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兮薇拉緊衣衫,又羞又氣。他倒來去瀟灑,一下逼她跟他做愛,一下又從容地宣誓等她的愛,全然罔顧攪亂她的心神,害她哭得像個小媳婦,可惡──「啪!」清脆的一記巴掌聲,霍然傳出喜氣洋洋的新房。
***
隔日。
龍晨少左臉上一記掌痕,坐在餐桌前一邊吃早餐,一邊聽著大傻的抱怨。
來來往往的僕人很多,他們竊竊私語,對他臉頰上的戰績興致勃勃,好奇得要命。
他倒不以為意,對於他們的好奇,一概回以迷人的笑,不多做解釋,反正事出必有因,讓他們去猜吧。
「龍先生,你太不夠義氣了,竟然丟下我一個人跑掉,你知道那些警官有多□嗦嗎?整整盤問了我兩個多小時才放人,把我累得像條狗。」大傻怨聲載道地說。對杯子裡的冷飲皺起了眉頭,又是咖啡?他搖搖頭,把杯子推開。
龍晨少?眼看了看他,勾起嘴角道:「對你而言,那何嘗不是一種歷練。」
「謝了,這種歷練還是敬謝不敏。」又不是吃飽沒事幹,才把被送進警局當做歷練。「不過話又說回來,龍先生,你想宋小姐會是誰殺的?」
「她交友情形太複雜,無從忖度。」他平平地說,端起香氣繚繞的咖啡喝上幾口。「不過她的死狀太恐怖,一般來說,不可能是黑道殺手所為,比較起來,我反而相信那是心態扭曲者所做的案子。」
「心態扭曲?你的意思是心理變態的人?」大傻睜大眼睛。
「你眼睛瞪那麼大幹什麼?我又不肯定。」他調侃他道,翻開報紙宋芸生兇殺案已然成為社會版頭條大新聞,稍稍閱讀後,才發覺自己的姓名竟然出現在文章裡,這……也算是一種出名吧!
「龍先生,你向來智慧過人,既然你這麼說了,我看八九不離十。」大傻拍胸脯打包票,他敬佩的龍先生說一就是一,不會錯的。
他微微哂笑,收起報紙支起頭。「我讓你辦的事情辦了沒?」
「咦?什麼?」
「昨天我要你到道上打聽芸生生前跟誰有過節,你查了嗎?」
原來是這檔事呀!揮揮手,他說:「查過了,昨晚一離開警察局,我便四處奔波找人調查,從香港島查到九龍半島,能查的都查了。」大傻露出千辛萬苦的表情說道。
「如何?」他等著聽結果。
「沒有。」簡單明瞭。「最近道上注意力全在軍火販厲衛皇身上,哪有空去理會一個小女人。」
「嗯,我知道了。」龍晨少若有所思地回答。
大傻接著問:「龍先生,接下來怎麼做?警方不要你插手,你不可能真不插手吧?!」
「警方答應要給死者一個交代,我們姑且相信他們好了。」
「耶?」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我忙了一個晚上,不全白廢了?」
「不至於,至少那印證了宋芸生不是死於黑道仇殺的揣測。」龍晨少微微笑說,巡視他臉的眼,發出認同他努力的眼光。
「倒也是。」大傻搔搔頭,還是有些遺憾。「對了,龍先生,今天厲衛皇約你十一點在DICKENSBAR見面,別忘了。」他提醒他。
攙著他的肩,龍晨少悍然起身,「記住了。你慢慢吃,若喝不慣咖啡,讓蓉蓉沖杯牛奶給你。」語畢,他便翩然離去。
目送他的背影,大傻咕噥著說:「牛奶?有沒有搞錯?」
第五章
雙城吧DICKENSBAR,位於香港銅鑼灣告士打道上,是個十分清靜,適合談天、聆賞音樂的酒吧。
龍晨少依約十一點準時出現在酒吧裡,反觀厲衛皇的態度,就顯得意興闌珊多了,足足遲到了半個鐘頭,才姍姍而來。
「久違了,『教授』。」龍晨少在厲衛皇走近時,愉悅招呼著。
「如果你付款快一點,我們早見面了。」厲衛皇拉開椅子,長腿一伸,豪邁地坐下。
「下次改進。」龍晨少朗笑著,嘴角泛起一抹漂亮的弧線。
厲衛皇犀利的目光炯然迎向他,冷看他道:「咱們廢話少說,交易時間跟地點在哪裡?我是賣家,自然全力配合。」
「兩天後,避風塘。我的人會在那裡接應。」龍晨少平聲宣佈,率先舉杯先干?敬。
厲衛皇托高酒杯,仰頭一口飲盡龍晨少為他所點的馬丁尼。
「兩天後見。」
放下酒杯,他嚴峻地掃了他一眼,起身揚長而去。
龍晨少抿唇感覺淡淡的酒香在口腔裡擴展,厲衛皇疾風般的背影,在說明他與他的關係仍僅限於淡如水的點頭之交,或許……連點頭之交都夠不上。
「好個囂張的男人!他是誰?」厲衛皇一走,隔桌寒色盯視他背影的阮兮薇馬上轉頭問。
「軍火販子厲衛皇,外號『教授』。龍海幫目前有一筆交易正在與他進行。」龍晨少欣然地為她解答。
「『教授』二字配在他身上是糟蹋。」她酸溜溜地批評著,不屑一顧地將視線收回。
龍晨少看著她那夾著幾分成見的臉,莞爾道:「別對他太苛刻,生意之外,我還想結交他這個朋友呢。」
「哈,你的眼光,實在教人不敢恭維。」要是她才懶得浪費時間跟那種人打交道,遲到還擺出一副高姿態,看了就教人倒胃口。
「那你說我該怎麼做?」宰相肚裡能撐船,他十分樂於接受建議。
「不甩他,這種損友不交也罷!最好以後連生意也別跟他做了。」她不假思索,炯炯有神的目光儘是堅持。
「好是好,不過前一刻,我才跟他喝了酒呢!」他不正經地回答老婆大人。
「馬丁尼嗎?」阮兮薇笑盈盈,放柔音調問:「那……感覺如何呢?笨拙,青澀,緊張,還是難以忘懷?」
「辛苦。」他把滋味說出來。
「我呢?」她的笑更迷人了。
「甘甜,而且……刻骨銘心。」他貪婪地吻上她的唇,強壯的手指適時鉗住她的下巴,將她固定在他的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