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不喝酒了?」
「誰規定跳舞不能喝酒了,酒照喝,順便選個舞王跟舞後出來玩玩如何?」
「舞會……嗎?」維克摸摸下巴,考慮著。
卡爾翻翻白眼。
「考慮這麼多做什麼?辦了再說吧!況且,你這一年都忙著事業,也需要好好休息一會兒了吧?」
「但是,飲酒作樂不是我休息的方式。」
卡爾傭懶地伸伸懶腰。「我當然知道你生平最痛恨人飲酒作樂、胡作非為囉!只是,偶爾為之,無傷大雅,又不是你那個……」
一雙冷冽藍眸掃射來,卡爾頓時閉上嘴。
哦喔!好恐怖的眼神……
「ㄟ……提一下又不會死,都這麼久了,你還沒釋懷,你是嫌你腦容量太大,沒東西放啊?快忘了吧!」
維克冷哼三聲。「少跟我抬槓,我時間寶貴,一堆公事還等著我處理。」
「喲!趕人啊?是你找我來的耶!」
「我是找你談春宴的事,不是來閒聊的。」
「可是,我是要跟你閒話家常才來的耶!」卡爾調皮地眨眼。
維克早知道這傢伙生性愛玩,又八卦,不陪他一會兒,就等著被他吵死。
他認命地靠著椅背。「好吧!聊吧!」
「喲!這麼不情願啊!」
「喂!別太超過喔!」
卡爾愉悅地呵呵大笑。他這輩子最喜歡做的,就是逗逗他這個性嚴謹的好友,畢竟人整天緊繃著,多麼無趣,朋友就是互相調劑調劑用的嘛!
「你知道嗎?鎮上最新的八卦,是從你家傳出來的耶!」
「我家?怎麼回事?我怎麼沒聽羅賓談起?」
卡爾賊賊的瞇起眼。
「聽說麥威蹲在地上挖土,身邊還帶著一個年輕的華人小姐。更神奇的是,冰棒小弟不但妙語如珠,還笑出來喔!」
當這八卦溜進他耳裡時,他還挖挖看是不是耳屎太多,聽錯了。
打從麥威這小伙子懂事開始,別說要看他笑了,連聽他說話的機會都少得可憐,有好幾年他都以為麥威是個啞巴咧!
維克難以置信地蹙眉。
「你說什麼?」挖土?他兒子、他的繼承人在挖土?
「這還只是一小部分,有人看到他和那位小姐,在樹林裡堆起一團樹葉來悶烤什麼雞的。」
這他可是親眼所見,因為他跟許多人一樣聞香而去,還分到一根雞腿,想來麥威還是有將他這個卡爾叔叔放在心裡呢!
「我的天啊!」
「ㄟ……我當時說的第一句話也是這個耶!你就不知道,你家門口天天有鎮民站哨,每天都有最新的八卦消息呢!」
聽他這麼一說,他才想到,剛才在門口還真站了一群人,一見他座車駛入,才一哄而散,原來是這麼回事。
「那個華人小姐真是厲害啊!你哪找到的啊?!看起來小小的,挺可愛的,笑容很甜呢!」
他拋給他一個曖昧的眼神。「該不會是你想通要再婚啦!」
「再你的頭啦!我有那麼閒嗎?」怎麼連卡爾都這麼說?他臉上有思春的表情嗎?維克不自覺的摸摸臉。
「就是因為你太忙了,所以找個老婆陪陪你兒子,這樣有何不可?再說,這個老師很不簡單,能讓這個一連趕跑十幾個家教的小惡魔由衷喜愛,想必應該是不錯的人。」
不錯的人……身材是真的不錯……吻起來也美味極了……
維克腦海浮現出那令人血脈債張的完美嬌軀、那誘人想一親芳澤的蜜唇、那抱在懷中的美好觸感……
「喂!醒醒啊!嚇到靈魂出竅啦?」
卡爾的臉在維克眼前突然放大,嚇了他一大跳。
他推開他,臉色微紅。
該死,他在胡思亂想什麼?!她可是侯謙萍的妹妹啊!真是的……
精明的卡爾當然看得出他的失神,本想再跟他抬槓下去,只是牆上的鍾提醒他,與藝文月刊編輯相約的時間,只剩十分鐘,不回去準備一下不行,畢竟那個編輯可是個擁有魔鬼身材的大美女吶!
「原本我對華人不是挺喜歡的,不過,這位小姐真的很不錯,你可以試褂刮叫叫卡爾鼓勵的拍拍維克的肩。
「而且,我看得出來……」他偎到維克耳邊,「她身材啵棒,胸是胸、腰是腰,那雙長腿更是無懈可擊的贊呢!」
不知為何,聽卡爾這麼說,他一時間竟感到怒氣狂飆。
「卡爾·米歇爾,你夠了沒?!」一雙劍眉在眉心交峰。
哪知卡爾不但不以為意,還朗朗大笑,表情好不得意。
「好……好,不鬧你,春宴的工作手冊,我明後天給你。」
「嗯!」維克僵著臉應道。
「舞王舞後的事呢?」
「給你決定就行了。」
「OK!我知道,那我回去了。」
卡爾揮揮手,給了一個飛吻後,信步走出維克的書房,門才要關上,他又補充了一句——
「你的再婚對像若真的是她,我舉雙手雙腳贊成。」
維克還來不及吼回去,門砰地一聲快速關上,他只能惱火地瞪著雕花木門上的圖案。
再婚?跟她?侯謙萍的妹妹?
算了吧!
倒是麥威的轉變,讓他不得不服氣。他都記不清麥威的笑容是什麼樣了,這個老師只跟他相處兩、三個禮拜,便讓他會笑會玩,真的非常不可思議。
是的,不可思議,她的魔力,今天下午他就感受過了。
被吻得傭懶的性感艷唇、如撫絲綢的柔嫩肌膚,和那雙清澄澄的黑眸,無不時時地糾纏著他的心神。
他從不知自己竟是如此的衝動,為何他只是抱住她,就有想呵護她、疼愛她的念頭?尤其……她還姓侯。
他敲敲頭,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算她們的長相和行為完全不同,那又如何?她還是侯家人,不是嗎?
雖然她是侯家的繼女……
繼女?!
維克先是一怔,繼而,一抹詭譎的笑容緩緩揚起。
他一直將注意力放在她是侯家人,倒是忽視了她繼女的身份,原來是沒有相同的血緣,難怪兩個人差異如此之大。
忽地,他開始有些期待今晚七點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