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她都挑明要他了,他該眉開眼笑地答應了吧?她已經給足了他機會了,再不懂把握,她也愛莫能助。
「我要結婚了,這個月二十號。」龍晨少平鋪直?,非常大方給她一個笑容。
晴天霹靂,一聲巨響轟得白月瑤腦中一片空白。「你……你說什麼?」
「我要結婚了。」他體貼地將開水遞到她唇邊。「喝點水,你看起來好像快昏倒了。」
白月瑤搶過水,直接往他臉上潑去。「該死的!你這混蛋!要結婚不早講,讓我在這裡唱獨角戲,出這麼大的醜──」
她氣得發抖,臉色又是黑又是紅,跟演國劇有得比,看得一旁的范央和捧腹大笑,完全控制不了。
白月瑤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地僵在那裡,索性吆喝:「姓范的,你敢再笑一聲,我讓你死得很難看!」她警告他了。
范央和也不想笑得這麼誇張,可是一想起她那句:「這裡沒別人,千萬別因為害羞而不敢說。」他就忍不住笑得更大聲。
白月瑤唇一抿,怒氣衝天,啪!一下甩他一個巴掌。「去你的范央和,去你的龍晨少,給我記住!」話一撂下,她揚長而去。
「她……」捂著臉,范央和呆掉了。「她憑什麼打我?耍她的人又不是我,憑什麼打我?」他火冒三丈。
「你將她僅剩的一點自尊笑掉了,她不打你打誰?」龍晨少無奈地揮掉臉上的水滴,打從心底遺憾這樣的結局。
***
緞帶珍珠編飾而成的頭紗輕輕地戴上阮兮薇的髮際,精心設計的結婚禮服終於正式而完整地穿戴完成。
阮兮薇盯著鏡中的自己,將自己從頭看到腳,越看,她的拳頭就握得越緊。
「蓉蓉……請你說明一下,這禮服是怎麼回事?」她額角的青筋突冒,將陰霾視線飄向一旁的少女。
為她戴上頭紗的少女看了看她,思索了一會兒,最後笑容可掬地說:「『國王與我』裡的設計啊,合身的上衣剪裁,配上『超級』龐大的蓬裙。雖然第一眼看起來像極了一座圓山上插了根旗桿,不過倒也華麗得足以教人瞠目結舌。」
她這番話實在聽不出是褒是貶。「誰的主意?」阮兮薇微笑,笑中有股殺氣。
「我們家的龍夫人。」蓉蓉愉快地解答。「她說惟有這種設計才能保住你優雅的美,免得你腳一跳,人就不見了,這樣就太對不起賓客了。」
竟衝著她來,這隻老孤狸!「你去告訴她,休想要我穿這種可笑的禮服,我不可能嫁給她兒子的。」阮兮薇冷冷地說。
氣煞人也,兒子欺凌人就算了,連母親也參一腳,難不成他們當真以為現在是古代,聘禮一下說娶就娶,可以不顧女方的意願?
嘖,霸王娶親也得看對象,玩她?門都沒有!
「但你現在身不由己。」蓉蓉明白地揭露她的窘境。
阮兮薇挑著眉。「你的個性挺惡劣的嘛,哪壺不開提哪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太傷人了,我會哭的。」她無辜地嚷嚷,雖然她只是龍夫人收留的小孩,但從小到大,大家還是說她像天使一樣,笑起來更是可愛,她的評語太過分了。
「哭死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阮兮薇露出貝齒,綻現嫣然笑意。
「壞心肝,蛇蠍美人。」她罵道。
阮兮薇哈哈大笑。「對,所以結婚後,說不定我會一刀割斷新郎的喉嚨,讓他連求救的機會都沒有。」她斜睨著蓉蓉,看來冷艷而邪惡。
蓉蓉咋舌。
見她不語,她索性搭住她的肩,繼續邪笑說:「為了你的晨少大哥好,去說服他放了我吧!」
過於龐大的蓬裙,讓她維持這姿態極?好笑,從側邊看過去就像「歪山」上插了旗桿,蓉蓉看見了,噗哧一聲笑得東倒西歪。
「你笑什麼?」阮兮薇氣結。
「我笑你,你看看這姿勢是不是很好玩?」蓉蓉指著鏡中的彼此,強斂笑聲說道,適才的恐怖感瞬間被?至十萬八千里外。
「哦,我該提醒夫人,記得把走道加寬兩倍,否則你這新娘一進會場,恐怕會像颱風過境,掃倒大半的宴席桌椅。」蓉蓉獨自呢喃,頭一掉,一副神采奕奕準備去找她的龍夫人。
阮兮薇及時拉回她,板起面孔。「喂,你忘了我說的話嗎?」
「沒,不過我愛莫能助,晨少大哥就是喜歡你,說了也是白說。」她皺眉,說得理所當然,不是有句什麼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晨少大哥就是這種心境。
「你至少得試試。」阮兮薇急得大叫,不安的情緒傾瀉大半。
這家人是怎麼回事,?何個個如此難纏?管她如何威脅利誘就是起不了作用,莫非真是天要整她,教她莫名其妙嫁人?她不平!
蓉蓉愣了一下,好整以暇端望她,笑容忽而擴大。「對了,我也要提醒夫人,結婚當天記得把禮服的扣子縫死,否則你乘機脫了禮服逃走,也是白搭。」她根本沒聽見阮兮薇的哀求,語罷就立刻跑掉。
阮兮薇措手不及想追回來,卻硬生生地讓裙擺絆了一下,當場跌了一個大跤,埋在那該死的裙子裡!
***
龍晨少才將車子停進車庫,蓉蓉已大老遠地奔向他,見准他下車的一?那間直接投向他的懷抱。「晨少大哥,好久不見,今天一早上,你都上哪去了?」
蓉蓉撒嬌地在他胸膛摩著臉,她最愛晨少大哥的懷抱了,淡淡的古龍水味和著獨特煙草香,聞起來教人好不舒服,真想永遠賴著他,難怪一堆美麗的小姐都喜歡親近他。
「好久不見。」龍晨少配合她荒謬的說法。「我今天一早上都跟朋友喝咖啡聊心事。」
「哇!哇!好好哦,改天你也帶我去。」早上喝咖啡耶,一聽就是大人生活,哪像她啊,只能陪夫人喝粥啃油條。
「如果我媽肯放人,有何不可?」他挑眉笑道。
「唉,真沒誠意。」蓉蓉無奈地搖搖頭。「你明知道夫人黏我黏得緊,非要把我帶在身邊不可,還故意這樣說。」擺明了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