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又要我陪她!」羅凱俊露出一張苦瓜臉。
「別忘了,在我父母回來之前,她就是你的責任。」林慕奇扯唇一笑,接著又說:「別那麼無奈,馥雅不過是脾氣驕了點、性子拗了些,長得也還滿漂亮的,陪她你有什麼好委屈的?」他抿緊唇竊笑。
「我不委屈?那你去陪她啊!我讓賢好不好?」羅凱俊一瞧見他那副憋笑的德行就怨惱。
「不用了,小時候我可是被她纏到頭皮發麻,現在好不容易撇開她,我怎麼可能又讓她黏上身呢?」
看見羅凱俊張嘴欲言的表情,林慕奇趕緊拉他的手臂。「時間來不及了,司機,快走吧。」
羅凱俊無奈地大歎一聲,他被迫當謝馥雅的出氣筒不說,還降格成了司機,怎不怨呢?八成是他上輩子沒燒好香,才會認識林慕奇這傢伙!
一到達柯家,看見裡頭賓客如雲、衣香鬢影,林慕奇忍不住勾起一邊嘴角,心忖:當柯沙看見他時,不知會作何感想?
他一定會在心底臭罵,這個林慕奇,又沒下帖子給他,他來掃什麼興?
呵……偏偏他今天就是特地來掃每個人的興的。
催著羅凱俊離開,他獨自一人走進了柯家大門,瞧著裡頭庭院的豪華佈置。
說起柯家和他們林家,在商場上的地位可說是並駕齊驅,原本商場上的好夥伴,居然會變成對立的情況,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重新銜上一絲笑痕,他冷靜地走了進去。
在場的媒體記者一看見他,立刻圍了上來。
「林總裁,你也來參加柯沙先生的壽宴嗎?」記者拿起麥克風訪問林慕奇。
「是啊!柯先生過去跟敝公司合作的非常愉快,即便現在彼此間有些誤會,我想……我們還是很好的朋友不是嗎?況且,從小我都是喊他柯伯伯長大的。」林慕奇大方又合宜地說著,體面的穿著和翩翩風采,引來不少人的注目。
正在大廳內招待貴客的柯沙一聽見外頭的騷動,立刻走到外面瞧了眼,當看見林慕奇時,身子突然一僵。
「外頭到底是誰呀?那麼吵!」同樣在大廳的朱德洋偕同李可欣走到柯沙身邊,循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是他!林慕奇……」朱德洋意外地挑起眉。
李可欣身子隱隱一顫,心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對呀,這傢伙怎麼搞的?我跟他們『威林』已很久不相往來了。」柯沙眉頭揪緊,臉色不悅地下沉。
尤其瞧見他的出現引來諸多賓客的注意與示好,那種主客易位的感覺還真是讓他發悶。
「我看他是衝著我來的。」朱德洋笑了笑,牽著李可欣就要走出去。
「德洋,你去就好,我還是在這裡待著就好。」李可欣立刻推托,在這種情況下,她怎能跟林慕奇碰面呢?
若真讓他看見她和朱德洋在一塊兒,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鄙夷口氣笑話她了。
「怕什麼?我就是要讓他看看我的女人有多美。」朱德洋不讓她逃避,抓住她的手便走到外頭的庭院。
頓時,令李可欣尷尬的場面發生了!
林慕奇瞇起了眼,直望著他們慢慢走向自己,可他的視線壓根不屑瞧朱德洋一眼,自始至終都纏繞在妝扮得美若天仙的李可欣身上。
她真的好美,以往她的美都被青春痘給掩住了光彩,如今那慘不忍睹的痘子已經消失了,總算還她一張清妍柔美的臉孔。
可以想見過去一朵蓮花被蒙塵的痛楚,可如今她好不容易揮開塵埃,又為何不能出污泥而不染?
李可欣閉上眼,將頭一偏,不再看他,接著她竟聽見林慕奇說:「朱老,好久不見了,怎麼?帶孫女來參加柯伯的壽宴呀?」
他這聲「孫女」讓朱德洋白了臉,他瞪著林慕奇那張得意的笑臉,氣得連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德洋,你沒事吧?快來這裡坐。」李可欣見他氣色不對,趕緊安撫他,並將他帶到一旁椅上坐下。
「人老了就要服輸,硬撐除了對不起自己之外,也對不起別人。朱老,您說是嗎?」見她對他這麼好,林慕奇可是滿肚子火!
「你到底是什麼心態?!明知他年紀大了,為什麼還要說話刺激他?」李可欣一邊安撫朱德洋,一邊對他吼道。
林慕奇完全沒料到她居然會為了一個糟老頭頂他話,這可是從來不曾有過的。
他瞪大了眼,直瞅著她。「你竟然這麼對我?」
「我……」李可欣笑看著他。「請問你是誰?像你這種不懂禮貌的人,我根本不想認識。」接著轉身對朱德洋說:「德洋,外面太熱了,我們進去。」
他們這副卿卿我我樣,引來媒體記者們的興趣,於是轉移目標朝他倆擁上。
一名記者開口發問:「朱先生,這位小姐是您什麼人?」
朱德洋笑著回答。「她是我的女人。」
「你們的感情似乎不錯?」記者又問。
「這是當然了……」
所有的問題都由朱德洋回應,李可欣則一直緘默不語,只是謹守本分地扶著他往大廳走去。
眼看他們走進屋裡,林慕奇立即跟上,就見李可欣正驅離記者的糾纏。「對不起,朱先生要休息,請你們讓他靜一靜。」
記者只好一一退開。
李可欣體貼地對朱德洋說:「你坐會兒,我去幫你倒杯熱茶。」
朱德洋點頭同意後,她便趕緊走進茶水間,卻意外看見她最不想看見的人!
倒了茶,她連忙想要離開,手臂卻被人狠狠一拽。
「你還想回到那老頭身邊?」
「怎麼?難不成你又想挖苦我了?隨便你!」她扭動手臂想要掙脫,可他遲遲不肯放,情急之下她將手中的溫水往他臉上一潑!
林慕奇整個人狠狠一震,目光變得冷銳,直瞅著她那張愕然的小臉。
而後他笑了,笑得詭怪。「果真不同了,才數年不見,你的性子變得好強硬呀。」
李可欣深吸口氣,也不退縮。「我這麼做只是基於自我保護,難不成要我任憑你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