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拒絕幫忙,那我再出面拜託他,這樣,你總該安心了吧?」
看著熱心幫忙的學長張聿,區蝶衣其實是相當感動的,畢竟他們非親非故,僅有的一點關係,又薄弱得很,學長根本不需要為他們忙東忙西。
如果她再怯懦一點,就該求學長直接找歐陽浩天幫忙,而不是她先出面,失敗了再請學長幫忙。
但就像學長曾說過的——這場仗,要靠他們自己來打。
所以,即使擔心、即使害怕,區蝶衣還是來了。
撳下電鈴,區蝶衣緊張地等待著,她真的好怕歐陽浩天會拒絕她。
時間緩緩流逝,或許只有幾秒鐘的時間,但在她的感覺中,卻彷彿已經過了好多天、好多年。
在區蝶衣幾乎要放棄之前,大門被打開了。
「是誰?蝶衣?!」歐陽浩天僅穿著一件浴泡出來應門,從他還滴著水的髮梢看來,他剛剛應該是在沐浴中。
「對、對不起,打擾你了,我、我下次再來好了。」
沒料到會看到這種畫面,區蝶衣邊說邊退,因為太過緊張,她腳下一個踉蹌,竟直直向後倒去。區蝶衣閉上眼,等待預期中的疼痛。
但當她再睜開眼,自己竟好端端躺在歐陽浩天懷裡。
兩人的距離非常接近,接近到區蝶衣的鼻間,淨是他身上傳來的肥皂香氣,眼睛看到的,則是他猶然掛著水珠的胸膛。
因為方纔的動作,歐陽浩天的浴袍稍稍被拉了開,大片精壯的胸肌,就這樣大咧咧地呈現在區蝶衣眼前。
從沒跟男人這麼接近過,教區蝶衣慌了手腳,幾乎是立即地,她推開了他。
「進來吧!」雖然被推開,但歐陽浩天並沒有在意,他只是率先進屋,把那尷尬的情況拋諸腦後。這段時間以來,他被區蝶衣拒絕了不少次,早就練就了一身厚臉皮的功夫,現在這點小事,他還不看在眼底。
「我……那個……」
相對於歐陽浩天一臉悠哉,還自在地拉攏浴袍,區蝶衣就顯得更加裹足不前。
歐陽浩天沒理她,逕自進入房間,換上衣物,當他從房間走出來時,區蝶衣還站在門口,猶豫著該不該進門。
「你不是有事找我?站在門口說話方便嗎?」他問,純粹是就事論事。順手找了條布巾,擦乾濕發。
面對如此冷淡的歐陽浩天,區蝶衣其實是有些不習慣的,只是她早就習慣了,他在面對她時,臉上總會掛著迷人的微笑。
頭一次他臉上沒了笑容,竟教區蝶衣感到悵然若失。
「你考慮好了嗎?」他問,口氣還是冷冷淡淡地。
想了想,區蝶衣還是屈服在現實環境之下,她是為了父親來求他的,怎麼可以在這裡就打了退堂鼓?!
「我需要你幫我打官司,請你幫幫我爸爸——」向前跨了一大步,區蝶衣大聲說道。
「你付得起律師費嗎?」聞言,歐陽浩天拋開手中的布巾,地勾唇淺笑冷冷地吐出問句。
「那你要多少錢?」區蝶衣反詰,毫不遲疑地。反正她也從沒想過,會從歐陽浩天這裡,得到免費的幫助。
「一佰萬。」他輕輕吐出價碼。
「你在開玩笑?!」區蝶衣的小臉倏地刷白,雖然從阿聿學長那邊,她早就知道要僱請歐陽浩天不易,但……一佰萬?
她怎麼付得出這麼一大筆錢?!
「你父親虧空的公款,可是高達上億,而且,這還是檯面上的金額。一佰萬對你們來說,應該只是小事一樁。」歐陽浩天故作惡劣地道。
雖然這半個多月他人在國外,但這整件事,他透過旗下的律師,也已經知道個八九分了。當然,他也順便調查了區家的家產。
事實上別說是一佰萬了,區家就連伍十萬也拿不出來。
「我爸爸沒有虧空公款,他是被冤枉的!」區蝶衣難以忍受地為父親辯駁,她絕對相信父親的清白。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這件事拖得越久,對你父親越不利。」歐陽浩天把自己施進沙發之中,一臉閒適地說道。
「你——」區蝶衣咬唇,知道他說得完全正確。「可是……我真的付不出這麼多錢。」難道她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遭受牢獄之災?!
「我有另一項提議,你可以不必付這筆律師費。」斂下眸,歐陽浩天淡淡地提出替代方案。
「什麼提議?!」區蝶衣緊張地問道,她的確是付不出一佰萬,所以,這可能是她惟一能走的一條路。
「當我的情婦,用你的身體來償還這筆律師費。」他揚眸,定定看著呆愣住的她,唇角露出一抹幾不可見的笑痕。
他必須承認,自己正惡劣地享受她的痛苦,畢竟,她之前對自己的種種刁難及拒絕,對一個男人的自尊心而言,打擊實在不小。
現在,只是回報她的拒絕。
「情婦?」區蝶衣顫聲問道,像是不認識這兩個字。
「沒錯,只要你答應做我的情婦,我就為你父親打官司,當然,即使要把他保釋出來,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像是惡魔的耳語,歐陽浩天輕輕吐出誘人的條件,教區蝶衣非常心動。
「我……」區蝶衣很是掙扎,因為她從沒想過要拿自己的身體,去換取什麼有利的條件。但沒想到,現在父親陷入了困境,她惟一能做的,竟是出賣她自己。
「你好好考慮,我等你的答案,但別忘了,你沒有太多的時間。」乾脆地下了逐客令,歐陽浩天說著便把她送出門,再利落地把門合上。
歐陽浩天轉身回房,準備繼續洗澡前未竟的工作,但沒想到,電鈴竟突然響了起來。
這一回,電鈴響得又凶又急,彷彿門外人下定了什麼決心。
歐陽浩天有些訝異,但還是開了門。
果不其然,區蝶衣正站在他面前,她咬著下唇,也沒理會他這個屋主,逕自快步進屋。
「找答應你的條件!但你也必須保證,我爸爸可以得到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