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區蝶衣脫下小外套,露出兩條光裸的纖臂,小手接著來到了短裙的拉鏈上,她遲疑了一秒鐘,隨即便扯下了拉鏈,彷彿是以這個動作,來說服自己再也不能回頭了。
下一秒,短裙已經投向原木地板的懷抱。
看著她獻祭似的神情,歐陽浩天的確愣住了,他本以為她會拒絕到底的,再不然,至少也會考慮個一兩天吧!但沒想到,她的行動力完全超乎他的想像。
「夠了,蝶衣——」他抓住她的小手,制止她接下來的動作。
「你反悔了?你不願意幫我嗎?」她問,非常害怕。
她都已經豁出去了,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喊停?!
「我沒有反悔。」歐陽浩天笑得有些無奈,看到她這義無反顧的模樣,他都不好意思繼續欺負她了。
「那是怎麼一回事?」區蝶衣緊張地問道,美麗的杏眼竟隱隱含著淚光,在作出這個決定時,她嚇都嚇死了,還差點哭了出來。
可是她告訴自己,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
「我只是在跟你開玩笑。」歐陽浩天誠實地說道,從一開始,他就只是在整她罷了,為的,就是想回報她以前的種種刁難。
沒想到她居然完全當真,還真的跑來獻身。算來,他受的驚嚇,恐怕不會比她少。
「開玩笑?」區蝶衣喃喃說道,忽然覺得全身的力氣,像是被人抽掉似的,她腿一軟,便跌坐在地板上。
原木製的地板非常舒服,但區蝶衣可沒有半點享受的心情啊!
「現、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已經完全搞不清楚了……」區蝶衣抱著頭,覺得腦中一團混亂。
「蝶衣,都是因為你之前,老是拒絕我的追求,讓我的面子很掛不住,所以我才趁這個機會欺負你,叫你做情婦的事,只是開開玩笑罷了。」
歐陽浩天歎了口氣,跟著坐在她身旁安慰道:
「你放心,關於你父親的事情,我已經在著手處理了,再過兩天,你們父女倆應該就可以見面了。」
沒安慰過人,歐陽浩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做,笨拙的大掌,也只懂得拍拍區蝶衣的肩頭,就算是安慰了。
事實上,他剛才就是打算回房,繼續研究這個案件。這個案子有太多的漏洞可尋,看來,是有人在暗中施壓,讓區正傑繼續被羈押。
「你怎麼可以這麼惡劣啊?!」區蝶衣拍開他示好的大堂,拒絕讓他親近。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是我惡劣。」歐陽浩天苦笑,早知道她會這麼生氣,他就不欺負她了。
現在可好,他逞了一時之快,整到人、也過足了癮,但今天之後,她一定更加討厭他了。這下子他的追求之路,恐怕又會更艱辛。
「你確定我爸爸可以被釋放嗎?」她問,幾乎是淚眼汪汪。
「我確定。」歐陽浩天苦笑著點點頭,看來,他已經信用破產了。
「太、太好了——哇——」再也忍不住熱淚盈眶,區蝶衣抱住歐陽浩天,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段時間以來,她的心情不斷受到煎熬,她一直很想大哭一場,但顧慮到母親的心情,她又把眼淚給逼了回去。
現在家裡就只有她和母親兩個女人,母親已經承受不了任何打擊,如果連她都示弱了,接下來的事情,又該怎麼辦?
所以她故做堅強,在母親面前,她總是自信滿滿地,不斷告訴母親,父親一定很快就會被釋放回來的。但誰又知道,她的心情有多麼不安?
現在,總算有人確定地告訴她,所有的一切,都將得到解決。心情一放鬆,強忍住的淚水,就不斷奔流而出。
「嗚……太、太好……嗚……了……」區蝶衣哭得只能不斷重複「太好了、太好了」。
歐陽浩天任她抱著,知道她最近的精神,的確繃得太緊了,發生了這麼多事,也難為她能夠一直忍耐著。
「你做得很好,現在你可以安心了,以後的事情,我會盡我所能去做的。」他反手抱住她,柔聲安撫著。
區蝶衣任歐陽浩天抱著,不再抗拒他的溫柔。
現在的她,的確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讓她可以暫時棲息。而且,歐陽浩天的懷抱真的好溫暖,教她幾乎不想離開了。
穩定的心跳聲從他的胸膛傳來,一下又一下穩定的跳動,讓她激動的情緒,也漸漸平和下來。
在她陷入黑甜鄉之前,她還喃喃地問道:「歐陽浩天,你真的會幫我嗎……」
歐陽浩天寵溺地抱緊了懷中的她,在她耳邊溫柔說道:
「我說到做到。現在,你就好好休息吧!」
在聽到他的承諾後,區蝶衣終於放心地沉入黑甜鄉。
今晚,她應該可以做個好夢。
在見到許久不見的父親時,區蝶衣幾乎忍不住奪眶而出的熱淚,她望向歐陽浩天,眼中寫滿了感激。
「別都站在門口不進來,先讓爸爸跨過火盆吧!」區母又哭又笑,連忙招呼著一群人,讓區正傑先跨過火盆、去去霉氣。
隔了半個多月,好不容易才被保釋出來,區正傑也忍不住心中激越,他抱緊妻女,老淚縱橫。家裡,還有一大碗的豬腳麵線等著地呢!
「歐陽律師,謝謝你的幫忙,我才能被保釋出來。」區正傑感激地說道,雖然案子還沒完結,但能回到家,區正傑已經是非常感激的。
「區先生,今天你就先休息吧!我明天會再過來一趟,我想跟你討論一下,關於這個案子,有幾個地方還不是很清楚。」
歐陽浩天很識相地主動退場,把天倫之樂留給區家人。
區蝶衣送他出門,她站在家門口,心中仍是滿滿的激動。
「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
區蝶衣一反先前的態度,老老實實地感激他,這次爸爸能被釋放,全都是托了歐陽浩天的福。
「既然我答應了要幫你,自然會做到最好。」歐陽浩天只是淺淺微笑,並不居功。「那我先走了,明天見。」說罷,他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