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駕照,怎麼可能撞到他的車?!你不會是無照駕駛吧?」
任雄遠擔心地問道,順便看看女兒身上有沒有其他的傷口。
「不是啦!那時候我在想事情,沒注意到已經轉燈了,還呆呆的跑到馬路上,結果就被撞到了……只有一點擦破皮,沒有其他的問題。」
任昭晴連忙解釋道,還特別強調自己只是被「輕輕」撞到。
「真的沒事?」任雄遠還是不放心。
「我真的沒事,再說,他人很好喔!」任昭晴揮了揮手上的剪報。「非但不怪我的莽撞,還把車子讓給我,又叫司機送我去醫院,自己則搭計程車回去。」
任昭晴的笑顏燦爛,像是為歐陽時雨的人格背書。
除了一開始,她是有些被他冷漠的態度給嚇到,但任昭晴很快就瞭解到,他應該是一個面冷心善的好人。
因為,他大可把她丟在馬路上的,但他不但大方的把自己的座車讓出來,還叫司機送她去醫院接受治療。
這種事,可不是人人都做得到的。任昭晴甜甜笑著,覺得自己能遇上這麼一個好人,還真是幸運極了。
忽地,一陣元氣十足的狗吠聲由樓上傳來,接著,聲音越來越近,還伴隨著頗有雷霆之勢的疾奔聲也跟著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任昭晴臉上的笑意又加深幾分。
不過十數秒的時間,一隻體型巨大的黑犬,就咚咚咚地從二樓跑下來,再飛身一躍,就撲上任昭晴嬌小的身子。
雖然黑犬的長相兇惡,但在場的兩人卻沒有一絲驚權之色,相反的,任昭晴笑得可開懷了,她反手抱住黑犬,讓黑犬以立姿伏在她胸前。
當巨型的黑犬人立起來,幾乎足足一百四十多公分,如此巨大的身形,配上猙獰的面容,看起來又更加嚇人了。
「哎呀!毛毛,我知道你很開心找回家了,可是,也別那麼『熱情』嘛!」
被喚做毛毛的黑犬招待了她一頓口水浴,任昭晴身上淺色的衣物,也被跟著印上幾個狗腳印,不過,她還是繼續與毛毛玩耍。
「怎麼可能……」看著與毛毛玩得正興起女兒,任維遠再想到剛剛女兒所說的話,卻覺得自己越聽越迷糊,這件事怎麼聽都不像歐陽時雨會做的事情。
剛剛他看了一些資料,這才知道歐陽時雨除了「商業教父」之外,還有另一個可怕的外號——「吸血惡魔」。
如果他是個善心入土,又怎麼會被商界的人,稱為吸血惡魔?!
這個稱謂所代表的就是,歐陽時雨行事時的殘酷,以及冷血無情。想到這裡,任雄遠不禁打了個冷顫,難道就沒有辦法引起歐陽時雨的興趣嗎?
「小晴,那個……歐陽時雨看到你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任雄遠小心翼翼地問道。
會不會歐陽時雨另有目的?
可她歡喜的笑臉,以及天性樂觀使然,讓她不管在同儕或長輩眼中,都覺得她是個好相處的人。
因此,任昭晴的人緣非但好得不得了,身邊也總圍繞著不少朋友,而他們對她的疼愛,讓她免去了不少煩惱,因為他們總在事情發生之前,就幫她打理好了。
所以說,任昭晴的世界是簡單且單純的,一點也沒錯。
但也因為如此,令任昭晴不懂得借由看人臉色,來猜測對方的想法。有時候,她或許會遲頓得教人生氣,但她絕對不是故意的。
「對啦!對啦!」任維遠極不耐煩地答道,像在暗示任昭晴,別再問這類無關緊要的事。「他有沒跟你說什麼?」這才是任維遠最想問的。
或許……他的請求歐陽時雨會答應,因為歐陽時雨已經看過小晴的照片,現在又幫助了小晴,說不定,歐陽時雨會接受小晴這個「抵押品」。
任雄遠已經完全忘了歐陽時雨先前的拒絕,他滿腦子只想著,只要歐陽時雨願意借錢給任氏,任氏就撐得過這次的難關。
「他沒說什麼。」任昭晴回想了下,最後搖搖頭。從頭到尾,歐陽時雨根本沒對她說上幾句話。至多就是那句——你受傷了?
「他真的沒說什麼?!」任維遠急急問道。
「爹地,他有沒有說什麼很重要嗎?」任昭晴奇怪地看著父親,從沒看過父親對哪個人這麼在意過,這位歐陽時雨到底是什麼人?
「呃……沒有就算了。」任維遠看到女兒真誠的雙眼,只能訕訕地說道。
他總不能老老實實地告訴她,他這個做父親的人,正準備將她放在一個陌生男人身邊,做為抵押品吧?!
但他並沒有放棄這個希望,既然今天歐陽時雨沒有將小晴拋下,就代表歐陽時雨對小晴有一定程度的注意,或是興趣。
只要有機會從歐陽時雨那兒得到資金,他什麼代價都願意付!
*** *** ***
數日後
這是一場以慈善為名的舞會,當晚的重頭戲,便是先票選出當晚的舞會皇后,再由男士們競價,以搶得與舞會皇后共舞一曲的榮耀。
這舞會由來已久,因為,由眾家女子脫穎而出的舞會皇后,等於是公認最美的女人,與皇后共舞的代價越高,越能滿足女人的虛榮心。
對於男士而言,能與皇后共舞,必須要有雄厚的身家財產,再加上美人在懷,自然能大大滿足男性的優越感。
因此,無論男士或女士,都殷殷期待這一年一度舞會的到來。
任昭晴對這舞會好奇極了,但往年父親從不准她來參加。
所以,在她終於滿二十歲的這一年,父親總算允許她來參加這舞會,自然是讓任昭晴興奮得前一晚幾乎睡不著覺。
「爹地,每個女人都好美喔!」任昭晴摟著父親的手臂,一踏入會場,她的眼光就被眼前爭奇鬥妍的女子給吸引去了。
為了爭奪皇后的封號,眾家女子無莫不挖空心思,盡力打扮著,努力將自己最美好的一面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