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堂主……」柴崎看看時間,覺得該回基地去了,但佐籐俊失兀自坐在床沿的舉動,讓他欲言又止。
是這張白淨的臉蛋,吸引著他嗎?佐籐俊矢不知道,畢竟那雙被紗布裹上的眸子,讓他無法看的更真切些……
以前,從未聽護衛服部智仁提及他有個親人,所以她對於自己而言,絕對是陌生的,可為什麼,他就無法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仔細打量她全身,很慶幸的,除了眼睛部分,其餘的手和小腿,在短時間內都能完好如初——「醫生。」
「是,佐籐先生請說。」
「貴院院長是眼科醫師吧?」
「唉,也是我國眼科協會的主席。」
柴崎很快明白了佐籐俊矢的意思,直接替他詢問:「人呢?」
「這……」一聽他們要找院長,醫生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訥訥道:「院長現在人在美國,參加世界醫學研討會……可能……」
「在日本,只有他有能力,治好這女孩的眼睛。」柴崎道。
柴崎相當瞭解這所醫院院長的醫術,其實,這醫院根本就是「佐籐集團」出資建造的,而其院長也是柴崎三年前,由他所醫院挖掘過來的,以致醫院的醫師認得柴崎多過佐籐俊矢。
「我相信院長的能力……但,服部小姐眼部的灼傷並不嚴重,這裡的眼科醫師絕對可以——」
「院長何時能夠回來?」柴崎絲毫不理會他的話。
醫生皺一皺眉,以不太肯定的語氣道:「上個星期才過去的,也許還要好一陣子……」
「我說何時。」
柴崎挑眉說話,身後的六名精銳分子,一齊掏出手槍,指向心驚膽顫的醫生。
醫生瞠目結舌,全身作顫,「我會試著聯絡上他——」
「何時!」
六名護衛隨著柴崎說罷,一同將子彈「喀啦」上膛。
醫生面色瞬間慘白,「馬上!他會馬上回來!」說話的同時,醫生立刻轉身,衝去聯絡院長。
待醫生一離去,護衛便將駭人的槍收起來,表情像個沒事人一樣。
這些人的舉止,讓仍停留在病房內的護士平松,驚得張大嘴,一時還恢復不過來。
「柴崎……」佐籐俊矢再度打破沉默,霍地起身。
「是。」
「去看過服部的住宅沒有?」
「來醫院前到過那裡一次。」
「燒燬的程度,嚴重嗎?」
柴崎搖搖頭,「應該只有三分之一。」
「利用最短的時間修復!」
「是。」柴崎接著道:「總堂主……如果這女孩開口索賠……」
「隨她開吧!但你認為,有必要讓她知道整件事的緣由嗎?」佐籐俊矢神色一厲,沉聲道。
「沒必要,可柴崎知道該怎麼補償她。」
柴畸突然轉向護士平松。
平松倒抽一口氣,忙揮手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誰問你這個了?從今天開始,由你來照顧她。」柴崎無奈歎道。
「啊?」平松一臉愕然,她是不是聽錯了?這個人的意思,是要她做服部麻衣的看護?
「我要知道她每天在醫院的情況,她說什麼,想做什麼,都要向我報告,但沒必要告訴她負責醫藥費的是誰。」柴崎一面說,一面將自己的名片遞給平松。
「可是……我還有其他病人的工作。」
「我會通知醫生,你將是服部麻衣的專屬護士,酬勞我會支付。」
「但是……」
「你有意見?」
平松適時想到剛才醫生嚇得失魂落魄的模樣,猛搖頭,這些人可怕到只能乖乖地聽其命令去做事。「沒有,我答應。」
她可沒那麼多條命好丟哇!
柴崎不再多說,旋身走到門口,而護衛也緊跟著柴崎,分別走在佐籐俊矢身邊。
「佐籐集團」的人一離去,病房內的氣流也不再有壓迫感。平松因此吁了一口氣,不過還是心有餘悸。
當然,平松很明白,這只是個開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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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服部大宅火燒痕跡斑斑。明亮的月光,映出宅內快速活動的黑影——
「還沒找到嗎?」年紀約莫四十、一臉絡腮鬍的男人,不耐煩地道。
這個人叫村井,是日本黑道流派三源流」的魁首,之於主張道義的「佐籐集團」而言,「三源流」是個仗勢欺人的惡質幫派,雖及不上「佐籐集團」的傲人勢力,但在日本,「三源流」仍是個教人聞之色變的流派。
「主子,所有地方都翻遍了。」
「服部那小子一定說謊!」
「也許東西早就讓『佐籐』的人拿走了!」
手下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聽得村井握拳低吼:「混賬!如果東西這麼輕易就讓『佐籐』的人找到,那就代表服部從頭到尾都未重視過他家人的性命!」
「主子,我們應該是被要了!要不……現在就把那老女人殺了!」其中一名手下悻悻然道。
「還不行……這場大火,也可能有別的原因,要是已經找到了,用得著放火嗎?」村井突然想到一件事,雙眉挑動道:「聽說,有人在這場火裡受傷了。」
「是服部那小子的妹妹,叫麻衣。」
村井茫然了,「我怎麼不知道服部有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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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屈著雙膝,將手中一張張親人的照片,全數擺在床上,風由窗口拂來,吹得她寒冷,亦吹得她孤寂……未幾,秀麗的臉蛋讓淚水濡濕了。
回想起殯儀館的喪禮,簡陋到令人心酸。沒有任何賓客,一個明明是槍火死亡的案件,卻不見半個警視廳的人,來解釋事情的緣由,惟一做的,只是告知當時居住在台灣的她,回來解決家屬的喪事。
當得知親人死於槍火案件時,她並不驚訝。只因親人對於效忠黑色組織的意念,從不隱瞞,她也知道,那個組織是亞洲三大黑色組織之一。
記得親人曾說過,那是個講究原則、義氣萬分,也懂得道義的組織。