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人質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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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穿著三件式的鐵灰色西裝,上好的布料,以及精工的縫裁製服,將他整個人襯得尊貴非凡,卻也感覺更加與旁人疏離。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歐陽時雨別了眼跌回地上的人兒,眼中沒有半絲的同情及憐惜,只是逕自問著司機。

  「我……她……」司機看看歐陽時雨,再看看任昭晴,突然不知該怎麼解釋。

  「是我剛剛沒注意到紅綠燈,自己衝到馬路上,才會被這位大哥撞到的。」

  看到這位司機打扮的先生,結結巴巴半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任昭晴只好自己開口解釋。

  很明顯的,如果她再不解釋,這位司機大哥恐怕難逃被辭退的命運。

  聽到一個突然插了進來的女聲,歐陽時雨這才轉頭看向還跌坐在地的任昭晴。

  「你……」是任雄遠的女兒?

  歐陽時雨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但表面上卻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剛剛他只是匆匆一瞥,而她又正巧低下頭,所以歐陽時雨沒看到她的長相。

  現在,眼前這張紅撲撲的心形小臉,就跟方才看到的照片如出一轍。

  原本飄逸的長髮,被束成兩條烏溜溜的長辮,少了那分仙靈靈的氣質,卻多了分俏皮可人。

  照片上甜甜的笑容不見了,是因為被撞到了嗎?

  「對對對,事情就是她說的這樣。」司機感激涕零地點著頭,幸好這位小姐還有點良心,沒說是他開車撞上她的。

  「你受傷了?」歐陽時雨問道,沒去理會司機訝異的眼神。

  「嗯。」任昭晴點點頭。膝蓋應該是擦破皮了,現在還在隱隱刺痛著。

  在任昭晴的驚呼聲中,歐陽時雨迅速地將她從柏油路上撈起,再扔進車裡。

  任昭晴大吃一驚,腦袋還沒轉過來,她就被拋進柔軟的坐墊之上。

  天啊!他把她丟進車裡要做什麼?

  任昭晴滿腦子疑問,卻無人可問,因為把她扔進車裡的那個男人,在把她丟進來之後,就不理她了。

  要不是他沒立刻把車門關上,扼去她惟一逃生的方向,反而光明正大地車門大敵,任昭晴一定會認為這男人對她有不良的企圖。

  她以右手支起身子想要坐好,掌心卻傳來一股,不同於她體溫的微熱溫度,這溫熱的感覺,就像那男子抱住她時,身上傳來的溫度。

  看樣子,這是剛剛那名男子坐過的地方。

  看他這個人從頭到尾,都是冷冰冰的一號表情,要不是現在掌下的溫度,證明了他是個活生生的人。

  任昭晴真要以為,這麼英俊瀟灑,又器宇軒昂的他,其實是由冰塊雕出來的。

  「送她去醫院。」歐陽時雨簡短地下達命令,再順手關上車門,他人還站在車外,似乎不打算跟著去醫院。

  而坐在車裡的任昭晴,也有聽到他的命令。

  她不由得心想:這個人還不錯嘛!雖然語氣還是冷冰冰的。可是,他其實是可以不必理會她的,他這舉動,算得上是在關心她。

  ……應該吧?!

  「總裁,那你呢?」司機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會自己回老宅。」說著,歐陽時雨已招了輛計程車,揚長而去。

  任昭晴坐在車裡,不由得張大了嘴,看著那名男子,以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上車、走人,留下這輛車子,以及司機給她。

  他就這樣走了?!

  *** *** ***

  告別了送她回來的司機大哥,任昭晴帶著膝蓋上的傷,一拐一拐地走進她位於陽明山上的家中。

  現在的任昭晴,還不知道父親的公司正面臨著,資金周轉不靈的危機,依然無憂無慮地過著她的大學生活。

  當然,任維遠的隱瞞是主因。

  所以當任昭晴注意到現在不過下午三點,而父親居然坐在自家的客廳時,心中的訝然自是不言而喻。

  「爹地,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文件啊?」任昭晴問道。父親一向準時上下班,上班時間會出現在家中的原因,大概就只有那幾個。

  而忘了文件,出線的機率一向最大。

  再加上父親眼前的小桌上散置了幾張,印滿密密麻麻文字的紙張,應該就是讓父親提早返家的原因。

  「啊……嗯,是啊!」發現女兒回來了,任雄遠含糊地點了點頭,連忙開始動手收拾起,散了滿桌子的文件。

  這些文件全都是關於歐陽時雨的資料,但不管任維遠反覆看了多少次,他依然不知道歐陽時雨到底喜歡什麼。

  若不知道歐陽時雨會喜歡什麼,他要怎麼提出令歐陽時雨感興趣的抵押品?!任雄遠頭疼極了,難道任氏只有倒閉一途?!

  「我來幫忙。」任昭晴說著,彎下腰便要幫忙收拾一些掉在地上的紙張。

  「不用——」任雄遠還來不及阻止,任昭晴已拾起一張剪報。

  「這個人不是……」這是張彩頁的剪報,上面還有張受訪者的彩照。

  男子有著一頭半長及肩的黑髮,全都整整齊齊地梳到腦後,剛毅的薄唇緊緊撩起,狹長的眼半瞇著,他微微側著頭,以修長的指支著下頷,目光沒有看向鏡頭,彷彿在思索些什麼。

  照片上的男子,正是先前讓司機送她去醫院的車主。任昭晴大吃一驚,不由得多看這照片幾眼。

  想起她曾待過一小段時間的溫暖胸膛,以及當時飄在鼻間的淡淡麝香,任昭晴這才後知後覺地開始臉紅。

  活了二十年,她還是頭一次跟男人這麼接近。

  「小晴,你知道他?」任維遠難以置信地問道。

  小晴雖然是他的獨生女,但她對商業的事情一向沒興趣,所以任維遠早就放棄讓她繼承任氏,甚至還開始考慮招贅一事的可能性。

  因此,對於小晴可能認得歐陽時雨,任雄遠自然是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嗯。」任昭晴點點頭,說道:「今天下午我不小心撞到他的車子。」

  「你撞到他的車子?!」任維遠驚呼出聲,這才注意到女兒膝蓋上,包了一圈又一圈的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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