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熏不知道自己何時合上眼,更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回應他這個陌生人的吻。
她的需要,從她的輕聲嗚咽傳達出來,維克心有同感地將她抱了起來,讓她騰空窩在他懷中;玥熏雙手自動地摟上他的頸子,像是攀著救命浮木般地緊縛著。
維克充滿熱情的舌,滑入她微啟的小嘴裡,將吻變得更為激狂,在她幾乎要透不過氣時,才適時的離開。
藍眸灼熱的盯著她嬌喘嫣紅的俏臉,低沉的嗓音,因為渴望而沙啞著。
「真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會有妳這種人。」他喃喃地說。
玥熏眨動雙眼,喘息地瞪著他。
「你說什麼?!」
剛才暖呼呼的溫柔,被這句話一筆揮去,昏眩的腦海浮現出怒氣與恐慌。
「什麼叫我這種人?!」她皺著小臉伸手推他。「放開我!」
維克知道自己失言,但連他自己都吃驚不已,他竟會和第一次見面的女子吻得天昏地暗,而她還是他前妻的妹妹?!
「我並不是那個意思……」
「你就是那個意思!你這個大色狼,快放我下來!」她使勁地想推開他,完全忘了自己是光著身子,修長的手腳在他身上蹭來蹭去,渾然不知自己正在點火。
維克隱忍住又被挑起的慾望,深吸了好幾口氣,才道:「別再動了,我不會再碰妳了。剛才的事,我很抱歉。請妳明白,我並不是這麼輕浮的人。」
「那你為什麼……為什麼要……」
「吻妳?」
她紅著臉點點頭。
「我想是一時的鬼迷心竅吧?」想來也只有這個理由了,他苦笑著。
「鬼……鬼迷心竅?」她呆呆地重複。
她的初吻就因為這個原因,被他給奪走,會不會太不值了?
「沒錯,否則我絕對不會這麼做。」
玥熏瞪著他藍眸中的善意逐漸消散,她有點怕怕的問道:「為什麼?」
他沉默一會兒,薄唇緩緩開啟。
「因為妳是我這輩子最不想再碰的——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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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威換好了乾淨衣物,隨即趕回他父親的臥房。
他一耳貼在臥室門外,很滿足的聽著熏老師和他爹地過招,並未發現他身後杵著另一個高大人影。
「孫少爺,到此為止吧!」
羅賓沉著的嗓音,輕柔地在麥威耳際響起。
麥威詫異地轉過頭,瞧見羅賓眼中的精明,聰明如他,怎會不明瞭羅賓眼裡所透露出來的訊息。
他挑起眉,神韻與他父親如出一轍。
「你早就知道我父親會提早回來了?」
羅賓不理會麥威的詢問,反而輕聲地警告說:「孫少爺,你這麼做過太刻意,容易造成反效果。」
「我只是想給熏老師一點苦頭嘗嘗。」麥威小臉微紅地狡辯著。
羅賓莞爾一笑問:「羅賓斗膽問孫少爺一句。」
「嗯?」
「你喜歡熏老師嗎?」
「這……」
麥威愣了一下之後,才道:「不討厭……你問這做什麼?」
「不討厭?」羅賓揚起泛白雙眉,專注凝神地緊盯著麥威紫色雙眸。
麥威被盯得面色靦腆,心不甘情不願的小聲說:「好啦!我喜歡,我喜歡熏老師可以了吧?」
「只是喜歡而已?」白眉好奇地再挑高。
「你……你問這做什麼啦!」麥威扭捏起來。
「我只是奇怪……孫少爺你竟會讓你『喜歡』的熏老師,遇見你父親。你對以前的家庭教師好像不是這樣。」
他記得以前的老師只要見過主人,孫少爺馬上就會進行「趕人三部曲」——羞辱、恐嚇、油性筆伺候,然後換新老師。
麥威當然知道羅賓的心思有多細,什麼事都別想瞞他,他歎口氣,露出哀怨的表情抱怨說:「你什麼都猜到了是吧?」
「無須猜,若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會讓熏到歐文鎮來的。」
「你這麼有把握我會接受她?」麥威有點不服氣。
羅賓笑說:「我有些計策,也許孫少爺能夠參考參考。」
麥威先是想了一下,才問道:「參考什麼?」
「你難道不希望你喜歡的人,『永遠』留下來?」
麥威眨了眨紫羅蘭色的眼眸,不一會兒,便露出一抹燦爛得連陽光都汗顏的開朗笑靨。
羅賓看了,感動得只差沒落下淚來。
麥威伸出小手摟住羅賓的頸項,窩進他懷中催促著。「那你還等什麼?我現在就想聽。」
「遵命,我的孫少爺。」
羅賓輕鬆的抱起麥威,朝著他的臥房走去。
第五章
「熏老師,用餐時間到了,請妳到餐廳用餐。」
羅賓第二次敲玥熏的房門,他拉揚著聲朝裡頭喊去,等了片刻,才從緊閉的門扉內傳來悶悶的回應。
「我身體不舒服吃不下,你請……大家先用吧!」
「但……讓孫少爺一個人用餐,好像不太好。」
聽羅賓這麼說,玥熏從被單裡抬起頭。
「只有……麥威一個人?」
「是的,而且他等得非常辛苦。」
「辛苦?」
「孫少爺累壞了。」
羅賓這句話讓擔憂麥威情況的她,顧不得自身難堪的感受,快速地從被窩裡起身。
「羅賓叔叔,麻煩你請麥威再等一下,我馬上下去。」她起身衝到衣櫃前,開始動手換衣服。
「好的。」說完,羅賓穩重的腳步聲,離開了玥熏門前。
玥熏套上米色高領針織衫及牛仔褲,赤腳踏過柔軟的地毯,站到鏡子前。
她望著衣著整齊的自己,腦袋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下午那場令人難堪的場面。
一想到自己被一個陌生人看光光,還被吻得七葷八素,粉頰便又紅了起來。
以後她要怎麼面對他這個老闆?光看著自己就會想起來了,那看見他豈不是要鑽洞?!
再者,他為什麼會說那句話?
她是他這輩子最不想碰的——侯家人……
侯家?
他們是第一次見面才對,她家有哪裡得罪過他嗎?
紛亂的思緒,直到她盥洗完仍理不清。
她拿起梳子整理凌亂的長髮,瞪著鏡子裡的自己,安撫地說:「放心,那只是他一時的『鬼迷心竅』罷了,沒什麼……對,沒什麼,別太在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