思亂想。
「如果不是不爽,那是吃醋囉?」賀紹威笑容滿面的挑戰他不變的神情。
「你很閒嗎?既然如此快去處理我交代你的事。」賀紹樺果然有反應,略蹙起眉心,卻只有一剎那,但已清晰的映入賀紹威的眼底。
經紹威的點醒,他恍然大悟,花了一夜遍思不得其解的答案,竟是如此簡單,一切都是「吃醋」作祟。
不對,會吃醋代表他對她有意思,這……怎麼變成這樣?
緋聞居然歪打正著,預告了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化,這下可麻煩了。
「是,我這就去處理,接下來的時間交給你,好好享受一頓美好的早餐。」賀紹威站起,欣然的拍著賀紹樺的肩頭,正好姜佩瑜從廚房出來,他頤便朝她揮了手,「佩瑜再見,別忘了我們談過的事。」
「我沒忘,你不吃了嗎?」
「不了,我再待下去,可能要被五馬分屍,還是自動退席去找我的女伴比較安心點。」賀紹樺沒正經的話,引來賀紹樺的斥責利刃,射得他刻意誇張的做出頭昏眼花的樣子,撫著頭,「我走了,我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