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等你說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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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婉柔撐住發疼的腦袋,有氣無力地問:"報警了嗎?"

  "沒有。"芷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我怕是我們反應過度,也許什麼事也沒有,所以想再多等一些時候,就算是綁架,也會有歹徒的聯絡電話,目前,我們什麼也不敢肯定。"

  "大姐說得也有道理,好,我們再耐心等些時候。"

  ※  ※  ※

  又過了兩天,她們接到湘柔的電話,說她在朋友家中,證實了是虛驚一場。

  放下一顆懸蕩的心,重重鬆了口氣之餘,她們雖覺其中有太多疑點,但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除了相信湘柔完全不具說服力的片面說詞外,她們也已拿不出更有建設性的辦法。

  所以,婉柔不敢貿然離開,怕突生變故,她與其他人一樣,一顆心七上八下,怎麼也平靜不了。

  半個月的時間就在這樣忐忑不安的情況下流逝,湘柔正有如投入海中的細針,在短暫的小波紋後,便只剩平靜與杳然。

  "婉柔,你相信湘柔那個薄弱的說詞嗎?"芷柔沉思著望向呆坐窗邊的婉柔。

  婉柔收回目光,靜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搖頭,"她有說不出口的隱情存在。"這話,是全然的肯定。

  芷柔輕點了一下頭表示認同。

  當了湘柔十八年的姐姐,如果連她閃爍其詞、漏洞百出的異樣都感覺不出來,那未免太失職,也枉費湘柔叫了她們這麼多年的姐姐。

  細緻的眉輕輕蹙起,她摘下鼻樑上的眼鏡,愁苦地歎息出聲。

  愁腸萬縷的歎息吸引了婉柔的注意,換來她全然專注的凝望,"大姐,你近來好像心事重重,怎麼回事?"

  "沒什麼,只是掛心湘柔。"她口吻淡然地帶過。

  "別拿湘柔當藉口,我知道不是。"婉柔無比認真地瞅住她,"當了這麼多年姐妹,你瞞不過我的,到底是什麼事困擾你?"

  "那不值得一提,湘柔比較重要。"儘管企圖以最輕淡、最若無其事的神情掩飾,婉柔仍是看清了她隱於眉心的掙扎與痛苦。

  究竟是什麼事能如此深刻地影響大姐,令向來冷靜自持的她也湧起了許久不曾出現過的悲苦?

  "如果真如自己所言的淡然,那麼眼中為什麼要有傷懷?"她並非存心想刺戳大姐的傷痛,只是想讓她看清已然存在,但或許連她也不曾正視的東西。

  芷柔渾身一震,"我已不再具有愛人的能力。"

  她又沒說她愛上誰了,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欲蓋彌彰。婉柔本來只是懷疑假設,如今,她卻大致瞭然。

  她笑笑地說:"是啊,我並沒有說不相信你,只是對於一個不愛的人,會矛盾痛苦得半死,真的是好奇怪喔!"

  "婉柔!"芷柔又氣又惱,偏偏又拿含沙射影的她沒轍。

  "別執意活在過去,偶爾,也聽聽你心裡的聲音,失去過,並不代表沒有能力再度擁有,何必將自己逼進死胡同中苦苦地自我折磨?"

  芷柔啞然無言。

  "這代表認同?"通常不說話,她就會將其定義為默認。

  "婉柔,你不懂。"芷柔慼然長歎。

  "好的,我不懂。"她從善如流,"這表示你懂,並且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嗎?"

  芷柔默然。她也迷惘啊!可是……卻無從尋求解答。

  哦喔,看來不妙耶!原來的大姐就已是個憂鬱佳人兼冰山美人,如今呢?卻像極了閨中怨婦,其間的悲愁更甚以往。

  這男人有一套,她決定佩服他!

  "你呢?婉柔。"芷柔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啊?我怎樣?"婉柔不解地回問。

  "你最近不也魂不守舍,在想念誰?"

  噢,被大姐這麼一說,又讓她想起了丁以白,湧上心湖的渴切思念一下子氾濫得不可收拾。

  好想他喔!不知道他有沒多少想她一下下……

  芷柔見她神思恍惚的模樣,不禁搖頭,"想回鄉村?"

  "咦,你怎麼知道?"婉柔一臉訝異。

  "你打從去一趟鄉村回來就開始心神不寧,不是在鄉村撿到了個白馬王子是什麼?"真是的,不要自己白癡就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跟她一樣笨好不好?

  婉柔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實那匹馬是由北部流落到鄉村避難的啦!就是以寧的大哥。"

  "以寧的大哥?"芷柔倒有些意外,"怎麼你和以寧認識了這麼多年,現在才曉得她大哥是對你胃口的真命天子,未免蠢過頭了吧?"

  "大姐,你怎麼這樣講,以前我們比較無緣,老是錯過嘛!"

  "那現在呢?分離了半個月,一定巴不得趕快飛奔回到他的懷抱,是不是?"

  被說中了心事,婉柔俏皮地吐吐舌。

  "好啦、好啦,快回他身邊去吧!免得兩地相思。"芷柔很體諒地說。

  "可是湘柔……"婉柔遲疑著。不否認她極想念丁以白,但是湘柔的事也讓她放不下心離去。

  "不要緊的,反正你留在這裡也無濟於事,如果有什麼狀況,我會通知你的。"

  既然人家都這樣講了,她就理直氣壯會情郎去羅!

  ※  ※  ※

  該死!

  丁以白蹙緊眉頭,俊容深深刻鏤著痛楚。他懊惱於自己五內俱焚,偏偏卻只能枯坐家中,重複著一天天無意義的等待,這種懊恨無力的感覺簡直快把他給逼瘋了。

  婉柔……他在心中一遍遍狂叫著,痛苦地閉上了眼。

  她現在的情況到底如何?有沒有受苦、受折磨?為什麼不與他聯絡?一連串湧上腦海的疑問折磨得他無聲刻能安,日日夜夜,分分秒秒,他不無揪心地盼著她的消息,儘管只是隻字片語也好,然而……她卻如斷了線的風箏,來得突然,消失得也絕然。

  噢,該死的!他明明說要保護她、不讓她再承受一丁點苦難的,可是如今呢?他卻只能坐困愁城,無計可施,任她獨自面對所有的磨難,還有什麼資格說愛她!

  緩緩攤開手中幾乎捏碎的字條,就算再看千遍,它仍是不變的幾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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