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上前敲敲她的門,「別這樣……你真禁不起玩笑哦,小女人就是小女人,一點器度都沒。」
他企圖激她出來,沒想到說了半天,房裡的女人卻沒有半點反應。
「喂,再這樣我真要走羅?」展徹欺近門,又說了一遍。
等了會兒,裡頭依舊沒動靜,他只好輕吐口氣。「晚安盈萱,謝謝你的設計圖。」再望了門扉一眼,便回自己的房間了。
聽著門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夏盈萱不禁有些失望的垂下腦袋,輕輕將門打開。
就在她推門而出的瞬間,一張漾著魅惑神采的笑臉呈現在她眼前,讓她的心一動……
「你!你不是回房了?」
「可我又出來了呀。」他斜倚在門框上,閒適地說。
「你分明是故意的!」她瞪著他。「你為什麼總是這麼讓我--」「又愛又恨」四個字含在嘴裡,就怕自己的反應又嚇到他,讓他為難了。
「讓你怎麼?」他瞇起眸望著她。
「沒什麼……晚安。」她連忙退一步,砰地將門關上。「快去睡吧,我知道你將有一場很重要的官司要打,加油……我也會默默為你祈禱。」
展徹撇嘴一笑。
盈萱說的沒錯,他是有場重要的官司得打,而且是一場關係他一生的官司,他絕不能輸。
夏盈萱坐回床上,趴在枕上想著他剛剛想逗她開心的模樣,不禁笑了。
接著,她像想到什麼似的又爬起來,打開抽屜找出紙筆,寫著給他的第N封信--
展徹:
別再對我太好了。
我知道你很忙、很累,還願意因為中午一時的嘴快,想盡辦法想逗我開心、向我賠罪,我真的很感動。
可是……你不覺得這樣像是有意拉遠你我的距離嗎?你不需要「刻意」對我好,這會讓我覺得自己對你嘔氣很不應該。
早知道你愛的人是楊玉蓮,早知道你我中間連繫的橋樑也是她,若沒有她,我不可能與你相識:若不是她,我絕不會住進這裡。
這一切的一切你早已告訴我了,也在我們的約定之中。是我,是我忘了自己的本分;是我,是我忘了收心,這才跟你無理取鬧。
對不起展徹,我真的好幼稚、好無能,我無法管好自己的心,居然還遷怒於你,原諒我的無理取鬧好嗎?
別再對我太好了……就怕我會又一次迷失……又一次忘了自己該做的事。
努力加油吧!我答應你,更允諾我自己,不會再吵你、加重你的負擔,只願你能圓圓滿滿打贏那場糾纏已久的官司。
盈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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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江克風與余家政老師那件案子開庭的日子。
為余家政老師辯護的展徹特別慎重,因為這回他將和對方的律師團交手,以一敵多,他能不小心嗎?
而夏盈萱也不知打哪聽來今天這場官司的重要性,特別休業一天,來到法庭旁聽,給子展徹精神上的支持。
夏盈萱坐在展徹這方的旁聽席上,可她發覺另一邊竟然坐滿了擁護者,而楊玉蓮便是其中之一。
為什麼?她難道不知道展徹愛她之深嗎?居然還聯合別人對付他?
擰起眉頭,她不禁為展徹緊張了起來。
這時法官已經就位,就在你問我答中慢慢進人激辯,夏盈萱完全不瞭解內情,下明白雙方在爭論什麼,可見對方的律師面紅耳赤,而展徹悠然自得,她便知道到目前為止是展徹暫居上風了。
其間,他曾轉首對她微微一笑,她也對他點點頭,並做出握緊拳頭的加油手勢,兩人就像極有默契般瞭解對方的想法。
這一幕完全看在楊玉蓮眼中,本來就對夏盈萱有著濃濃敵意的她,這下更恨了,她暗暗在心裡發誓要給夏盈萱好看!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流逝,就算江克風有律師團做後盾,然而他作惡多端,對方又握有他犯罪的證據,結果已經很明顯了,如今雙方就只等法官下次的判決。
「展徹,你好厲害哦。」回程時夏盈萱搭他的便車,途中不停地稱讚他。
「你不要一直讚美我了,這樣會讓我得意忘形。」展徹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可見法官是長眼的。
「如果你真要得意忘形也夠資格呀!反正我永遠支持你。」她對他舉起大拇指。
「呵,你就會寵壞我。」
「嗯……偶爾當當武則天,寵寵男人的感覺也不錯,你是不是要謝恩呀。」她開著玩笑。
「好啊!你把我當誰了?武則天的男寵張昌宗?」他瞪大眼,緩緩轉過臉睇著笑不可抑的夏盈萱。
「呃,我可沒說,是你自己承認的哦。」她掩著嘴,笑得更得意了。
「好,你竟然這樣戲弄我。」他點點頭。「現在沒法治你,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她雙手插腰。「厚,難不成你想殺我滅口?」
「我看真要殺人的人來了。」他牛頭不對馬嘴的一句話讓她迷糊了,可當看見他眼神突變爍利,且將車子猛地停住,她立即循著他的視線看去。
「老天!」有好幾個彪形大漢擋住他們的車子。
「怎麼辦?」她眼神轉為驚慌。「他們想做什麼?」其實她已猜出七八分了,只是不敢繼續想下去。
「他們是來找我算帳的。」沒錯,他也是這麼猜測的。
這下完了,人家有四個人,他們才兩個,其中還包括手無縛雞之力的她!偏偏這裡又是一條窄小的路,就算有人經過,依現今這冷漠的社會,她也不敢妄想有人會拔刀相助。
「展徹,千萬別下車,待在車上至少安全些。」她趕緊說。
「別下車?」他哼笑了聲。「你瞧他們手上拿著什麼。」
「鐵撬!」老天,如果他們拿它往玻璃上一敲,他們還當真無路可逃了!
「不能往後退嗎?」夏盈萱的聲音在發抖了。
「很難。」
「很難?」她趕緊回頭一看,不知何時後面已停了輛車,完完全全堵住他們的退路。「完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